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卦摊擂台，阴阳鉴伪术
玄京街头的青石板被早晨的浓雾遮盖得模糊和昏暗，陈杰蹲在卦摊后，指尖摩挲着竹帘上的铜铃。
三天前黑卡门的悬赏令就贴满了城门楼，朱砂写的血祭叛徒五个字像要滴出血来，下头还画着他的画像。眉眼被刻意丑化，却掩不住那股子藏在市井里的锐利。
小友这卦摊摆得妙啊。隔壁茶棚的老丈端着粗瓷碗凑过来，一卦百金？
这价儿比制卡协会的大师还高。
陈杰抬头笑，竹帘下的阴阳瞳在雾气里微微发烫。
他早算过，黑卡门要的是灭口，玄京其他势力要的是他手里破血阵的秘法，这鉴卡破局的横幅，就是根引蛇出洞的红绳。老丈有所不知，他将签筒晃得哗啦响，不是金贵，是这卦，专破局中局。
老丈被唬得直咂舌，拎着碗退开两步。
陈杰垂眸扫过脚边三个毫不起眼的青铜镜。那是他凌晨用残卡熔铸的，镜身刻着极细的灵纹，顺着卦摊四角的竹帘线连成阵。
阴阳瞳能看透灵气轨迹，这镜阵就能把所有藏在血气里的影子，都扒得干干净净。
日头升到三竿时，第一个客人来了。
是个穿月白直裰的年轻人，腰间挂着半块玄铁牌，像是游方制卡师。
陈杰扫过他左手虎口，那里有极淡的焦黑，是长期握淬毒匕首才会留下的灵气灼痕。
燕无痕，黑卡门的无影刺，他在黑市情报里见过这号人物。
算一卦。年轻人将百金锭拍在案上，目光扫过鉴卡破局的横幅，问制卡师的前程。
陈杰指尖蘸了茶，在案上画了道灵纹。
那是他昨晚故意漏给破庙乞丐的伪术式，专门针对血祭卡的反噬解法。此卦主火克金，他推开盘着的铜钱，制卡时若在卡胚里埋道火纹。
年轻人瞳孔微缩，迅速将茶渍抹净。
陈杰看着他转身时绷紧的肩背，在心里冷笑。黑卡门要的是破阵之法，他偏给个能让血祭卡爆成废铁的陷阱。
等燕无痕把这假术式带回去，血尊者怕是要气炸了肺。
接下来三日，卦摊前的人流没断过。
有制卡协会的柳执事来查探行情，摸着八字胡在镜阵边缘转了三圈；有好奇的年轻制卡师唐婉儿，举着自己刚制的灵卡让他鉴宝，发间银簪扫过铜镜时，镜面上浮起淡淡金光。这是正经门派的护心符。
陈杰一一应对，将可疑的灵气轨迹记在心里，连茶盏底下都压着张画满符号的草纸。
第五日辰时三刻，风里突然飘来浓重的血腥气。
陈杰抬头，就见白冥带着七八个劲装汉子站在卦摊前。
她裹着件玄色大氅，脸色比上次更白，唇却红得不正常。这是用血气强行吊住伤势。
腰间悬着块赤鳞令，暗红鳞片在日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陈杰。她声音像淬了冰，跟我们走。
围观的人瞬间散了大半，柳执事缩在茶棚后搓手，唐婉儿攥着发簪后退两步，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陈杰却笑了，从怀里摸出面巴掌大的铜镜：白使这令牌，怕是该照照。
铜镜对准赤鳞令的刹那，镜阵嗡鸣起来。
陈杰能看见，白冥身上的血气突然凝出根细线，直连到令牌深处。那是血尊者下的契。
镜面上浮起道血符，像条毒蛇吐着信子。
阴阳镜阵！白冥脸色骤变，后退半步撞在镜阵边缘的青铜镜上。
那面镜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照得四周景物都变了颜色。街角卖糖葫芦的老汉、蹲在墙根的乞丐、挑着菜担的婆子，身上纷纷浮现出淡红血雾。
黑卡门的杂碎！唐婉儿尖叫着退到陈杰身后，柳执事的茶碗当啷掉在地上。
陈杰扫过那些显形的身影，心里的算盘咔地合上。血尊者派白冥来，是想当众抓人立威，却没想到他早把玄京的黑卡门钉子全钓出来了。
你？白冥握紧腰间的刀，赤鳞令在掌心烙出个红印，你早就算到了？
算到白使会来，陈杰抄起案上的净血卡，卡面灵光流转，也算到血尊者舍不得让你带太多人。镜阵的灵力波动突然收紧，像张无形的网罩住整个卦摊。
白冥身后的劲装汉子想冲过来，却被镜光刺得抱头惨叫，血雾从七窍里往外冒。
白冥的刀呛地出鞘三寸，刀锋映着她扭曲的脸。
陈杰能看见她眼底的挣扎。是杀了他灭口，还是带着情报逃回去？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照在镜阵上，将所有人的影子都拉得老长。
陈杰！白冥眼角青筋暴起，赤鳞令在掌心烙出红痕，刀锋嗡鸣着出鞘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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