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我在大宋开阴间直播间 > 第二十四章 潜行偶遇,暗施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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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祥?”张玄适时地露出惊愕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老先生何出此言?此玉乃家父所传,温润养人,怎会……”

“温润养人?”孙朝奉嗤笑一声,打断了张玄的话,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公子可知,此等品质的寒潭幽玄玉,向来只出于永宁沈家最深、最寒、最险的那几处老矿?寻常人等,莫说拥有,便是见上一眼也是福缘!而近些年……”他顿了顿,浑浊的老眼扫过玉佩核心那抹幽蓝,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不祥的东西,“能采出这等玉的老矿,都……不太平。矿工下去,十个能上来三四个便是祖宗保佑!上来的人,也多是疯疯癫癫,活不过半年!”

他身体微微前倾,隔着高高的柜台,那审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张玄:“公子说此玉家传?那令尊……或是令祖上,可曾在沈家矿上做过管事?或是……有别的‘门路’?”最后三个字,他咬得极重,带着赤裸裸的暗示和威胁。

与此同时,张玄敏锐地注意到,在孙朝奉说出“沈家”、“老矿”、“不太平”这几个词时,柜台后面那扇通往内室、虚掩着的厚重布帘,极其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似乎有人正藏在帘后倾听!而且,就在孙朝奉话音落下的瞬间,张玄的“望气术”清晰地捕捉到,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明确指向性的“意念波动”,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从那布帘后的方向,无声无息地扩散开去,迅速融入了街外的人流之中!这波动极其隐晦,若非他望气术提升,几乎无法察觉!

这恒通典,果然是沈家庞大信息网上的一个节点!这老朝奉,绝非简单的当铺掌柜!

【卧槽!这老头不对劲!他在套话!在威胁主播!】玄学小萌新急了。

【后面帘子动了!肯定有人!主播被盯上了!】午夜凶0也紧张起来。

【(李教授):‘寒潭幽玄玉’、‘最深老矿’、‘不太平’!信息串联起来了!此玉果然与沈家核心矿脉及栖凤山异变直接相关!这朝奉点出不祥,既是试探,也是警告!主播,你已落入网中!】李教授语速飞快。

【用户‘战术大师’:主播稳住!别慌!他只是在试探!拿回玉佩,立刻离开!】

张玄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他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被羞辱的愤怒和一丝惊惧,猛地伸手,一把将柜台上的玉佩抓回,重新用粗布紧紧包好,揣入怀中。动作带着书生的倔强和慌乱。

“一派胡言!家传清白之物,岂容你如此污蔑!不当便罢!告辞!”他愤愤地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

孙朝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再是刚才的阴冷探究,反而带上了一丝奇异的、仿佛粘稠蜂蜜般的挽留意味。

张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只听孙朝奉慢悠悠地道:“公子莫恼。老朽在商言商,只是道出此玉实情,免公子日后招惹是非。公子既执意要当……”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此玉虽有不祥之嫌,但玉质雕工确实罕见。若公子实在急需盘缠,老朽……倒也不是不能通融一二。只是这价钱嘛……”他似乎在斟酌词句。

就在这停顿的间隙,张玄敏锐的耳朵捕捉到,当铺通往内院的那扇厚重的木门方向,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门枢转动声——“吱呀”。

紧接着,是几个沉稳而急促、明显不属于普通伙计的脚步声,正快速穿过内院,朝着当铺前堂的方向逼近!那脚步声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节奏感,落地沉重,隐含力量!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张玄尾椎骨窜起!

不是通融价钱!这老狐狸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张玄不再有丝毫犹豫,甚至不等孙朝奉把话说完,猛地转身,丢下一句冰冷的“不必了!”,身影一闪,如同游鱼般迅速挤出了当铺那扇狭窄的黑漆木门,瞬间汇入门外黄昏下熙攘的人流之中。

当铺内,孙朝奉看着张玄消失的背影,脸上那虚假的挽留之色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阴鸷和一丝凝重。他朝着柜台后那晃动的布帘,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布帘掀开,一个穿着不起眼灰色短褂、眼神却锐利如鹰的精悍汉子闪身出来,对着孙朝奉低语:“三爷,点子扎手?溜得挺快。”

孙朝奉(被称作三爷)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枯瘦的手指,在刚才放置玉佩的柜台上,用指甲极其缓慢而清晰地划了一个字——那是一个古老而复杂的篆体字,形似“玄”字,却又带着奇异的扭曲,笔画间隐隐透出阴寒之意!

灰衣汉子看到这个字,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发自骨髓的恐惧!

“这……这怎么可能?那东西不是早就……”他声音都变了调。

孙朝奉(三爷)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精光,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毒蛇吐信:“告诉上面,‘寒潭旧物’现世,在一个……来路不明的书生手里。人,给我盯死了!他跑不出永宁城!”

