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穿越之工作日志 > 第二十二章 应天赌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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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程诗韫穿着靛蓝色长袍,领口袖口银丝边流云纹,腰束青色祥云宽边锦带,长发束起,戴嵌玉小银冠,用一根檀木色发簪簪着。

她本就生得肤若凝脂,眉峰似是用了淡墨轻扫,添加了几分英气;眼若寒星,顾盼间少了些柔媚,多了些许朗然,鼻梁挺秀,唇线分明,虽未施粉黛,却自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度。

程诗韫打开门扇子搭于胸前,看着江屿川笑着问:“怎么样?我这身妆扮应该没人看得出我是女的吧。”

裴鹤抬眼一看,就见一位身穿靛蓝色长袍,长发用一根檀木簪束起,手中轻摇着扇,眉眼间尽显英气,最关键的是她和自己站在一起竟然和自己一样高!

裴鹤也摇着扇看了过来,一眼就看出来程诗韫比往常高了许多,疑惑地问:“你怎么比之前高了这么多?”

程诗韫收回折扇,一脸得意的说:“我在里面垫了二十厘米的垫子当然高了,我肩膀还垫了呢。”

裴鹤闻言,折扇“啪”地合上,用扇尾点了点程诗韫的肩头,忍俊不禁:“亏你想得出来,这般垫着不怕崴脚吗?”

程诗韫挺了挺脊背,刻意模仿男子的步态走了两步,袍脚扫过地上新生的嫩草,带起细碎的风:“放心吧,我练了半宿,稳着……”话语未落程诗韫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此时突然冒出一只小黄狗吐着舌头跑了过来,程诗韫被吓得大惊失色慌乱中不小心摁到自己在扇子中做的机关,立刻喷射出细小的银针,小黄狗也被吓得叫了起来,立刻躲到江屿川身后。

程诗韫险些站定,方才那点刻意摆出英气荡然无存,程诗韫看着地上的银针和躲在裴鹤身后的小黄狗,眼里带了些怒意道:“这是我前几天辛辛苦苦做的暗器就这么完了。”

裴鹤连忙蹲下抚摸那小黄狗又对程诗韫笑着安慰道:“消消气,别和狗一般见识。”

程诗韫看着地上因刚刚被暗器吓到的小黄狗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心里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又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

小黄狗似乎听懂了程诗韫说的话,高兴的来回蹦跶。不远处江屿川见到一个黄色身影激动的喊道:“黄毛!”

小黄狗转过头来见到江屿川就急忙的跑了过去,“汪汪。”的叫着。

江屿川半蹲下抚摸着它的脑袋,程诗韫震惊的看着他问:“你这名字是认真的吗?”

谁家好人给自家狗子取名叫“黄毛”?

江屿川一抬头就看见一位剑眉星目,手握折扇,满脸疑问地问着自己,要不是自己听出这是程诗韫的声音单看样貌和原本的程诗韫也相差太多。

“你这身打扮谁看得出你是女子!”江屿川发出震惊的语气。

程诗韫刮了刮鼻子,昂首挺胸一脸骄傲:“我也觉得自己这身打扮特别好。”主要是自己正好会化妆,这女扮男装对自己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

“行了行了,干正事要紧。”裴鹤突然横插一嘴中止话题。

——

走到应天赌庄门口,门两侧立着两尊半人高的石狮子,爪子下踩着绣球,眼神却不似寻常石狮威严,反倒透着几分狡黠。

门口立着两位妆容明艳的赌妓,见他们走进,便眼波流转,满面热络地引着他们往里去,声音带着几分娇柔:“几位客官里面请,今儿手气呀定能顺顺当当。”语罢其中一位便想去挽江屿川的胳膊,突然被一声狗叫声吓得后退几步。

江屿川低头看了看黄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先把我的狗安置好先。”赌庄里是不能出现宠物的,声音江屿川只好找个安全的地方将黄毛安置好。

待江屿川回来,程诗韫用折扇挡住小声的问江屿川:“怎么出个门还要带上狗啊?”

“我的狗聪明着呢,之后你就知道了。”

最里面的十二号赌桌已经聚满了人,程诗韫十分努力的挤才堪堪挤进去。桌子上全是数不清的银两,身旁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呐喊着大或小。

程诗韫转头看向一旁的江屿川和裴鹤,他们三人之间大眼瞪小眼。“你们谁会?”程诗韫率先发问。

“你不是说你会吗?”江屿川问道。

程诗韫尴尬的笑了笑,“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

“那现在怎么办?”裴鹤问。

“先看看这怎么玩。”程诗韫边摇扇子边无所谓道。

裴鹤目光扫过桌上摇得震天响的骰盅,又瞥了眼周围人或狂喜或懊恼的神色,低声道:“看架势是押大小,他们摇骰,赌客猜单双、点数,押中便按赔率兑银。”

话音刚落,那庄家“啪”地将骰盅按在桌上,朗声道:“买定离手,开——”盖子掀开,三颗骰子赫然是两个六点一个五点,合十三点。喊“大”的人顿时欢呼雀跃,伸手去揽桌上的银子,输了的则骂骂咧咧地拍着大腿。

程诗韫看得眼晕,扯了扯衣袖:“这也太快了,还没看明白呢,下一把又要开始了。”

突然一粒微小的银子发出细闪的光从桌子上掉了下来,程诗韫看了看周围,所有人都在呐喊欢呼着竟无一人发现这银子掉了,也是这么小的银子他们也看不上。不过,既然他们不要那自己就白嫖。想到这程诗韫便顺势弯下腰去捡,由于这银子太小掉进桌子里面去了,程诗韫只好小心翼翼地掀起一角桌布才看见那粒银子。程诗韫正要去拿眼睛却瞥见那庄家脚下踩着一个木板用一根绳子连接着。而此时庄家正朗声道:“买定离手,开——”此话一出,他的脚便踩下木板盖子被掀开是大。

程诗韫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立刻拉了拉江屿川和裴鹤,他们二人低头看着程诗韫,只见程诗韫指了指桌子里面小声道:“我拉你们一下就是大,拉你们两下就是小,知道了吗?”

