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擎的新院子里,空气中还弥漫着新漆和木料的清香。
贾东旭站在院中,脚下是平整的青砖,抬头就能看到气派的正房,雕花的窗棂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精致。
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这一切,心中却像被无数只蚂蚁啃噬,又酸又妒。
自从何雨擎这个煞星高调回归,他的世界就彻底乱了套。
工作体面,家底丰厚,还入了街道办王主任和市局苏局长的法眼。
每一条,都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贾东旭的心里。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个被师父易中海内定为“养子”的地位,正摇摇欲坠。
威胁,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威胁。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师父了。
易中海的脸上永远挂着一副公允无私的面具,可面具之下,藏着一颗彻头彻尾的利己之心。
他对自己好,哪里是什么师徒情分。
不过是看中自己年轻力壮,是个合适的养老工具,将来能在他床前端茶倒水,死后为他披麻戴孝。
可现在,院里来了个何雨擎。
一个活着的战斗英雄。
一个年纪轻轻的副处长。
一个背后站着市局大领导的靠山。
无论是前途还是实力,都把他贾东旭甩开了十万八千里。
他贾东旭能给的,何雨擎能给,而且能给得更多,给得更体面。
要是让易中海觉得,投资何雨擎这支“绩优股”比攥着自己这个“养老保险”更有价值,那自己被一脚踹开,不过是早晚的事。
不。
不行!
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
多年的心血,未来的依靠,不能就这么白白便宜了外人。
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更为了把何雨擎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彻底踩死在萌芽状态,贾东旭决定主动出击。
先下手为强!
他算准了时间,在易中海来这边“参观”时,主动迎了上去。
“师父,您来了。”
贾东旭脸上堆满了热切的笑容,亲自把易中海引到院里的石桌旁坐下。
“师父,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咱们院里新来的这个何雨擎,我瞅着……有点不对劲啊!”
易中海端着学徒递上的茶缸,盖子撇开茶叶末,热气氤氲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呷了口茶,才不动声色地问道。
“哦?”
“怎么个不对劲法?”
贾东旭一听有门,精神头立刻就上来了,身体微微前倾,开始了精心准备的表演。
“您想啊,师父!他一个从战场上九死一生下来的,国家给的抚恤金和津贴能有多少?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大一个三进的院子?”
“您再看看这装修,这地砖,这门窗,我找人打听过了,没个几千块钱根本下不来!”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引人遐想的神秘。
“这钱,来路正不正,可真不好说啊!”
“而且您看他那做派,哪里有半点咱们工人阶级的朴素和勤俭?”
贾东旭越说越激动,仿佛亲眼见证了什么惊天黑幕。
“天天不是开着局里派的吉普车,就是自己骑着那个洋气的‘挎子’,在胡同里横冲直撞。”
“穿的衣服料子,是咱们见都没见过的毛呢,脚上的大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儿!”
“还有他家厨房,我路过好几次,天天都飘着肉香!吃的用的,全是顶好的。这哪像个根正苗红的革命干部?倒像个……像个被糖衣炮弹打中的腐化分子!”
他偷偷观察着易中海的神色,看到师父的眉头似乎微微蹙了一下,心中暗喜,立刻趁热打铁,继续煽风点火。
“师父,您是咱们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可这何雨擎一回来,就搞出这么大阵仗,这么高调,明摆着是没把您放在眼里,一来就想压您一头!”
“您听听,现在院里人私下里议论的都是谁?都是他何雨擎!风头全让他一个人占了!”
“长此以往,您这位一大爷的威信何在啊?”
贾东旭的语气变得沉痛,仿佛是在为自己师父的处境鸣不平。
“依我看,咱们就得找个机会,好好地‘敲打敲打’他,必须杀杀他的威风!”
“得让他知道知道,在这个四合院里,到底谁说了算!”
“也得让他清清楚楚地明白,想在这个院里安安生生地住下去,就必须放低姿态,老老实实地尊敬您这位一大爷!”
这番谗言,可谓是歹毒至极。
他不仅给何雨擎扣上了“来路不正”、“思想腐化”两顶沉重的大帽子,更是精准地戳向了易中海最在意的权欲和脸面。
他自信,这番话已经深深扎进了师父的心里。
只要易中海对何雨擎生出了不满和忌惮,那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一半。
到时候,自己再在院里上蹿下跳,煽动群众,添油加醋,不愁不能让何雨擎焦头烂额,身败名裂!
贾东旭满心期待地看着易中海,眼神里充满了热切和渴望。
他等着师父点头。
等着师父采纳他这条“护主”的妙计。
等着师父下令,向何雨擎发起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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