“是!”灰衣汉子领命,身影一闪,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布帘之后。

孙朝奉独自站在昏暗的柜台后,重新拿起那枚小小的玉蝉,在油灯下慢慢摩挲着。昏黄的光线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跳跃的阴影,那阴影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贪婪、惊疑,以及……一丝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莫名悸动。

恒通典外,永宁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将这座玉都点缀得更加璀璨迷离。然而,在这片温润的光华之下,无数双眼睛已经悄然睁开,冰冷的视线如同无形的网,悄然撒向那个消失在人群中的“落魄书生”。

张玄在人群中快速穿行,专挑人多拥挤的小巷。他并未直接回那家破旧的逆旅,而是如同一个真正的迷路书生,在几条相似的、破败的巷子里兜了几个圈子。直到确认身后那若有若无、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被窥视感暂时消失,他才在一个卖些针头线脑、兼卖些粗劣茶水的路边小摊前停下脚步。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满脸愁苦的老丈,摊子支在一个避风的墙角,生意冷清。张玄要了一碗最便宜的粗茶,坐在摊子旁一个矮小的马扎上,慢慢啜饮着苦涩的茶水。目光却如同最警觉的鹰隼,借着喝茶的动作,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巷子口和来往稀少的行人。

没有异常。

但他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孙朝奉那老狐狸最后划在柜台上的字,虽然没看清,但那股瞬间爆发的阴寒恶意和随之而来的窥探感,绝非错觉。沈家的网,已经罩下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踉踉跄跄地从巷子深处走了过来。那人身形高大,但此刻却佝偻着背,步履蹒跚,一只手捂着肋下,指缝间隐隐有暗红色渗出!正是白天在矿坑为男孩挡鞭子、并背走尸体的年轻矿工——阿贵!

阿贵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嘴唇干裂,眼神疲惫而痛苦,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显然伤得不轻,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身体微微发颤。他走到巷口,似乎想往大路方向去,但看到张玄这个“陌生书生”坐在茶摊,脚步迟疑了一下,最终扶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到离茶摊几步远的墙角阴影里,大口喘着粗气,似乎连走到医馆的力气都没有了。

茶摊老丈看到阿贵,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同情,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整理他那无人问津的针线。

张玄看着墙角阴影里那个痛苦喘息的身影,白天矿坑里他挡住鞭子、背起尸体的那一幕再次浮现眼前。他放下粗陶茶碗,从怀中摸出盒“绿色品质·跌打损伤膏”,又拿出几枚铜钱放在茶摊上,对老丈低声道:“老丈,再来碗茶,给那位兄弟。再劳烦……把这个给他。”他将药膏轻轻推到老丈面前。

老丈惊讶地抬起头,看看张玄,又看看墙角痛苦蜷缩的阿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默默点了点头。他倒了一碗热茶,拿起那盒看起来就颇为不凡的青色瓷罐药膏,颤巍巍地走到阿贵身边。

张玄没有再看,起身,如同一个普通的、不愿多管闲事的过路书生,转身汇入了永宁城愈发深沉的夜色之中。他能做的,只有这些。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当张玄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茶摊老丈才将药膏塞到意识有些模糊的阿贵手里,低声道:“阿贵……是个外乡书生……给的……是好药……快……涂上……”说完,便匆匆回到自己的摊子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阿贵靠在冰冷的墙角,肋下的鞭伤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只有老丈匆匆离去的背影和手中那个触感冰凉细腻的青色瓷罐。他艰难地低下头,借着远处店铺透来的微弱灯光,看向手中的药罐。

瓷罐质地温润,颜色是纯净的雨过天青色,上面描绘着几笔写意的兰草,清雅脱俗。罐底,有一个小小的、用朱砂印上去的、极其精致的标记——那是一个形似太极、又如同两股水流交汇盘旋的复杂符号!

这个符号,这个瓷罐的质地和画风……与他认知中永宁城所有药铺的标记都截然不同!它不属于这里!它精致、陌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属于这个肮脏角落的气息!

阿贵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朱砂印记,仿佛要将它烙印在灵魂深处。剧烈的疼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他猛地咬破了下唇,用剧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再抬头看向张玄消失的巷口时,那双原本因痛苦而有些涣散的眸子里,骤然爆射出两道如同受伤孤狼般的、警惕而锐利的光芒!

巷子深处,更深的阴影里,一双浑浊而精明的眼睛,将阿贵拿到药罐后的所有反应尽收眼底。茶摊老丈佝偻着背,慢慢走回自己的摊位,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双枯瘦的手在整理针线时,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浑浊的目光扫过巷口,又飞快地垂下,仿佛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这永宁城永远也看不透的沉沉夜色。

夜风穿过狭窄的巷道,带着白日里残留的玉尘微凉和城西特有的腐朽气息,呜咽着,卷起地上几片枯叶,打着旋儿,又无力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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