裴鹤和江屿川点点头道:“行。”

程诗韫伏在桌下,借着顶上灯笼透下的微光,看清那绳线交错如蛛网,一端系着庄家脚下的木板,另一端竟隐入骰盅底座的夹层里。绳线是极韧的牛筋所制,裹着层薄蜡,摸上去滑腻冰凉,想来是为了拉动时不发出声响。

她屏息凝神,见那牛筋绳分作两股,一股连着骰盅内的暗格机关,另一股则绕在桌腿的铜环上,末端坠着个小铅块,想来是为了拉动后能自行复位。方才庄家踩下木板,便是借着这机关暗动,将骰子里的点数定成了大。

周遭的喧哗声浪撞在桌板上,震得她耳鼓嗡嗡作响。程诗韫看着这复杂且有序的绳子一时犯了难,这到底该怎么拉?程诗韫定了定神,不管了先随便试试,正待按方才与二人约好的信号动手,忽觉头顶的桌板微微震动,想是外面又到了开盅之时。程诗韫眼疾手快,趁庄家尚未抬脚,轻轻拽了拽右边的绳线——这一下,该是小了。

上面的裴鹤接收到信息,立刻将一锭银子放在“大”的地方道:“我押大。”

“买定离手,开——”

“大!”押大的人高兴的喊道。

裴鹤尴尬的笑了笑:“我们这运气可真好。”程诗韫不是说是小的吗?怎么变大了?

程诗韫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江屿川垂眸问:“不是说小的吗?”

程诗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失误失误。”

又一次程诗韫先拉一次等庄家踩后又拉一次,这回应该没问题吧。

江屿川和裴鹤接收到信息后果断押“大”,这回是押“小”的人中。就这样来回几下先输三局再赢三局。然后程诗韫在人群混乱中爬了出来,他们走到一个地方托人去将一锭银子去给十二号庄家,十二号庄家收到银子后便笑脸盈盈的过来。“几位客官有失远迎,真是不好意思。”

“这……平时都是两人这回怎么变三人了。”庄家脸上堆着热络的笑,眼中却带着些许疑惑。

“贵庄有所不知,前几日查的严我们老大正想着换别的地方没空所以才叫我们几个过来顺便告诉贵庄我们换了别的地方了。”江屿川熟练的说道。

庄家一听,了然的点点头。“那几位客官随我来。”

庄家引着三人绕过喧闹的前厅,穿过一条条回廊,带着他们来到一处无人居住房间,转动着一旁的烛台,顿时墙砖应声而开,露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窄梯,梯阶积着薄尘,里面安静的诡异。

“这边请。”庄家佝偻着腰在前头引路,火把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程诗韫紧随其后,垫了厚底的靴子踩在木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下意识攥紧袖中的折扇,鼻尖萦绕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远处飘来的劣质熏香。

越往下走,灯火越模糊,一条道仿佛完全没有尽头似的每走一步就会发出雨水滴答滴答的响声。终于昏黄的光晕里,能看见三三两两的汉子袒着衣襟走过,腰间多别着短刃,眼神警惕地扫过他们三人。

“这底下不是地下赌场吗?怎么这般冷清?”江屿川状似不经意间问。庄家赔笑道:“这里名曰赌场实际上是为了交易一些物什罢了。”说着从腰间摸出铜钥匙,“咔哒”一声拧开铁门的锁。

门后豁然开朗,竟是个足有半亩地大的石室。数十张方桌错落摆放,桌上放的不再是什么银两而是一些物品,庄家在中间疯狂的摇着骰子,桌旁围满了赌徒,他们不像外面那般疯狂,却也不比外面的赌徒好到哪去。因为这里万物皆可赌,有人赌自己的双手只为得到一包毒药解瘾;有人赌自己的妻儿为了一个长生不老药;有人赌自己的性命只为拥有荣华富贵。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与烟味还有血腥味,程诗韫忍不住蹙了蹙眉,妄想用扇子将那些味道都吹走。心里忍不住吐槽道:“这简直是古代版毒贩。”

庄家引着他们往石室深处走,那里隔出几间雅室,带着他们去到最里间。“几位客官先在此等候,我先去叫人。”

待那人走后,程诗韫他们便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程诗韫大概的看了看道:“我们先出去看看吧。”

裴鹤偶然看见一个东西觉得有些眼熟便想着拿起来看看,没想到那东西刚被拿起墙上便出现另一道门。

那道门缝里渗进些微冷光,像碎冰落在青石地上,簌簌有声。程诗韫执扇的手顿了顿,扇骨轻叩掌心:“这该不会是去另一个更机密地方的门吧。”平时她看小说时这些机关门的另一个地方就是用来放一些机密文件的。

裴鹤捏着手中物事细看,是一枚青铜小兽,兽首衔着枚玉珠,玉上沁着点暗红,倒像是陈年的血渍。“这纹样……”他眉峰微蹙,他好像在哪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