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找那个老王八蛋!”
何雨柱双眼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挣扎着就要往门外冲。
“我非得当着全院人的面,扒下他的皮,问问他,他的良心是不是早就让狗给吃了!”
“砰!”
一声闷响。
何雨擎的手臂稳如铁钳,只用了一只手,就将狂怒的弟弟死死地按回了椅子上。
椅子腿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你给我坐下!”
何雨擎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入何雨柱的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弟弟,眼神冷冽。
“就你现在这个疯狗一样的样子冲过去,是想让全院人看咱们老何家的笑话?”
“还是想大声提醒易中海,让他赶紧把所有害过咱们的证据都销毁干净,然后继续当他的道德楷模,继续逍遥法外?”
“可是……”
何雨柱的胸膛剧烈起伏,不甘的火焰依旧在燃烧。
“没有可是!”
何雨擎厉声打断他,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柱子,我知道你心里憋着一团火,恨不得现在就抽刀子捅死他。”
“但报仇,从来不是靠一时的血气之勇。”
“那是莽夫的干法,是蠢货的行径!”
“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让他身败名裂那么简单。”
何雨擎俯下身,一字一句地说道:“更是要把他死死地钉在法律的审判席上,让他为自己犯下的所有罪孽,付出最惨痛,最绝望的代价!”
这番话,如同一盆夹着冰碴的冷水,从何雨柱的头顶浇下,让他瞬间打了个寒颤。
那股冲昏头脑的怒火,终于开始一丝丝地消退。
他瘫坐在椅子上,粗重地喘着气。
大哥说得对。
自己太冲动了,险些坏了大事。
看到弟弟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何雨擎才松开了手。
他给自己点了根烟,火柴划亮的微光,映照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和深邃的眼眸。
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缭绕,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柱子,你要记住,咱们这个院子里,披着人皮的禽兽,不止易中海一个。”
“你想要在这个吃人的院子里活得好,活得有尊严,就必须先学会撕开每一个人的面具,看清他们骨子里的嘴脸。”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那视线仿佛能够穿透厚重的墙壁,将院子里那些潜藏在黑暗中的龌龊看得一清二楚。
“就说前院那个三大爷,阎埠贵。”
何雨擎的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真以为他就是个穷酸的教书先生,一个月就指望那二十七块五的死工资过活?别傻了!”
“那都是他装出来的!是他的人设,是他的保护色!”
“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可怜虫,就是为了让他占别人便宜的时候,能显得心安理得。更能让你们这些被他占了便宜的傻子,反过来还觉得他不容易,觉得他可怜!”
何雨擎冷笑一声,弹了弹烟灰。
“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一个在小学教了几十年书的老教师,工龄资历比谁都老,工资会比你这个轧钢厂刚转正的二级工还低?这种鬼话,说出去谁信?”
“他心里那算盘珠子,比谁都精明,都快盘出包浆了!他不是不会算计,是太会算计了,算计到了骨头缝里,算计到了每一次呼吸里!”
何雨柱和何雨水听得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从未想过,平日里那个见了面总唉声叹气,为了几根葱几头蒜都要跟人计较半天的三大爷,竟然是这样一个城府深沉的人。
何雨擎没有停下,他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继续解剖着这个院子的伪善。
“再看看后院那个二大爷,刘海中。”
“整个一个官迷心窍的废物。在轧钢厂屁都不是,连个小组长都选不上,一回到这个院子,就想当他的土皇帝。”
“见了谁都想背着手,挺着肚子,官腔十足地教育两句,好显示他那二大爷的威风。”
“你再仔细瞅瞅他那德行。他只敢打自己那俩小的儿子,刘光天、刘光福,打得跟孙子似的。”
“他那个在读中专,以后有前途的大儿子刘光齐,你看他动过一根指头吗?”
“典型的窝里横,欺软怕硬。”
“这种人,心胸狭隘,手段低劣,一辈子都成不了大气候。也别指望他儿子将来能给他养老送终,我看啊,众叛亲离,孤苦伶仃,就是他这辈子最好的结局!”
何雨擎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何雨柱和何雨水的心上。
一张张平日里看似熟悉的面孔被无情地撕下,露出了底下那令人作呕,甚至不寒而栗的真实。
兄妹俩惊骇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了倒映出的震惊与后怕。
他们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这个四合院,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个充满邻里温情的家。
这里,分明就是一个隐藏在和睦面纱下的黑暗丛林。
这里的人心,远比他们能想象到的,要复杂、险恶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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