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两眼一翻，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嘴里喷出一口混着几颗牙齿的血沫。
蒋耀祖毫不停留，身体顺势一矮，躲过一柄劈来的西瓜刀。
他的肩膀，如同攻城锤一般，狠狠撞在持刀那人的小腹。
“呕！”
那古惑仔的身体瞬间弓成了煮熟的大虾，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隔夜饭都吐了出来，污秽物溅了一地。
“啧，真特么恶心。”
蒋耀祖嫌弃地皱了皱眉，脚尖在地上一勾。
一把掉落的西瓜刀被他踢起，握在手中。
他没用刀刃，而是反手握着刀背，如同挥舞一根短棍。
“啪！啪！啪！”
连续三声脆响。
剩下的三个古惑仔，手腕或脚踝，被刀背精准地砸中。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武器叮叮当当地掉了一地，三人抱着受伤的部位，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哀嚎。
前后不过十秒。
战斗，已经结束了。
整条庙街，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场中那个男人。
他站在一片狼藉和哀嚎声中，白色的休闲服上，纤尘不染。
场中，除了蒋耀祖，只剩下那个金链子还站着。
他不是不想倒，是腿软得倒不下去。
手里的西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看着满地打滚的兄弟，又看了看那个毫发无伤的男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人？
这他妈是人形高达吧！
蒋耀祖捡起地上的西瓜刀，用刀面拍了拍金链子的脸。
冰冷的触感让金链子浑身一抖，差点尿了裤子。
“你，你不要乱来！”
“我大佬是乌鸦哥，东星双虎之一！”
他只能搬出自己最大的靠山，希望对方能有所忌惮。
“我知道。”
蒋耀祖笑呵呵的。
“你刚才说过了。”
“我这个人记性很好。”
他收回西瓜刀，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他没点燃，只是那么叼着。
“你叫什么名字？”
“金……金毛。”
金链子声音都在发颤。
“金毛啊。”
蒋耀祖点点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你说，你大佬是乌鸦。”
“你呢，叫金毛。”
“乌鸦是鸟，金毛是狗。”
“鸟和狗，怎么凑到一起去的？”
金毛：“……”
周围的吃瓜群众：“……”
柳飘飘和刘丹丹：“……”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研究这个？
金毛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可他又不敢反驳。
“我给你个机会。”
蒋耀祖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力道让金毛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
“打电话。”
“让你那个什么乌鸦哥，现在，立刻，马上，滚过来。”
金毛的眼睛瞪大了。
这人打了东星的人，非但不跑，还要把乌鸦哥叫过来？
他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怎么？”
蒋耀祖的眉头皱了起来。
“没带电话？”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乌鸦的人，在这里狐假虎威？”
“不不不！我带了！我这就打！”
金毛生怕对方误会，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一部笨重的大哥大。
他的手抖得厉害，号码按了好几次才按对。
电话很快就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
“喂！金毛，什么事？老子正跟兄弟们喝酒呢！”
“乌……乌鸦哥……”
金毛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在庙街，出……出事了。”
“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不耐烦。
“妈的，在庙街我们东星的地盘能出什么事？是不是和联胜那帮扑街又来搞事了？”
“不是……”
金毛看了一眼面前的蒋耀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是一个人……”
“一个人？”
乌鸦的声音里满是轻蔑。
“一个人就把你们七八个给摆平了？金毛，你他妈是不是吃屎长大的？我们东星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不是啊，乌鸦哥，这个人他……”
金毛还想解释，蒋耀祖却一把抢过了电话。
“喂，是掀桌子的吗？”
蒋耀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过了几秒，乌鸦暴怒的吼声几乎要震破听筒。
“你他妈是谁？！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我是谁不重要。”
蒋耀祖掏了掏耳朵。
“重要的是，你的狗，在我的地盘上，随地大小便。”
“现在，我给你十分钟时间。”
“你滚过来，把地上的垃圾清理干净，顺便把你这条狗也牵走。”
“否则，我就帮你把它人道毁灭了。”
说完，蒋耀-祖根本不给对方回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把大哥大扔回给金毛。
整个庙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蒋耀祖。
狂！
太他妈狂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挑衅了，这是把东星的脸按在地上，用鞋底反复摩擦啊！
金毛已经彻底傻了。
他瘫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电话，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今天这事，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死定了。
要么被眼前这个煞星打死。
要么被赶来的乌鸦哥打死。
蒋耀祖却没再理他。
他转身拉起柳飘飘和刘丹丹的手，脸上的冰冷瞬间化为春风。
“吓到了吧？”
“走，老公带你们去吃糖水，压压惊。”
柳飘飘看着他，美眸里异彩连连。
她心中的那点恐惧，早已被一种名为“崇拜”和“安心”的情绪所取代。
刘丹丹也是一样，她看着蒋耀-祖的背影，这个男人的形象，在她心里变得无比高大。
蒋耀祖就这样，一手牵着一个大美女，施施然地朝着不远处的一家糖水铺走去。
他甚至还很有礼貌地对挡路的摊贩说。
“老板，麻烦让一让，谢谢。”
那摊主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把自己的摊位往后挪了半米。
蒋耀祖在糖水铺的露天桌子旁坐下。
“老板，三碗双皮奶。”
“两碗多糖，一碗不要葱……哦不对，一碗正常。”
他把菜单递给柳飘飘和刘丹丹。
“看看还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那架势，仿佛刚才那个大杀四方的煞神，根本不是他一样。
周围的人群，自动和他保持了十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真空地带。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街口。
大家都在等。
等那个传说中，一言不合就杀人全家的东星乌鸦，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庙街的夜，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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