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江城近千年的老字号酒楼:
庆余堂
方砖地板古色古香,竹编纸灯笼悬垂高梁......
实木桌椅复古婉约,吴侬软语评弹韵咏、悠润绵长……
三楼一百多平米的面积全部清场。
为给江千寻善后,向来低调的秦公子今晚包场了。
除了当地特色菜系,庆余堂最出名的还有它包罗了上百种江南正宗特色小吃。
而为照顾曾家姻亲还有部分婚礼后留在江城游玩没回帝京的贵客,秦绪还特地从帝京请了一位御厨传人助阵。
场面不可谓不盛大。
秦少攒的局,曾家老爷子和江家老太太都很给面子地准时到场。
“绯绯,你邀请表哥了没?他今晚有空吗?”
赶在开场前大家都在相互寒暄的空档,曾仕铭把叶紫绯拉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悄声问。
曾、江、秦三家长辈都到齐了。
还有帝京的叶家人及陪叶紫绯留在江城的所有好友,今晚都会到场。
晏时锦,帝京叶家亲外孙,曾家新孙媳妇叶紫绯的亲表哥。
说是来江城参加他们的婚礼的,却典礼全程都没现身。
只派人送了礼物。
虽然不菲,出手就是江城一套豪华别墅。
但曾家还是无比期望晏时锦本人能够到场。
这比起任何礼物于他们而言都更有意义。
奈何婚礼已过。
但晏少主今晚若是能来,曾家不仅从此在江城的地位无与伦比,在帝京亲友面前也更脸上有光。
那件事也大有可为。
叶紫绯精致美丽的容颜面露难色,有些抱歉地对新婚丈夫摇了摇头。
她给表哥打过电话,晏时锦的原话是:
“有事,过不去。”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曾仕铭轻抚了抚妻子的后背,安慰道:
“没事,我去跟爷爷和爸妈说,你先别过去了。”
点点头,叶紫绯看着丈夫转身而去的背影,轻轻抿了抿唇。
饭局伊始,晏时锦终是不曾现身。
这令曾家老太爷脸上的表情不甚欢喜。
尤其看向孙媳妇的目光,虽然隐晦,旁人不大看得出来,叶紫绯却感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秦绪起身,提议大家共同举杯,然后在江奶奶的教导下,江千寻很是乖觉地给曾家所有人道了歉。
态度诚恳真挚,给足了曾家面子。
江家和秦家也倍感欣慰。
面对这皆大欢喜的场面,大家觥筹交错,笑语嫣然,来自帝京的客人和江城本地人也再次看清楚:
曾、江、秦三家依然是一个整体。
和谐画风中,一道娇音忽然破空而出,异军突起:
“为什么是千寻表姐给曾哥哥道歉?不是曾哥哥先退婚的么?还害千寻姐姐背了那么多黑锅,名声都被毁了,也没见有人给千寻姐姐一个说法啊!真是奇怪,事情怎么都是反着来的?”
此语一出,震惊四座!
被惊呆了的众人,各种难言的、晦涩的、复杂的、讶异的、戏谑的神情和目光,同一时间,齐刷刷射向始作俑者——
秦湘。
秦湘,秦素珍侄女,秦家老大秦素年的小女儿,今年年方十六。
这孩子——
一看就没遭受过社会毒打,怎么净说大实话!
出门前,家里大人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吗?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今晚这场子你也敢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