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慕云舟的笑容僵在脸上,手中的东西显得格外尴尬。
那是一枚用上品灵玉制作而成的玉佩,是叶临渊特意带回来的宝物。
他最喜欢下山游历。
美曰其名为了增长修为顺便为民除害。
实则是搜罗宝物。
因为受过创伤,叶临渊非常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东西。
不管有用还是没用,他都会带回来。
但每次给他们几个人带的都是有用的东西。
虞岁禾属实没想到叶临渊居然还记得给自己准备。
她记得叶临渊在离开之前还跟自己吵了架。
原因很简单。
姜白苒又看上自己身上的一个东西,但虞岁禾不愿意给。
叶临渊立马就生气的骂了几句虞岁禾。虞岁禾也毫不留情骂了回去。
最后叶临渊气的把姜白苒带走。
说这次他出去肯定给姜白苒带来比这个好上千倍万倍的东西。
而他似乎也忘记了这块小东西是她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
虞岁禾一待就是好几年。
“五师妹,这是四师弟特意为你准备的。”
见虞岁禾这个态度,慕云舟还想再劝。
虞岁禾抬眸,目光越过他看向站在姜白苒身侧的叶临渊。
那人依旧如记忆中一般清冷出尘,白衣胜雪,只是此刻眼中带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不必了。”
她收回视线,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我如今用不上这些。”
场面一时凝滞。姜白苒怯生生地开口:“五师姐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若是为了上次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你既然知道那就不用再多说。”
虞岁禾打断她,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叶临渊突然出声。
他看着姜白苒,又拿走了慕云舟手里的玉佩。
修长的手指捏着另一枚金锁。
慕云舟还想说什么却被沈砚拉住了。
“大师兄,这毕竟是四师弟的东西,我们不好多管。”
听完沈砚的话,慕云舟这才收回了手。
“这金锁能抵御元婴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小师妹,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既然某些人不想要那都给你,要不是怕师尊说我,我才不愿意给某些人,既然某些人不愿意,那我正好顺势把这些送给你。”
姜白苒十分惊喜的接过来这两样东西。
她眼里都是惊喜,“多谢四师兄。”
叶临渊见状却下意识的去看虞岁禾的脸。
见她也在盯着自己时也愣住了。
因为虞岁禾的眼里只有嘲讽。
仿佛是在嘲笑自己这个行为太过于幼稚。
“既然四师兄也见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相亲相爱了,免得有些人看到我又会不高兴跑下山去。”
虞岁禾毫不客气地回怼回去。
只是叶临渊刚想做什么却见虞岁禾腰侧的平安符没有。
“平安福呢?”
这平安福虞岁禾可是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的。
之前她宁愿跟小师妹吵架也不愿意给小师妹。
那天他实在是太生气,直到晚上睡觉时才想起来这件事。
毕竟过了太久了,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可这么重视这平安福的人怎么今日就不带了?
他回来了她不可能不带。
难不成是她在故意气自己?
虞岁禾闻言,这才想起来这件事。
“我早就给了小师妹啊。”
她看了一眼姜白苒,轻描淡写地说道。
叶临渊瞳孔骤缩,仿佛被人当胸刺了一剑。
那个他亲手缝制的、歪歪扭扭的平安福,那个她曾说过要带一辈子的信物就这么给小师妹了?
可是她之前不是不愿意吗?
“你别想骗我,那天你可是说过你不会给的!”
虞岁禾也说道:“那天没有给,可不代表我后面没有给,后面我想了想,为了不让你我之间有隔阂,我还是把平安符小师妹了,怎么,她没告诉你?”
说着虞岁禾还挑了挑眉看向姜白苒。
这姜白苒倒是没让她失望,做的事一件比一件好。
叶临渊一愣,随即目光也看向姜白苒。
给了?
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直到他因为这件事下山他都一直认为虞岁禾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
“你何时拿到的?”
叶临渊的语气冷冰冰的。
一旁的慕云舟跟沈砚也只能盯着几人没有说话。
毕竟这件事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姜白苒顿感不妙,不安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四师兄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我忘记了,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倒是那时候看着你那么伤心我光顾着安慰你了,什么也不记得了,五师姐说她看到我总惦记,我当时太高兴了,又看到四师兄你气在头上便什么也不敢,都是我的错,你们别再因为我吵架了。”
说着她还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虞岁禾。
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想着等四师兄回来,想着师姐这几天发生了这些事肯定心情不好,想着等师姐跟四师兄和好如初了再告诉你,免得你又想起吵架的事,可是谁知道五师姐今天会这么说,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我吧。”
这番话半真半假,既承认了拿到平安符,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倒显得虞岁禾故意挑事。
虞岁禾冷笑一声,没再说话。她倒要看看,叶临渊还要怎么偏袒这个“单纯无辜”的小师妹。
叶临渊的目光在姜白苒含泪的脸上转了一圈,又落回虞岁禾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上,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发疼。
他这时才记起来当年自己把平安福送给虞岁禾的时对虞岁禾说过的话:“这是我娘教我绣的,可是我总是绣的不好看,小师妹你不会嫌弃我吧?”
而虞岁禾看着手里针线歪歪扭扭的平安符却用力点了点头:“我才不会嫌弃的,这可是四师兄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我要带在身上一辈子!”
可现在她居然说给就给了?
还是在他为了姜白苒跟她吵得最凶的时候?
“虞岁禾,”叶临渊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当真把它给了她?”
虞岁禾抬眸,眼底一片清明:“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能骗你?”
虞岁禾是真觉得这人奇怪的很。
自己不给他生气。
给了,他也生气。
真是猜不透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