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苏软软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停，那条陌生短信像一块冰，顺着她的脊椎往下滑。
「游戏还没结束。你知道我在哪。——无面人」
怎么了？顾昭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脸色像见了鬼似的。
苏软软把手机推过去。顾昭昭看完短信，眉头拧成一个结。他妹妹顾曦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哥...他来了
谁？顾昭昭警觉地环顾四周，奶茶店里只有几个普通顾客。
顾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瞳孔不正常地扩大：爸爸。
这两个字像一记闷雷砸在桌上。苏软软看到顾昭昭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缓缓转向妹妹：小曦，你说什么？
实验室里...那个人...顾曦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他没有脸...但我认得他的声音...是爸爸...
苏软软的灵眼突然自行激活，她看到顾曦的太阳穴附近缠绕着一缕极细的黑线——那是被开发者，不，被顾父植入的记忆操控标记！
别动！她按住顾曦的肩膀，另一只手悬在女孩太阳穴上方，系统，兑换记忆清灵符！
叮！消耗200点能量，兑换成功。
一张泛着蓝光的符纸出现在苏软软掌心。她将符纸轻轻按在顾曦太阳穴上，黑线如活物般扭动挣扎，最终被蓝光吞噬。顾曦眼睛一翻，软倒在哥哥怀里。
你对她做了什么？顾昭昭的声音带着危险的颤抖。
你父亲在她记忆里植入了控制程序。苏软软收起符纸，上面现在布满了蛛网般的黑纹，现在她只是睡着了，醒来就会恢复正常。
顾昭昭的脸色阴晴不定，他轻轻拍着妹妹的脸颊：小曦？小曦？
苏软软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一条视频信息。她点开后，一个无面人的影像投射到桌面上方。那人穿着熟悉的黑色风衣，声音却与顾昭昭有七分相似：
昭昭，好久不见。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无面人——顾父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我本想在游戏里和你团聚，可惜被这两个女孩破坏了计划。
顾昭昭的拳头攥得发白：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只是必要的保护措施。顾父轻笑，就像当年我对你做的那样。
苏软软看到顾昭昭的瞳孔猛地收缩，显然这句话触动了他某段记忆。顾父继续道：现在，让我们正式见面吧。昭昭，你知道老地方。一个人来，否则...画面切换到一间白色房间，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台游戏舱，这些可爱的试验品就会永远沉睡。
视频戛然而止。顾昭昭像尊雕塑般静止了几秒，然后轻轻把妹妹放到沙发上：帮我照顾小曦。
你要单独去？苏软软抓住他的手腕，这明显是个陷阱！
顾昭昭的眼神复杂得令人心碎：他是我父亲...至少曾经是。他掰开苏软软的手指，如果我没回来...告诉小曦我爱她。
苏软软还想说什么，店门却被猛地推开。三个浑身冒着黑气的人走了进来，他们的眼睛全黑，走路姿势僵硬得不自然。
怨灵...现实世界的怨灵？！苏软软倒吸一口冷气。
领头的怨灵咧嘴一笑，嘴角一直裂到耳根：开发者大人向您问好。
顾昭昭立刻挡在苏软软和昏迷的顾曦前面：快带小曦走！
不行，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它们！苏软软咬牙道，系统，我还有多少能量？
当前能量：350点。警告：现实世界使用能力将消耗宿主生命力。
苏软软毫不犹豫：兑换清灵符和灵眼共享！
一道金光从她掌心爆发，分成两股分别没入顾昭昭和自己体内。顾昭昭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
现在你也能看到它们的弱点了！苏软软指向领头怨灵的胸口，那里有核心，击中它！
顾昭昭抄起桌上的金属托盘，一个箭步冲上去，精准地拍在怨灵胸口。怨灵发出刺耳尖叫，化作黑烟消散。另外两个怨灵见状扑了上来。
苏软软抓起吧台上的盐罐，将盐撒成一个圆圈，把顾曦护在中间。然后她抓起拖把，沾上奶茶店特制的柠檬清洁剂，朝一个怨灵挥去。被柠檬水溅到的怨灵像被硫酸泼中一样冒起白烟。
柠檬汁也能驱邪？顾昭昭一个侧踢将另一个怨灵踹飞。
酸性物质能暂时干扰怨灵结构！苏软软喘着气解释，系统说的！
最后一个怨灵见同伴被灭，突然膨胀成两倍大，身体裂开，数十只黑色触手射向两人。顾昭昭推开苏软软，自己却被三根触手贯穿！
顾昭昭！苏软软的心脏几乎停跳。
