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我在大宋开阴间直播间 > 第三十九章 查产业!锁人犯!换天?这波是彻底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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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玉大厅内,那股混合着血腥、硫磺、腐肉与怨念消散后遗留的、仿佛陈年墓穴深处翻涌上来的阴冷腐败气息,几乎凝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叶上。幽蓝的寒玉光泽被赵行简带来的、跳跃着橘红色火焰的松油火把粗暴地撕裂、驱散,在冰冷的墙壁和碎裂的祭坛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巨大阴影,更添几分劫后余生的诡谲与肃杀。

兵丁们身着半旧的皮甲,动作迅捷而沉默,靴子踩在粘腻污秽的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噗嗤”声。他们训练有素地分作几队:一队围住那尊被奇异力量冰封、保持着临死前惊骇欲绝表情的紫袍道人雕像,另一队则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血怨傀爆裂后留下的、散发着浓烈恶臭的粘稠污物,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还有几人手持长矛,仔细戳刺着大厅四角,检查是否还有隐藏的机关或邪祟残留。

赵行简站在大厅中央,深青色的官袍下摆沾染了些许污泥和暗红的血渍,外罩的软甲在火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微光。他并未佩剑,只是负手而立,腰背挺直如标枪,风尘仆仆的脸上不见太多倦色,唯有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般扫视着这片刚刚结束惨烈厮杀的魔窟。他的目光掠过冰封的道人、碎裂的祭坛、散落一地的幽蓝碎玉,最终定格在相互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张玄、芸娘和阿贵身上。

“张玄师!”赵行简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嘈杂,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和洞察一切的穿透力。他大步上前,目光先在张玄染满血污、撕裂多处、脸色因失血和消耗过度而显得异常苍白的衣袍上停留片刻,又迅速扫过他紧抿的唇角和疲惫却依旧清亮的眼睛。“伤势如何?可还能支撑?”

“劳大人挂心,”张玄松开搀扶芸娘的手,勉强拱了拱手,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多是皮肉之伤,脏腑有些震荡,不碍性命。”他体内那股因玉佩融合而奔涌的寒玉本源能量正在缓缓平复,如同退潮的冰河,留下的是筋骨强韧的余韵和深入骨髓的疲惫。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被煞气擦过的灼痛和脏腑的隐痛。

真是来的迅速啊,张玄心里暗道,这赵行简恐怕早就派人跟着自己了,这次的事又给他当了回枪使。

赵行简的目光随即落到芸娘身上。

她几乎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张玄身上,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毫无血色,握着那枚温阳玉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微微颤抖。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沈万山化作飞灰的地方,那里只余下一片被污血浸透的冰冷玉砖。大仇得报的瞬间快意早已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吞噬一切的虚无感,以及一丝后知后觉、让她脊背发凉的后怕——若非那场突如其来的山崩地裂强行中断了她的引爆,栖凤山方圆数十里,乃至山脚下的永宁城,恐怕早已化作一片怨煞肆虐、生灵涂炭的炼狱!这份沉重和后怕,像毒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阿贵则像一头受伤的孤狼,独自拄着那柄沾满黑红污迹的沉重矿镐,勉强支撑着魁梧却伤痕累累的身躯。他赤裸的上身缠满了临时撕下的布条,早已被血和汗浸透,深可见骨的鞭痕、被碎石划破的伤口、以及被毒雾侵蚀后泛着青黑的皮肉触目惊心。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依旧凶悍,警惕地扫视着涌入的兵丁和赵行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低喘和痛哼。

【赵大人这气场……明明没带兵器,感觉比那些拿刀的还吓人!眼神跟X光似的!】——午夜凶0。

【芸娘姐姐这状态……眼神都空了,手抖得好厉害,看着好揪心。要是她当时真把这炸了,沈家虽然会受不小的影响,但是也算是杀敌一千损百姓八百了。】——玄学小萌新。

【阿贵哥……硬汉!这都不倒!矿工兄弟都是铁打的吗?!看着那些伤我都疼!】——路人甲倒吸凉气。

“来人!”赵行简不再多问,果断下令,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速请城中最好的伤科、内症大夫!以我的名帖去请!用最好的药!护送张玄师、这位姑娘和壮士回驿馆上房静养!所需药物、补品,不计代价,即刻去办!若有半分怠慢,军法处置!”他语速极快,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透着沉甸甸的分量,但却故意没有挑明芸娘的身份,似乎有别的打算。

