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下，苏晴晴刚演讲完，现场就“轰”地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她手里拿着那份装饰得特别精致的融资计划书，就跟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似的。那里面满是华尔街精英们特爱谈论的估值模型啊、金融术语啥的，每个词都好像镀了金似的，透着资本的那种光芒。
评委席上呢，好几个见多识广的投资人也一个劲儿地点头，很明显，对这份跟教科书似的计划书满意得不得了。
苏晴晴很优雅地鞠了个躬，嘴角带着那种胜利者才有的微笑。
她没马上走下台，而是一转身，目光穿过有点温热的空气，一下子就准准地落在台下的林晚照身上。
“林同学啊，”她的声音又清亮又带着点儿不自觉的优越感，通过麦克风在整个会场响起来，“你那个项目听起来也挺有意思的呢。不知道你的计划书准备得咋样了呀？我觉得吧，评委老师们肯定也很想看到一些不一样的想法呢。”
她这话呀，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实际上呢，暗藏玄机。
她把自己摆在一个成功样板的高度，好像是在给林晚照机会，其实就是在暗示林晚照只是个陪衬罢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林晚照身上了。在一群人或好奇、或同情、或等着看好戏的目光下，林晚照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她呢，一点也没有被挑衅后的那种慌张劲儿，那一双清澈的眼睛里，还隐隐约约带着点笑意呢。
然后她特别从容地走上台去，啥纸质文件都没拿，就把一个U盘插到电脑上了。她这么一操作，后面大屏幕上，苏晴晴那花里胡哨又复杂的PPT就被一个超级简洁的界面给换掉了。这个界面啊，既没有特别酷炫的动画，也没有那些难懂的术语，就只有一组特别醒目的数据图表。
林晚照不紧不慢地对评委老师们说：“苏晴晴同学的宏观资本战略确实很精彩，不过我这个项目呢，更关注当下的情况。”她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很奇特的、能让人镇定下来的力量，“这是我根据对咱们学校三千名学生消费行为的跟踪，搞出来的一个用户行为分析模型，我给它起名叫‘精准营销漏斗’。”
接着她就开始讲解了，把前世“晚晴集团”开拓高校市场的时候，花了好几个亿才总结出来的那些黄金法则，用特别通俗易懂的话一点点地说出来。啥是用户画像啊，触达率又是啥，还有转化路径，这些在未来商业世界里大家都知道的概念，在现在这个校园创业比赛里，就好像是从另外一个更高层次来的东西，一下子就把别人给比下去了。她没去畅想那估值千亿的未来，只是在讲怎么把第一个一千块的营销费用，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台下慢慢安静下来了，就连之前给苏晴晴鼓掌鼓得最起劲儿的那几个学生，这时候也听得特别入神。
他们觉着林晚照说的话，句句都跟自己的日常生活有联系呢。那些复杂的商业逻辑，经她这么一讲，就跟一加一等于二似的，简单又明白。
评委席中间坐着的一位老资历的投资人，镜片后面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他往上推了推眼镜，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探。
就在这个时候，冒出来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
“听着倒是有模有样的，就跟纸上谈兵似的。”李泽宇双臂抱在胸前，轻蔑地笑了一声，“模型？谁不会画几张图、编几个名词啊？关键是，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用啊？可别到时候真把钱砸进去了，连个响儿都听不到。”
李泽宇这话，也把在场不少人的疑惑给说出来了。
理论再好看，最后还是得让现实来检验。
苏晴晴的脸色稍微好了点儿，她就盼着有人能提出这个疑问呢。
在她眼里，林晚照这一套，就跟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根本就拿不出手。林晚照好像早就知道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她不但没生气，还朝着李泽宇笑了笑呢，那笑容里有那么点“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感觉。
“肯定有用啊。”她说话的语气特别肯定，说完就按了下遥控器的下一页。
这时候大屏幕上一下子就出现了一个后台数据的截图，上头明明白白地标着几条曲线和关键数据。
“上周啊，我为了看看这个模型到底行不行，就在校园论坛和几个社群里搞了一次小范围的投放测试。目标用户是五百个人，投放成本就一百块钱，最后呢……”林晚照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睛把全场扫了一圈，然后清清楚楚地说出了结论，“订单转化率达到了百分之四十还多呢。”
“嘶——”
会场里好多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百分之四十的转化率啊！
这数字可太吓人了！
在座的评委，哪一个不是在投资界摸爬滚打了好久的老手啊，他们心里可太明白这个数字背后代表着什么了。
这代表着精准，代表着高效，还代表着超强的成本控制能力呢！
好几个评委都坐不住了，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看林晚照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审视变得热切起来。
苏晴晴的脸一下子就没了血色，变得有点苍白。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上的数据，那眼神就好像要把数据给看穿了似的。
“这怎么可能呢？”
就那种简陋的校园市场，怎么可能捣鼓出这么精准的数据模型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心里的震惊给压下去，还想保住最后的一点面子，就说道：“花一百块钱弄出来的东西，说到底也就是小打小闹罢了。真正的商业世界里，资本是怎么运作的，市场有多残酷，你这种简单的模型根本就理解不了。”
可这话一出口，听着就特别没劲儿。
在林晚照那份根本没法反驳的数据面前，她一直引以为豪的华尔街模型，一下子就变得空泛又遥远了。
比赛结束以后，人都慢慢走光了。林晚照毫无疑问地拿了最高分，顺利晋级。
苏晴晴像丢了魂儿似的站在后台的走廊上，一看到顾昭明走过来，就马上迎上去，把他拽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
“昭明啊，”她的声音有一点点轻微的颤抖，“你还记不记得呀？咱们以前在图书馆一起钻研那些金融案例的时候，还说好了，以后要一块儿去华尔街，做最厉害的投行家呢。”
她眼睛紧紧地盯着顾昭明的眼睛，就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以前那种默契和认同感，接着又说：“她就是个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她的眼光和胸怀啊，也就局限在校园里那点小利益上了。”“她压根儿就不了解你的世界，咱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顾昭明一声不吭地听着，那张帅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那双眼啊，深得很，这时候就像一口老古井似的，平静得很，苏晴晴怎么看都看不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声音凉凉的，可每个字都说得明明白白：“苏晴晴，我现在的这个世界里，也有她。”
说完，他看都不看苏晴晴那一下子变得煞白的脸，转身就走了。
等走出走廊，人都快在转角那儿消失了，他悄悄拿出手机，手指快速按了几下，给林晚照发了条消息。
“今儿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在另一边呢，林晚照刚把东西收拾好，手机就轻轻震了一下。
她把屏幕点开，看到那行熟悉的字，嘴角忍不住微微往上翘了翘，带出了一个浅浅的、特别自信的小弧度。
我就知道你会选我，顾昭明。
但光选我可还不行呢。
我也得让你，让所有人，都明明白白地看清楚，到底谁才是最适合跟你一块儿站在顶峰的人。
初赛那些热闹啊，就只是这出大戏的一个开头罢了。
真正的较量，那个能决定以后走向的最终舞台，这才刚刚拉开了一小点儿帷幕呢。她早就等不及了，就盼着能听到终场时候的喝彩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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