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咏恩翻开着那厚厚一叠剪报和记录，嘴里啧啧有声：“好家伙，这狗仔明真是缺德他妈给缺德开门——缺德到家了。看图说话、断章取义都是基本操作，敲诈勒索看来也没少干。”
报告里记录了不少被狗仔明“重点关照”过的明星，但警方上门询问时，对方要么矢口否认，要么就是经纪人出面打哈哈，说什么“都是误会，已经妥善处理了”，言语闪烁，显然不想多谈。
“哼，蝇营狗苟，尽是些魑魅魍魉之辈。”褚玄的声音带着一贯的鄙夷，“为虚名浮利所困，与本君见过的各路衣冠禽兽，也无甚区别。”
“褚大人你得了吧，你那年代最多也就贪点金银珠宝、欺男霸女，哪有现在玩得这么花。”程咏恩一边快速浏览，一边在心里回怼，“看看这标题《玉女掌门人夜会豪门公子，车内激战八小时！》点进去一看，原来是剧组聚餐结束后，顺路送她回家，在小区门口说了两分钟话……这想象力，逆天啊。”
她一条条看下去，大部分都是这种博眼球的垃圾信息，看得她眼皮直打架。
直到一条被走访警员用红笔特意圈出来的报道跳入眼帘。
报道的标题相对“含蓄”：《清纯仙子李慧儿的秘密暹罗之行？疑为事业转运求秘法！》。
内容据称是来自“某剧组资深人员”的爆料，说当红女星李慧儿与多位富豪关系暧昧，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秘密前往暹罗。
每次回来后不久，她总能拿到令人艳羡的顶级资源或剧本，因此怀疑她并非单纯旅行，而是去供奉了某种“东西”，以换取星途坦荡。
“养小东西？”程咏恩皱起眉，下意识地吐槽，“要是这玩意儿真这么管用，那大家还努力什么啊，全都去养算了，岂不是人人都是天王天后？扯淡嘛这不是。”
“确实荒谬。”褚玄冷嗤一声，“若供奉邪灵便可轻易获名利，这世间早已妖魔横行，岂容尔等安稳度日？”
“就是啊。”程咏恩表示同意，“而且这爆料听起来就很酸，像是哪个眼红的同行在背后嚼舌根。”
继续翻着后续的报告，却让程咏恩眼睛越瞪越大。
这狗仔明不愧是行业“翘楚”，挖起料来真是无孔不入。他居然买通了李慧儿身边的一个剧组保姆，拿到了不少一手“内幕”。
“哇哦。”程咏恩看得啧啧称奇，“这位‘清纯仙子’最近人设崩得有点厉害啊。根据保姆爆料，李慧儿近期脾气暴躁得像换了个人，对助理非打即骂，一点小事就炸毛。有时候又吓得跟鹌鹑似的，神神叨叨，疑神疑鬼。”
她念着报告上的细节：“最怪的是饮食，以前为了上镜只吃水煮菜叶子的一个人，最近居然疯狂想吃刺身，还是那种血淋淋的。保姆说看到她有一次对着三文鱼刺身，眼神直勾勾的，馋得不像样，但又好像很害怕，最后也没敢吃，就把那盘刺身供在了自己的化妆间里？这什么操作？”
“供于妆阁？”褚玄的声音带着些许玩味，“倒像是某些低等精怪或怨灵索求血食的做派。生鱼血肉，阴气未散，最合彼等口味。”
“合着这不是养小东西，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还得给它管饭？”程咏恩觉得这剧情越来越魔幻了，“而且保姆还说，她经常一个人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情绪激动，像是在跟人吵架，又像是在哀求什么……”
她正吐槽着，目光扫到报告最后一段，猛地顿住了。
“等等……狗仔明怀疑李慧儿有问题，不仅仅是因为她行为怪异，更因为她的资源好到逆天！”程咏恩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她最近拿到了好几个顶级代言，其中有一个‘璀璨星辰’的珠宝代言，居然是从黎蔚风手里抢过来的！”
“黎蔚风啊！头儿！”程咏恩激动地看向陈启明，“李慧儿虽然也挺红，但跟黎蔚风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而且珠宝代言通常情况下，男星和女星的代言根本不存在直接竞争关系，品牌定位完全不同。她这都能抢过来，这已经不是运气好能解释的了，这得是给品牌方集体下了降头吧？”
陈启明墨镜下的脸似乎也微微抽动了一下，显然也明白这事极不寻常。
程咏恩摸着下巴，脑洞大开：“难道李慧儿真的在暹罗那边养了什么特别厉害的小东西，不仅能保佑事业，还能强行修改品牌方高层的审美和决策？”
褚玄则有不同看法，“依本君看，此非寻常争名夺利，那怨灵之气与李慧儿之异状，怕是关联匪浅。”
“你的意思是，缠上李慧儿的东西，和我们在查的这个案子里的怨灵，可能是同一个？或者有关联？”程咏恩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这东西不仅影响了李慧儿的心智和行为，还帮她抢资源？图什么啊？这怨灵难道还是个事业粉？”
“……事业粉？”褚玄显然无法理解这个现代词汇。
“就是特别希望自己喜欢的明星红得发紫的一种粉丝。”程咏恩简单解释了一下。
“怨灵滞留世间，皆因执念未消，或仇或恨或冤或悔，岂会执着于凡俗戏子之虚名？此中必有更深原由。那代言或许于它有特殊用处？”
“特殊用处？一个珠宝代言能有什么用？总不能是怨灵也想戴钻石吧？”程咏恩吐槽道，但心里却是一动。
“狗仔明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追查李慧儿，不小心撞上了别的更可怕的东西？”程咏恩眼睛一亮，“就像想挖一棵笋，结果一锄头下去，把埋了几百年的老尸给刨出来了？”
“……粗俗，但倒也贴切。”褚玄似乎被她这个比喻噎了一下，才勉强认可，“怨灵执念深重，行事往往偏执诡异，其逻辑不可常理度之。此推测，不无可能。”
程咏恩立刻拿起报告，指着李慧儿那一条对陈启明说：“头儿，我觉得这个李慧儿，就算不是关键，也肯定是个重要的线头，狗仔明死前在挖她的料，而她又牵扯到暹罗那些神秘兮兮的事情……我们要不要查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