“遵命!”两名亲兵队长肃然抱拳,立刻点出十几名精干兵士,小心翼翼地分出三人,几乎是半搀半抬地将虚弱不堪的三人护在中间,如同护送易碎的瓷器般,迅速而有序地退出了这片弥漫着死亡与污秽的寒玉大厅。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地面的狭窄甬道口,赵行简才缓缓收回目光。他转向那尊冰封的紫袍道人雕像,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他缓步上前,几乎贴着那层散发着刺骨寒意的幽蓝冰晶,仔细端详着道人枯槁脸上凝固的惊骇与不甘,又蹲下身,用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指捻起一块地上散落的、失去光泽的幽蓝碎玉,对着火光看了看。

“查!”赵行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和冰冷的杀伐之气,在大厅中回荡,“给本官掘地三尺,查清这妖道的师承来历!所用邪术根脚!随身物品,片纸只字不得遗漏!所有与此邪阵相关的器物、纹路、布置,全部拓印下来!本官要最详尽的报告!”

新任的代县令,一个原本在县丞位置上战战兢兢熬了半辈子的干瘦中年人,此刻吓得浑身一哆嗦,几乎要瘫软在地,连忙连滚爬爬地过来,深深躬下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下……下官……遵命!定当……定当竭尽全力,肃清沈家余毒!绝不……绝不放过一个……”

“哼!”赵行简冷哼一声,打断了他毫无底气的保证,目光如电扫过在场所有噤若寒蝉的永宁县官吏衙役,“永宁县衙上下,立刻查封沈府所有产业、庄园、商铺、账册!清点所有人员!凡涉此邪术、矿难命案、勾结沈家盘剥乡里、草菅人命者,无论亲疏远近,官职大小,一律锁拿!证据确凿者,就地收监,待本官详审后,依律严惩!从犯者,按罪论处,绝无宽宥!永宁的天,该换一换了!”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在每一个心中有鬼的人心上,代县令和一众属官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连声应喏,如同得了赦令般慌忙带人退下去执行。

赵行简这才转向一直侍立在侧、如同影子般的亲信幕僚——一个面容清癯、眼神沉静的中年文士。“伯辞,”他声音压得极低,仅容两人听闻,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静,“拟奏章,用八百里加急火票,直送临安行在,面呈官家与枢相。”

“大人请吩咐。”幕僚立刻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硬木墨盒和特制的防水奏本纸笺,蘸饱了墨。

赵行简负手踱步,语速不快,字字千钧:“其一,详述青阳五通邪庙案始末,点明邪神祭祀、勾结县尉周炳德、残害百姓之实。其二,详述永宁沈家案,此为重中之重。沈万山、沈玉麟父子,富甲一方,实为披着人皮之豺狼!其勾结妖道,以‘血饲逆命’邪法,于栖凤山祖茔布‘九幽锁魂炼煞’邪阵,残害矿工性命以万计,抽取精血怨念滋养‘玄阴玉心’,祸乱地脉,致使栖凤山崩,永宁地动,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枕籍!其罪孽之深,罄竹难书!现已伏诛于地下魔窟,尸骨无存,实乃天谴!”

他顿了顿,眼中精光一闪:“其三,详述破案关键。仵作张玄,身处微末而心怀大义,精通风水玄术,于青阳案中识破邪神,毁其祭坛;于永宁案中,洞察沈家阴谋,勇闯魔窟,力战妖道与邪物,九死一生,终以秘传重宝‘镇幽玄鉴’融合沈家邪玉‘幽玄寒玉’,破邪阵,诛妖道,冰封凶顽,挽狂澜于既倒!其功勋卓著,当为首功!”

幕僚笔下如飞,将张玄的功劳渲染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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