顾昭昭跪倒在地，鲜血从腹部、肩膀和大腿涌出。但他竟然在笑：嘿...还记得我们的组合技吗？
苏软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她冲向怨灵，假装要攻击，却在最后一秒躺倒在地！
叮！检测到宿主在现实世界躺平，激活现实干涉模式。警告：每分钟消耗一年寿命。
怨灵显然没料到这招，攻击动作僵住了。顾昭昭趁机将一枚硬币弹向天花板，灯管爆裂，玻璃碎片如雨落下。其中一片精准地刺入怨灵胸口的核心！
怨灵发出最后一声哀嚎，烟消云散。苏软软立刻爬起来，扑到顾昭昭身边。他的伤势严重，脸色已经发白。
坚持住！苏软软将手按在他最严重的腹部伤口上，系统，兑换生命链接！
警告：此技能将共享宿主生命力，极度危险。
兑换！
一股暖流从苏软软体内流向顾昭昭，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愈合。而苏软软则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发黑。
你做了什么？顾昭昭撑起身子，震惊地看着她突然苍白的脸色。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苏软软勉强笑了笑，我们得赶快，你父亲——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顾昭昭突然打断她，眼神变得锐利，在游戏里，你的灵魂共鸣看到的不仅是实验室，还有开发者的身份，对吗？
苏软软愣住了：我...我只看到了一些片段...不确定......
顾昭昭站起身，后退一步：但你怀疑了。你怀疑那是我父亲，却没告诉我。
我不确定！而且...苏软软的话哽在喉咙里。她确实有过模糊的猜测，但怎么能在没证据的情况下说出来？
顾昭昭的表情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我妹妹差点成为我父亲的试验品，而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哥？一个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顾曦醒了，正困惑地看着他们，发生什么了？我头好痛...
顾昭昭立刻回到妹妹身边，轻声安抚。苏软软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她的系统突然发出警报：检测到高强度灵能波动！源头：城东废弃工厂！
顾昭昭显然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息——他的GM徽章在口袋里发光。两人目光相遇，刚才的争执暂时搁置。
他要启动最终计划了。苏软软轻声说。
顾昭昭点点头，帮妹妹坐好：小曦，你留在这，锁好门，谁叫都别开。
你要去找爸爸，对吗？顾曦突然说，眼神清明得不像个十五岁女孩，带上这个。她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那是枚古老的铜钥匙，妈妈留给我的，说能打开爸爸的心结。
顾昭昭接过钥匙，紧紧抱了妹妹一下，然后看向苏软软：你没必要...
我们一起去。苏软软坚定地说，这是我的战斗，也是你的。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最终，顾昭昭伸出手：搭档？
苏软软握住他的手：搭档。
当他们冲出奶茶店时，天空已经变成了不祥的暗红色。远处，一道黑色光柱从城东升起，直插云霄。光柱周围盘旋着无数黑影，像是一群等待猎食的秃鹫。
他在把灵界的怨灵全部释放到现实世界...苏软软的声音发抖。
顾昭昭发动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上车，这次换我送你。
苏软软跨上后座，双手环住他的腰。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奔向那越来越近的黑光。
系统，苏软软在心中问道，如果我把所有能量一次性释放，会怎样？
系统罕见地沉默了几秒：理论上可以短暂打开净化领域，净化半径500米内的所有怨灵。但宿主将付出全部生命力为代价。
苏软软看着顾昭昭的背影，轻轻将额头靠在他背上：值得。
摩托车咆哮着冲进废弃工厂的大门。里面的场景让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数百台游戏舱呈环形排列，每台舱里都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玩家。中央的控制台上，无面人正输入着最后一段代码。
住手！顾昭昭跳下车，冲向控制台。
无面人——现在他们知道那是顾父了——缓缓转身。虽然没有五官，但能感觉到他在笑：来得正好，我的儿子。让我们一起见证新世界的诞生！
他按下最后一个按键。天空中的黑光柱突然炸裂，无数怨灵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