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在战国当公务员:技能点全加民生 > 第11章 醉拳破敌震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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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骨的寒意顺着我的脊椎一路向上,直冲天灵盖,那不是冬夜的冷,而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杀气。

夜风呼啸着穿过屋檐,带着金属般的尖啸,仿佛死神在耳边低语。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仿佛肺叶被火舌舔舐,每一次吐纳都在与窒息抗争,宛如刚刚从一场溺水中挣扎上岸。

眼前,那个黑衣刺客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如同漏气的风箱。

他的一只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指尖仍在微微抽搐,显然是被我刚刚那一记凶狠的“玉环步,鸳鸯脚”彻底废了。

他的呼吸粗重而紊乱,夹杂着血腥味的喘息扑面而来。

我身上的那股仿佛能开山裂石的狂暴力量正在潮水般退去,武松那顶天立地的幻影在我身后变得稀薄,虚影如雾气般逐渐消散,但我眼神中的凶戾却丝毫未减。

我能感觉到肌肉中残留的战栗,皮肤上的汗珠在冷风中迅速凝结成冰粒。

我俯下身,一把揪住刺客的衣领,布料在掌中发出“嘶啦”一声撕裂声,粗粝的麻布摩擦着手掌,带着血腥与汗水的混合气息。

我将他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凑到自己面前,鼻尖几乎贴上他冰冷的额头。

“说,谁派你来的?”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仿佛从地底传来。

他啐出一口血沫,温热的液体溅在我衣襟上,腥味扑鼻。

他眼神怨毒地瞪着我,嘴硬道:“要杀就杀,休想我……”

话音未落,我另一只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铁钳,精准地扣在他另一只完好的手腕上。

骨骼错位的脆响“咔吧”一声划破寂静,伴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他最后一点反抗的意志也被我彻底摧毁。

我没有杀他,但这种让他清醒地感受着自己被一寸寸碾碎的恐惧,比死亡更可怕。

他的皮肤上浮起一层冷汗,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我再说一遍,是谁?”我盯着他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一字一顿地问。

剧痛让他浑身筛糠般颤抖,他终于崩溃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是吴……吴县尉……”

我松开手,任由他重新摔回冰冷的地面,石板上的寒气透过衣衫直透骨髓。

我缓缓站直身体,胸中的怒火与猜想得到证实的冰冷交织在一起,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那笑声低沉而刺耳,像是铁器摩擦石壁。

果然是你,吴广。

从我将那份《灾情实录》的初稿呈上去,却被你以“言辞夸大,危言耸听”为由压下时,我就该想到了。

你不仅想贪没赈灾的钱粮,还想将这瞒报灾情、激起民怨的滔天大罪,扣在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小杂役头上。

一旦灾情彻底失控,我就是你推出去平息上官怒火的完美替罪羊。

好一招一石二鸟,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吴县尉!

你想拿我当替罪羊?做梦。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暖流自我脑海中划过,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声音悄然响起。

【任务完成:灾情实录呈递成功。】

【获得经验 25,升级至杂役4级。】

【可分配属性点 1。】

【系统分析:宿主当前处境核心矛盾为人与人的冲突,推荐加点:民心亲和力。】

我没有丝毫犹豫,意念一动,将那珍贵的1点属性加在了“民心亲和力”上。

瞬间,我感觉到一种奇妙的变化。

并非是身体上的强化,而是一种源自精神层面的蜕变。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周围人的情绪波动,邻里们原本惊惧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信任,就连脚下那个奄奄一息的刺客,看我的眼神也从纯粹的怨毒,多了一丝畏服。

这感觉,妙不可言。

我不再耽搁,扯下刺客脸上的黑布,又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塞进他嘴里,布料粗糙,带着血腥味。

我拖着他,径直走向县衙后宅。

县令卧房的灯火还亮着,火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我让守门的衙役进去通报,说有紧急公务,人命关天。

片刻之后,我被带进了书房。

年过半百的县令大人披着外衣,面带不悦地看着我,以及我脚下半死不活的刺客。

“杨端?你这是何意?三更半夜,成何体统!”

我没有辩解,只是将刺客往前一推,沉声道:“大人,此人方才潜入下官住处,意图行刺,已被下官制服。经审问,他招认,幕后主使便是吴广吴县尉!”

“什么?!”县令霍然从椅子上站起,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将那份早已烂熟于心的《灾情实录》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从灾民的惨状,到官仓的亏空,再到吴广如何威逼利诱、打压知情者,桩桩件件,条理清晰,逻辑严密。

最后,我指着地上的刺客,冷冷道:“吴广之所以要杀我,便是因为下官不愿与他同流合污,他要杀人灭口,好让下官永远闭嘴,再将所有罪责推到下官身上!”

