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黑石山后，四人一路向东行进。
经过了狐仙洞的事件，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感触。特别是碧瑶，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时常陷入沉思。
夜幕降临时，众人在一个小山谷中扎营休息。
张小凡生起篝火，陆雪琪在周围布置了简单的警戒法阵，小环则在碧瑶身边乖乖坐着。
碧瑶姐姐，你怎么了？小环注意到碧瑶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小环。碧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姐姐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是在想那两只狐狐吗？小环天真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碧瑶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小环真聪明。
小环觉得他们很可怜，小环认真地说道，但也很幸福。
为什么说幸福？碧瑶好奇地问。
因为他们彼此相爱啊，小环理所当然地说，爷爷说过，能找到真正爱自己的人，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她的话让碧瑶心中一震。
是啊，虽然那两只狐妖的结局很悲惨，但他们拥有过真正的爱情，这确实是一种幸福。
小环说得对。碧瑶轻抚着小女孩的头，他们确实很幸福。
篝火另一边，张小凡正在仔细研究手中的玄火鉴。
这件宝物看起来古朴无华，但散发的温暖气息让他体内的噬血珠安静了很多。
师弟，你在想什么？陆雪琪在他身边坐下。
我在想六尾前辈说的话。张小凡认真地说，他说仇恨只会带来更多的仇恨，不要让他们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
你觉得会重演吗？陆雪琪问道。
不知道。张小凡诚实地回答，但我会尽力避免。
师弟，陆雪琪犹豫了一下，你最近变了很多。
哪里变了？
变得更有主见了，也更敢于坚持自己的想法。陆雪琪复杂地看着他，以前的你总是很顺从，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会听。
也许是经历了太多事情吧。张小凡想了想说道，我发现很多时候，别人的话未必是对的，还是要靠自己判断。
可是这样很危险。陆雪琪担心地说，如果判断错了怎么办？
那就承担后果。张小凡坚定地说，至少是自己的选择，不会后悔。
他的话让陆雪琪陷入了沉思。
从小到大，她都是按照师父的教导行事，很少有自己的想法。但现在看到张小凡的变化，她心中也开始产生疑惑——这样真的对吗？
师姐，你有什么心事吗？张小凡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我……陆雪琪犹豫了一下，我在想，我们青云门的一些做法，是不是真的都是对的。
这个问题让张小凡有些意外。
一向信奉师门教导的陆雪琪，竟然会产生这样的疑惑。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他问道。
因为刚才在洞里看到的一切。陆雪琪坦诚地说，那些狐妖确实做过错事，但焚香谷的做法更过分。可是我们正道联盟却一直支持焚香谷，这让我很困惑。
也许，张小凡沉吟道，正道也不是完美的。
可是如果正道都不完美，那我们的信念还有什么意义？陆雪琪茫然地问。
我觉得，张小凡认真地说，信念的意义不在于追求完美，而在于追求更好。就算正道有缺陷，我们也可以努力让它变得更好。
他的话让陆雪琪眼前一亮。
是啊，既然发现了问题，为什么不去改变，而要纠结于问题本身呢？
师弟，你说得对。她重新振作起来，我们应该努力让正道变得更好。
两人的对话被碧瑶听在耳中，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这两个正道弟子的想法，比她见过的大多数正道中人都要开明。特别是张小凡，更是让她刮目相看。
对了，小凡，她忽然开口，你体内的那股邪恶力量，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张小凡感受了一下体内的情况，玄火鉴确实有压制作用，噬血珠安静了很多。
那就好。碧瑶松了口气，我还担心它会反噬你呢。
碧瑶，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个？陆雪琪忽然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因为他是我朋友啊。碧瑶理所当然地回答，朋友关心朋友，不是很正常吗？
朋友……陆雪琪重复着这个词，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开始在意碧瑶对张小凡的态度，这种在意让她感到困惑。
对了，我们明天去哪里？碧瑶转移话题道。
我想去流波山看看。张小凡说道，听说那里最近有异常情况。
流波山？陆雪琪皱眉，那里很危险的，传说中有上古巨兽。
正因为危险，才需要有人去看看。张小凡说道，万一真的有什么危险，总不能让普通人去冒险吧。
可是我们只有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孩子。陆雪琪担心道。
小环可以留在安全的地方。张小凡说道，我们三个去探查情况。
不要！小环立刻反对，小环要跟着大哥哥！
小环，流波山真的很危险。张小凡耐心地解释。
小环不怕危险！小环坚持道，而且，小环觉得流波山有很厉害的东西在哭。
又是哭声？碧瑶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哭声？
很深很深的哭声，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小环认真地说，那个东西很孤单，哭得很伤心。
她的话让三人面面相觑。
小环的感知能力确实不同寻常，她能感受到的东西往往都很准确。
也许真的有什么。张小凡沉思道，我们明天去看看吧。
好吧。陆雪琪虽然担心，但也同意了。
那就这样决定了。碧瑶也表态支持。
夜深了，四人轮流守夜。
当张小凡值班的时候，碧瑶忽然走到他身边。
睡不着？他问道。
嗯，一直在想白天的事情。碧瑶坐在他身边，小凡，你说那两只狐妖，真的找到了真爱吗？
我觉得是的。张小凡肯定地说，那种为了对方不惜生命的感情，如果不是真爱，还能是什么？
真爱……碧瑶喃喃自语，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
因为在魔教中，很少有人会谈论爱情。碧瑶苦笑道，大家都忙着争权夺利，很少有人会考虑感情的问题。
那你现在呢？张小凡问道，你想要那种真爱吗？
碧瑶看了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回答，但看到今天的事情后，我觉得如果能遇到那样的感情，应该是很幸福的事。
会的。张小凡温和地说，你这么好的人，一定能遇到真正爱你的人。
碧瑶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小凡，她忽然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善良、聪明、勇敢。张小凡毫不犹豫地回答，虽然是魔教出身，但比很多正道中人都要好。
真的吗？碧瑶眼中闪烁着希冀。
当然是真的。张小凡认真地说，我从不说假话。
碧瑶看着他诚恳的眼神，心中某种情愫悄然滋生。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如此肯定过她的品格。即使是父亲，也更多的是关注她的修为和身份，很少称赞她的人品。
谢谢你，小凡。她轻声说道，能遇到你这样的朋友，我很幸福。
我也是。张小凡微笑道。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满天繁星，心中都有一种宁静的幸福感。
而在不远处，陆雪琪躺在睡袋中，睁着眼睛看着他们。
看到碧瑶和张小凡如此融洽的相处，她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这种不安让她感到困惑——为什么她会在意张小凡和其他女子的关系？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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