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重生民国之盐商千金逆袭记 > 第60章 危机背后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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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像一勺温水,缓缓注入沈家老宅的庭院。白日里被阳光晒得发烫的青砖,此刻正一寸寸褪去热度,蒸腾起淡淡的土腥气。远处盐田的风带着咸润的潮意拂过耳畔,夹杂着几声归巢水鸟的鸣叫。赵国祯坐在书房窗前,指尖还残留着乌木箱上那张泛黄地契的触感,纸页边缘的暗纹像一道未解的谜题,缠绕在心头。

她刚让下人把库房那双褪色的红绣鞋收进锦盒,正欲翻看父亲留下的“生意经”,门扉轻响,心腹阿竹悄然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素色信封,封口用一根极细的银线缠了三圈,打了个罕见的双结。

“刚放在前厅供桌上,没人看见是谁送的。”阿竹声音压得极低,“我让小厮查了角门和后巷,只在门槛外发现一截断线,像是从这根上崩断的。”

赵国祯接过信封,指尖一触,便觉出那银线的异样——柔韧却冷硬,不似寻常丝线,倒像是海边渔户用来织网的海蚕丝,只在胶东最北的几个渔村才有。她不动声色地拆开信封,里面没有署名,只有一张薄如蝉翼的宣纸,纸上用极细的墨笔画着一组古怪符号:三道波纹、一只倒悬的鸟、七个错落的圆点,末尾还缀着一串数字“七九三六”。

她盯着那串数字,眉心微动。这不像寻常暗语,倒像某种机关锁的开启序列。

“去把昨夜缴获的账本照拿过来。”她轻声道。

阿竹应声退下。赵国祯将宣纸平铺在案上,又取出父亲那本磨得发毛的“生意经”,一页页翻过。书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海盐花,还有父亲随手记下的口诀:“盐路七转,九灶归心,三六为钥,开匣见真。”她心头一震——“七九三六”竟与这口诀末四字完全吻合。

阿竹很快捧来账本照,是用油纸拓下的敌营账册残页。赵国祯将两张纸并排摆开,逐字比对。忽然,她停在一处:账本照上“北林接应”四字旁,有个不起眼的小注,写着“七九三六,勿误”。而神秘编码中,那七个圆点的排列,竟与这四个数字的笔画走向隐隐呼应。

“这不是预警……”她喃喃,“这是钥匙。”

她让阿竹召集几位心腹,将编码誊在纸上,众人围案而坐,你一言我一语地推敲。有人说是盐道暗记,有人猜是藏宝图坐标,还有人打趣道:“莫不是哪位相思成疾的公子,用暗语求见?”话音未落,窗外忽传来一阵笑声,却是沈明远提着一盏灯笼走来,身后跟着几个搬着竹筐的盐工。

“听说你在破什么天书?”他笑着迈进门,灯笼光晃了晃,映得编码上的倒悬鸟影子在墙上扑腾了一下,“我带了些新晒的盐饼,正好垫肚子。”

赵国祯抬头看他,眼底难得浮起一丝笑意:“你来得巧,正缺个不怕烧脑子的。”

沈明远坐下,掰了块盐饼塞进嘴里,皱眉:“咸了。”又咬一口,忽然顿住,“等等——这‘倒悬鸟’,像不像咱们北林那座废哨塔的影子?日落时,塔尖的飞檐斜影打在墙上,就是这么个模样。”

赵国祯心头一亮。她迅速翻出沈文昭画的新渠图,对照北林地形。果然,废哨塔正位于地下暗渠的交汇点,而“三道波纹”,极可能指代三条隐秘的引水道。

“父亲当年解散巡盐营,不是因为失势。”她低声说,“是因为他知道,有人要借盐路做局。他把秘密藏在生意经里,把地契藏在沈家,甚至……把线索缝进一双童鞋里。”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那串数字上:“七九三六,不是密码,是时间。七月初九,三更六刻——离现在,只剩三天。”

众人屏息。阿竹忽然道:“那根海蚕丝线……北边渔村有个旧俗,送信人若用这种线,是表示‘信由亡者之手转交’。”

屋内一时寂静。连沈明远咬盐饼的声响都停了。

赵国祯却没显惧色,反倒轻轻笑了:“我爹从不做无用之举。他若真留了后手,一定在等一个能看懂的人。”

她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旧账本。这是父亲生前最后记的几册之一,纸页已泛黄脆裂。她一页页翻过,忽然停在某页——边缘有一圈极淡的水渍,像是被海水浸过又晾干,若不迎光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她将账本对着灯笼。水渍的纹路在光下渐渐清晰,竟勾勒出一幅微缩地图:一条隐线从曹州蜿蜒至胶东,终点正是北林废塔。而地图旁,有一行极小的字,几乎与纸纹融为一体:

“盐可浊,心不可浊。若见此图,启东厢地窖第三石板。”

她合上账本,深吸一口气。

“明远,带人去东厢,撬开地窖石板。”她声音平稳,“阿竹,传令下去,北林一带加强巡查,尤其是子时到寅时。另外——”她顿了顿,“把那双红绣鞋,放进我随身的匣子里。”

沈明远应声欲走,忽又回头:“真要去?那边荒得连野狗都不去。”

“正因荒,才藏得住东西。”她望着他,眼里有光,“我爹不会让我白走一趟。”

半个时辰后,东厢地窖传来一声闷响。沈明远从地洞中爬出,手里捧着一只铁盒,盒面锈迹斑斑,锁扣却完好。他试着输入“七九三六”,锁芯“咔”地一声弹开。

盒内没有金银,只有一卷油布包着的竹简。赵国祯接过,缓缓展开,上面是父亲亲笔所书的一段密文,末尾写着:

“若有外患将至,此简可交盐运司主官。切记:敌不在江左,在庙堂。”

她指尖抚过“庙堂”二字,忽然察觉竹简背面有异。翻过来细看,竟刻着一行极细的小字,像是用针尖一点点刺入:

“明远非我婿,乃故人子。托孤之诺,今偿于你。”

灯笼光晃了晃。

沈明远站在她身侧,手中铁盒“咚”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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