每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县令的心上。

他的脸色从震惊转为铁青,最后化为滔天的怒火。

他死死盯着地上刺客那张因恐惧而毫无血色的脸,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来人!立刻去将吴广那个畜生给我拿下!抄没其府邸,封存所有账目文书,给本官彻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命令传下,整个县衙瞬间被点燃。

县令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胸中的怒气依旧难平。

他停下脚步,重新看向我,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多了几分真正的欣赏。

“好,好啊!杨端,本官倒是小瞧了你。你这小吏,不光会写文书,还会替百姓说话,更有胆气和手段!本官即刻下令,城外灾地,暂缓税赋三月,让百姓们先喘口气!”

我躬身行礼,心中却并无太多喜悦。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处理完这一切,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那间简陋的小屋。

关上门的瞬间,我再也支撑不住,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身后的武松幻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他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冲我微微点头,随即化作漫天金色的光点,缓缓消散。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然而,就在那些光点即将彻底湮灭之时,其中一缕最亮的光芒,却径直射入了我的眉心。

我的脑海中瞬间涌入无数零碎的画面。

醉眼朦胧的视野,摇摇晃晃的步法,看似毫无章法的拳脚,却在方寸之间蕴含着崩山裂地之威。

“醉中取势,虚实相生,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一段段玄奥的拳法口诀,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了我的灵魂深处。

是醉拳!武松的醉拳!

他虽然离去,却将自己最精华的武学记忆,作为最后的礼物留给了我。

我闭上眼,心中默念着那些口诀,身体竟不受控制地微微晃动起来,仿佛有一股陈年的酒意,正在我的血脉中苏醒。

这拳法,我得练。

这乱世,没点安身立命的本事,寸步难行。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怯生生的敲门声。

我睁开眼,起身开门,看到的竟是小石头那张布满灰尘却异常明亮的小脸。

他看到我,二话不说,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一个响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杨大人!”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坚定,“我……我看到了,我刚才都看到了!您为了我们这些灾民,不惜得罪吴县尉,还……还抓住了坏人!求求您,收下我吧!我愿意做您的书童,给您端茶倒水,研磨铺纸,我什么都能干!我只想跟在您身边!”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最纯粹的崇拜与希冀。

我心中一软,将他扶了起来,轻声道:“地上凉,快起来。你若真心想学些东西,以后就跟着我吧,我不收书童,但可以教你读书识字。”

“谢……谢谢杨大人!”小石头激动得语无伦次,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

安顿好小石头,夜已经深了。

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吴广虽然倒了,但我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一个区区县尉,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策划如此周密的阴谋。

他压下灾情,侵吞钱粮,雇佣死士刺杀朝廷小吏,这背后若说没有更大的靠山,我绝不相信。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我心中疯长。

县令已经下令查抄吴府,但衙役们查的,是贪腐的账目。

而我要找的,是藏在贪腐之下的,那个更深的秘密。

心念至此,我再也躺不住了。

我换上一身深色衣服,悄悄嘱咐小石头锁好门,自己则如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

吴府此刻已被衙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但他们守的是明面上的大门和院墙,搜的是显眼的金银财宝。

我凭借着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轻易地避开了所有守卫,从一处偏僻的角落翻墙而入。

直奔书房。

书房内一片狼藉,显然已经被衙役们翻过一遍。

但我知道,真正重要的东西,绝不会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我屏住呼吸,仔细地敲击着每一寸墙壁,检查着每一块地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终于,在书桌下的一块不起眼的暗影里,我摸到了一丝微小的凸起。

用力一按,书桌后方的墙壁上,一个暗格悄然洞开。

暗格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紫檀木盒。

我心跳如鼓,颤抖着手将其打开。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封用火漆封口的密信。

我撕开火漆,展开信纸。

烛光下,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却透着一股阴冷的杀伐之气。

信的内容不多,但每一个字都让我如坠冰窟。

“吴兄,阳翟之事,按计行事。灾情不必急于控制,可任其发酵,待民怨沸腾,则顺势引导,以‘清君侧,废新法’为名,鼓动流民冲击郡县。届时,我等咸阳旧贵将合力上奏,逼迫陛下暂缓新法推行,以安天下……事成之后,你当居首功。”

咸阳旧贵……煽动民变……逼迫新法暂缓……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一柄巨锤狠狠砸中。

我手里的信纸变得重如千钧。

吴广,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卒子!

他背后那些隐藏在咸阳的旧日权贵,才是真正的弈棋人!

他们根本不在乎灾民的死活,甚至希望灾情越严重越好!

因为那些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的百姓,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用来攻击政敌、逼迫朝廷在变法上让步的工具!

县令暂缓税赋,只能解一时之渴。

但只要百姓的绝望还在,那些藏在暗处的毒蛇就会利用这份绝望,点燃一场足以席卷整个郡县的大火!

不行,我必须立刻赶回灾村!

吴广是倒了,可他的同党,那些真正的阴谋家,随时都可能派出新的人来接替他!

他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灾民们的痛苦和无助,就是他们最好的诱饵。

我必须赶在他们动手之前,把这个惊天的阴谋,告诉那些还在黑暗中挣扎的人们!

我必须……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将密信死死攥在手心,冰冷的杀意和前所未有的焦灼感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一丝鱼肚白,但一场更大的黑暗,正悄然笼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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