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突然有人说。“你站在那做什么?”
格桑刚松一口气,靠在201号房的门上,被突然出现的罗兰吓了一跳。
“没,没什么。对了,你认识薇拉吗?”
“我就知道她是小说作者。对不起,我不看小说。”
“不是吗?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些东西。”
“实际上我会更喜欢诗集。我要回去了。”
“谢谢。”
接着她目送罗兰离开,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以出去我要不先回去洗个澡。
等她回到客房后床上的衣服不见了。
……
唯有沉默……
“有人吗?!”她大声喊叫。
总觉得有人在听自己说话。
……
没有回应。
……这里以前死过很多人,不会是鬼……别吓我。等等!我不是被吓过很多次了吗?
这时,头痛如麻线反复摩擦,直至麻线或皮肤先一个断裂或血肉模糊。同时还有反胃感和头晕。
她立刻在床上躺下闭上眼——这样缓解和睡着总能选一个——至少她以前是这样解决的。中途极淡的琥珀香顺着气管灌满她的肺,逐渐让她鼻子里所有的细胞都老化,气味慢慢淡化,直到消失。她听到女孩们的哭声,不同人的笑声,男人们的谈话声,还有女人的安慰声……
“别怕,别怕……”
-
居然睡着了吗?
格桑从床上坐起来,现在已经黄昏了。
想起来以前也是经常头疼,趴在桌子上很快就会睡着,老师也不管,如果是燕子的课……我到底在回忆什么!
下楼时酒吧里没什么人,因为有其他酒保在看店,蕾梅黛丝也不在。
“蕾梅黛丝小姐去哪了?”她问酒保。
“因该去海边了,你可以去那找找。”
她离开酒吧朝海边走,不久就找到了她(她身上的琥珀香太浓烈了)。她一脸忧郁的望着海平面,以至于格桑来到她身边时没被发现。她脸上的忧郁近似于思念,那是一种很沉重的思念,但又绝对不会在回忆一个人——浪荡的小姐在哪都不受欢迎。
“你怎么想到我在这?”蕾梅黛丝突然说。
“……呃…酒保告诉我的。对了你刚才在看什么呢?”
“那个酒保?”
“不记得长什么样了,是个女的。”
“好吧。我刚才在看海,仅此而已。”
“可你看上去很像在思念。”格桑转头看着她的眼睛,淡蓝色的瞳孔又点上悲伤。
“我没有过往,就算有也是段痛苦的回忆。”
“……对不起。”
“别对我说,来聊些轻快的内容:比如大家最近过得还好吗?你的偏好。或者你想知道的。”
“……”格桑沉默一会,她觉得这个问题蕾梅黛丝不会回答,“你认识‘红桃’吗?”
这次轮到蕾梅黛丝沉默了,接着,她艰难的挤出一副笑:“当然,某种意义上她是我的母亲。”
“你不需要对我说谎。”
“……”
“我的意思我能理解你。”
“其实我不知道什么,你能懂吗?我对她的习惯,她的过往,她的性格爱好一无所知,我甚至没见过她几面,只是从关系上讲我们所有人都该叫她‘母亲’——那个老男人让我们叫他‘父亲’。好了回去吧,晚上我还有别的事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