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逐姚黄共魏紫,自涵清气倚空幽。
雨浥红绡初拭露,风撩翠鬓欲扶柔。
莫嗟秋肃芳菲尽,且看霜腴玛瑙稠。
过眼岁华皆逆旅,此君长伴度寒遒。
这首《咏海棠》以细腻笔触勾勒海棠的品性与姿态。全诗以“不逐名贵”起,经“春姿”“秋实”绘其形,终以“长伴度寒”显其神,既写海棠四季之景,更赞其“清、柔、劲、久”的品性。看似咏物,实则托物寄怀:不慕虚荣、甘于平淡,却能以自身的美好成为岁月中的知己,有对理想人格的隐喻与赞美。
“不逐姚黄共魏紫,自涵清气倚空幽”
起句以“姚黄”“魏紫”作比,点出海棠不攀附虚名、不追逐艳丽的品性。
“自涵清气”直写海棠内在的清雅气韵,“倚空幽”则勾勒其生长环境——或立于空阔处,或傍于幽静地,不刻意张扬却自有风骨。
“雨浥红绡初拭露,风撩翠鬓欲扶柔”
转写春日海棠之美:“红绡”喻花瓣,经雨滋润(“浥”)后,仿佛刚拭去晨露,鲜洁欲滴;“翠鬓”状绿叶,风拂之时,如美人鬓发轻摇,娇柔得仿佛需人扶持。
“初拭露”“欲扶柔”以拟人化手法,将静态的花叶写得灵动鲜活,既见春雨的清新,又含春风的温柔,尽显海棠的娇而不媚。
“莫嗟秋肃芳菲尽,且看霜腴玛瑙稠”
由春景转入秋境,以“莫嗟”起笔,打破“秋日芳菲尽”的悲感:深秋虽肃杀,海棠却结出丰硕果实。
“霜腴”形容经霜后果实饱满丰腴,“玛瑙稠”以玛瑙喻果实的色泽(红亮剔透),“稠”字状果实密集之态,既见秋实的繁盛,更显海棠“四季有景”的生命力。
“过眼岁华皆逆旅,此君长伴度寒遒”
收束于时光与陪伴:“岁华”指岁月,“逆旅”喻人生如过客匆匆,而“此君”(海棠)却能长久相伴,共度“寒遒”(寒冷艰难的时节)。
以“长伴”扣“知己”之题,将海棠从自然景物升华为精神寄托——岁月流转中,唯有这份清雅与坚韧,能成为跨越寒暑的知己,余味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