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刚把巷口的石板晒得发烫,苏晓牵着小女孩的手刚迈出三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甲叶碰撞的脆响。?
“不许动!”?
十几柄长枪突然从两侧的屋檐下探出来,枪尖直指苏晓的后心。他猛地转身,看见巷口已被云骑军围得水泄不通,青灰色的甲胄在日光下连成一片冰冷的墙,领头的百夫长正按着腰间的佩刀,眼神警惕如鹰。?
小女孩吓得往苏晓身后缩了缩,小手攥紧了他的衣角。?
“误会,我们……”苏晓刚想解释,人群突然自动分开一条通路。?
一个穿鹅黄衣衫的身影逆着光走来,裙摆扫过地面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身后背着的长剑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锋芒,剑鞘上的云纹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那是柄至少三品的灵剑。?
苏晓的瞳孔微微一缩。?
李素裳。云骑军中最年轻的女统领,以一手“飞仙剑法”闻名,据说剑出时能引动流云,是景元将军颇为看重的后辈。游戏里她的人设是外冷内热,可此刻那双杏眼扫过来时,只带着冰碴子般的寒意。?
“你是谁?”李素裳在他面前站定,声音清冽如泉,却裹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不等苏晓回答,她突然抬手按住剑柄,“噌”的一声轻响,长剑已出鞘三寸,逼人的剑意瞬间扩散开来。巷口的空气仿佛被冻结,连阳光都变得稀薄。?
“工造司乃仙舟军械重地,你竟敢在此纵火,还伤及孩童?”她的目光扫过苏晓身后的小女孩,又落在他被燎焦的衣袍上,眉头皱得更紧,“看你的穿着不像工造司的人,是哪里来的细作?”?
长枪的枪尖又逼近了半寸,苏晓甚至能闻到枪头淬过防锈油的气味。他将小女孩往身后又护了护,沉声说道:“我是云骑军新兵苏晓,不是细作。刚才是机关游鱼失控自爆,我只是在救人。”?
“新兵?”李素裳挑眉,长剑又出鞘几分,剑气几乎要割到苏晓的鼻尖,“云骑军的新兵,会有这般身手?能在工造司的机关自爆中护人周全?”?
她显然不信。工造司的机关游鱼虽说是民用型号,但若被人动了手脚,自爆的威力堪比军中的小型火雷。眼前这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衣衫普通,怎么看都不像能硬抗火雷的高手。?
周围的云骑军也开始窃窃私语。?
“素裳统领说得对,这小子怕不是在撒谎!”?
“工造司丢了好几批磷粉,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苏晓的眉头拧了起来。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像是辩解,李素裳的剑意在持续攀升,显然再不让她信服,这柄灵剑就要真的刺过来了。?
他转头看向巷子里的残骸,提高了声音:“统领若不信,可派人去巷内查看。那机关游鱼的脖颈处有被动过手脚的裂痕,绝非自然失控。而且……”他顿了顿,看向那个木工作坊,“那女孩的父亲就在里面,他可以作证。”?
李素裳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又扫过巷内的浓烟,最终落在小女孩身上。小女孩被剑气压得瑟瑟发抖,却还是鼓起勇气喊道:“是大哥哥救了我!那个鱼会喷火,是坏东西!”?
长剑的锋芒似乎收敛了些许。李素裳盯着苏晓看了半晌,突然收剑回鞘,“咔”的一声轻响,紧绷的气氛骤然松弛。?
“去两个人,”她对身后的云骑军吩咐道,“查清楚巷内情况,再去问问那木工。”然后她又看向苏晓,眼神依旧冰冷,“在查清之前,你不能走。”?
苏晓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我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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