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孔吞噬顾言指尖的刹那,青铜门缝渗出靛蓝色电弧。苏晴的胸腔内传出齿轮咬合的轰鸣,仿佛万吨水压机正在锻造钢铁。镶在胸骨上的微型门板剧烈震颤,门缝突然扩张成黑洞——强大的吸力将两人拽向虚空!顾言左臂的珊瑚枝本能地缠住生锈管道,钙化组织与金属摩擦迸溅出刺目火花。整座污水处理厂如同被无形巨手攥紧,承重柱发出钢筋扭曲的哀鸣,锈蚀的通风管接连崩断,在吸力风暴中旋转成致命漩涡。
“抓紧!”顾言嘶吼着将苏晴按倒在地。青铜门产生的引力场将满地碎铁吸附成环绕飞行的金属星环,某个战士被半截钢管贯穿大腿钉在墙上,鲜血在真空中凝成悬浮的血珊瑚。小杰脊背的星图猛然爆亮,乳白光束如锚索刺入地面,暂时稳住摇摇欲坠的厂房结构。
青铜门内的刑房
门内黑暗突然褪去,露出玻尔实验室最深处的环形刑讯室。十七岁的苏晴被锁在房间中央的金属椅上,脊椎插着三根神经探针。墙壁由单向玻璃构成,玻璃后站着二十七个顾言——从七岁稚童到白发老者,每个“顾言”都穿着研究员白袍,手持记录板冷漠观望。少年顾言的脸贴在玻璃上,泪水在玻璃内侧凝成冰花。
“这是记忆刑场。”苏晴的声音在顾言脑内响起。刑讯室穹顶降下液氮喷枪,极寒气流席卷少女苏晴的躯体。皮肤在超低温中龟裂的脆响如同摔碎瓷器,而玻璃后的老年顾言正在记录:“γ号耐寒性突破-100℃”。顾言发狂般捶打刑房墙壁,拳头在单向玻璃留下血印——却与少年顾言的泪痕完美重叠。
圆周率密钥
现实中的青铜门突然渗出冰晶。顾言扯开左臂绷带,溃烂处的珊瑚枝疯狂生长。他徒手掰断三根枝杈,荧蓝血液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祖冲之的檀木算盘框架。二十七颗珊瑚珠在血雾中自动归位,随着他心念波动开始疯狂演算。血珠碰撞发出金石之音,每次进位都让刑房玻璃产生裂纹。
“第159265位!”顾言嘶吼着将染血食指按向门板。血珠在青铜表面蚀刻出深槽,小杰脊背的星图随之灼烧出焦痕。当最后一颗血珠嵌入,门内刑房轰然炸裂。二十七个“顾言”的影像如破碎镜面四溅,唯有少年顾言的残影扑向冻结的苏晴。两个时空的身影在崩解中交叠——现实中的顾言抱住苏晴翻滚,青铜门在他们相拥的胸口烙下甲骨文火痕:【疼舟载星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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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饮子瘟疫
甲骨文成形的刹那,青铜门喷涌出金沙般的孢子云。被沾染的战士突然痴笑起舞,颧骨裂开伸出黄铜壶虚影。壶嘴倾倒的琥珀液体落地成河,混凝土化为汴河青石板,锈管长出榫卯结构的虹桥栏杆。疤脸男人枪管射出的脉冲弹穿过商贩虚影,击中对街的真实净化者——子弹却在命中前化为柳条,轻柔拂过敌人面甲。
“虹桥要吞人!”小杰的尖叫带着哭腔。虚影虹桥坍塌处伸出半透明巨手,抓住狂笑的感染者拖入历史断层。青石板缝隙残留着半只军靴,靴筒内竟开出新鲜的雏菊。李梓茉的金属义肢突然长出木纹,关节渗出松脂。她暴喝着扯断小腿,机械断口喷出的却不是电路,而是细密的槐木年轮。
冰封王座
整座厂房的地基开始倾斜。无数锈管如苏醒的巨蟒扭动崩裂,露出深埋地底的冰封王座基座。基座表面覆盖着千年冻土,裂缝中渗出带着墨香的寒气。寒气在空中凝成《道德经》竹简残卷,“道可道”三字突然自燃。火焰没有温度,灰烬旋舞着组成三米高的紫瞳巨眼!
“逆熵者,天罚之。”索菲亚的机械音震得冰晶簌簌坠落。紫瞳射出的光柱扫过战场,被照到的青铜门虚影瞬间凝固为实体铜像,跳舞的战士化为盐柱。光柱即将吞噬小杰时,顾言左臂的珊瑚树猛然暴涨,枝干在光路中分解重组,竟凝成《清明上河图》的碳墨长卷!
水墨防线
虹桥商贩的虚影在画卷中复活。粮车变形成装甲战车,酒旗化作能量盾牌,香饮子贩的铜壶倾泻出虫洞漩涡。索菲亚的光柱被无数虫洞折射分散,其中一道击穿厂房穹顶,露出悬浮在低空的蜂巢母舰。另一道折射光击中冰封王座基座,冻土崩裂处露出水晶棺——棺内沉睡的苏晴本体心口,赫然镶着同样的青铜门!
“那才是…我的温度源?”苏晴(克隆体)的电子音首次出现困惑。她胸口的微型门突然脱离身体,飞向水晶棺。顾言创口的珊瑚枝如离弦之箭追去,却在触碰青铜门的瞬间——
时空闭环
青铜门在水晶棺表面轰然洞开。门内是2123年的玻尔实验室:少年顾言正将神经探针刺入苏晴脊椎。当克隆体的珊瑚枝刺入门内,少年顾言突然转头。隔着十五年时空,两个顾言的目光在量子隧道相撞。少年手中的探针失控刺入自己手腕,荧蓝血液喷上冷冻舱操作台,恰好按下解除锁定钮!
“原来是我…自己启动了轮回。”现实中的顾言喃喃道。蜂巢母舰的主炮开始充能,白光淹没世界的刹那,冰封王座基座彻底碎裂。水晶棺内的苏晴本体睁开双眼,瞳孔深处浮现出天鹅座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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