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牛做马？
龙少白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卑微到尘埃里的顾天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晚了。”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却像两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顾天雄父子的心头，让他们彻底绝望。
“我很好奇，”龙少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既然你这么害怕现在的局面，当初，为什么要答应留下季重山？”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刺破了顾天雄最后的伪装。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求生的渴望，情急之下，再也顾不上什么靠山不靠山，嘶吼道：“是他！是他用十个亿来收买我！让我保他在北境安然无恙！我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啊，龙先生！”
为了活命，他毫不犹豫地将季重山卖了个干干净净！
“十个亿？”
龙少白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就为了这点钱，你就敢收留一个屠人满门的刽子手？”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这个消息，对我来说，还不够。”
不够？！
顾天雄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如果自己再说不出一个让对方满意的消息，今天，他们父子俩，绝对走不出这栋别墅！
生死关头，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所有关于季重山的事情都过了一遍！
猛然间，他想起了某次酒后，季重山无意中透露出的一句话！
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顾天雄再也顾不上其他，连滚带爬地膝行到龙少白脚边，声音颤抖而急促地喊道：“我知道！我知道一个更大的秘密！”
“当年龙家灭门，季重山……季重山是奉了慕容家的命令！”
慕容家！
当这三个字从顾天雄口中吐出时，龙少白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掀起了一丝真正的波澜！
竟然是慕容家？！
他瞬间明白了。
季重山之前说的那个所谓的“上边的人”，根本就是在避重就轻！
他不敢说出慕容家的名字！
龙少白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柄利剑，直直地刺向了不远处，那个因为顾天雄的背叛而脸色煞白的季重山。
“慕容家？”
龙少白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看来，你还是没有跟我说实话。”
看到龙少白那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季重山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怕了！
他不怕死，甚至不怕肉体的折磨，但他怕那种生不如死的未知！
“不……我说！我说！”
季重山惊恐地哀求起来，再也没有了半分硬气，“我错了！龙先生！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龙少白笑了，笑容冰冷而残忍，“我给过你很多次了。”
“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
话音落下，他身影一闪，鬼魅般出现在季重山面前！
没有丝毫的犹豫，龙少白抬起手，一掌轻轻地按在了季重山的小腹丹田之上。
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瞬间涌入！
“呃啊——！”
季重山发出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的惨叫！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数十年的内力，自己赖以生存的武道根基，在这一掌之下，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疯狂地向外宣泄！
丹田，废了！
一旁的李惊涛，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然想起了之前在武馆里，那个不可一世的赵乾坤，也是被这位龙先生用同样的方式，轻描淡写地废掉了丹田！
可是，他又亲眼见证了，赵乾坤被废掉的丹田，又被这位龙先生用神乎其神的手段，给修复了！
能废人根基，亦能重塑根基！
这……这已经不是武道，这是神迹！
李惊涛心中对龙少白的敬畏，再次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的……我的修为……”
季重山瘫在地上，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感觉，那张因为剧痛而扭曲的脸，瞬间被无尽的绝望和疯狂所取代！
他猛地抬起头，用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顾天雄！
“顾天雄！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疯狂地咆哮着，试图挣扎起来，却只能在地上无能狂怒。
“吵死了。”
龙少白皱了皱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看来，刚才泼你的那几盆东西，还不够？”
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季重山所有的疯狂！
他想起了那种比死还难受的极致羞辱，身体猛地一颤，所有的咆哮都卡在了喉咙里，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他死死地咬着牙，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然而，这股滔天的怒火无法宣泄，气血翻涌之下，他只觉得喉头一甜。
“噗！”
一口鲜血猛地喷出，季重山两眼一翻，竟是直接气得晕死了过去。
龙少白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转头对李惊涛吩咐道：“找人把他送到你的武馆去，看好了。”
“是！龙先生！”
李惊涛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躬身应下，随即对自己手下那些还能动的弟子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抬走！”
几个弟子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去抬昏死过去的季重山。
然而，他们刚一靠近，一股难以形容的骚臭味便扑面而来，熏得几人差点当场吐出来。
他们强忍着恶心，七手八脚地将季重山抬了起来。
当他们抬着季重山路过火凤面前时，即便是心性冷酷如火凤，也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龙少白，低声吐槽道：“阁主，您这招，也太狠了点。”
龙少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回应道：“我还没那么重口味。”
“那不是尿。”
“只是一些混合了化学试剂的臭氧水而已，闻起来像罢了。”
闻言，火凤了然。
想来也是，若真的是那种东西，那阁主在她心里的形象恐怕要一落千丈了。
“火凤，火凤？”
“在，阁主！”
火凤猛然回神。
龙少白夜没有多想，接着开口：“你去派人调查一下，慕容家和龙家早些年是否发生了什么纠葛，尤其是我爷爷以及我太爷爷那个时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