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仁三郎身上的气势一下子消散了。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兄长……”眼角闪烁着泪光。
每当安倍仁三郎望到安倍晋四时,那张熟悉的脸庞都会将他带到他的幼年时。
“三郎,快点啊!”
安倍仁三郎抬头,对向安倍渊带着笑容的脸。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远处的祖父安倍信催促道,语气有些生硬,望着两少年,眼中却是藏不住的骄傲与满意。“前面还有一只猫妖要收呢!”
“来了来了!”安倍渊迅速掏出银针挑破安倍仁三郎脚上的水泡,随后一把背起,弯着腰朝安倍信冲去。
嘴里还不断碎碎念地抱怨道:“三郎这么小,就让他出来镇妖捉鬼〝
安倍信看着二人磨的破破烂烂的草鞋连脚都包不住,露出磨得发红的脚丫和遮不住的水泡,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我们安倍家乃阴阳师世家,降妖除魔是我们的责任。你们的父亲不在,只有让你们来了……”
“父亲他……”安倍渊正要发问,却被安倍信大声打断。“好了!”
懵懵懂懂的安倍仁三郎不明白祖父为何会突然发火,正委屈的想哭,感受到背上安倍仁三郎情绪变化的安倍渊忙更加弯了些腰,托着安倍仁三郎屁股的手臂也收紧了些。
靠着兄长温暖而厚实的背,还不懂得长兄如父含义的安倍仁三郎已经隐隐约约得感受到了其中的意义。
正当安倍仁三郎回忆着儿时与兄长一起的时光时,他的表情变得异常狰狞。
八年后的一天,安倍仁三郎正在家中,逗弄着怀中牙牙学语的安倍晋四。大哥与大嫂则在厨房准备着晚餐,一位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安倍晋四被突然出现的男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什么人?”
来人是个披头散发,浑身酒气的男子。
“你……你是……”抬头望着安倍仁三郎的男子神志不清地语无伦次道。
听闻动静的安倍渊赶来,望着男子的脸庞,顿时呆立在原地。
“父亲?”安倍渊失声叫道。
正是他们二人的生父,安倍梦道。
“唔……小渊也长大了嘛……”喷出的酒气熏的安倍仁三郎直皱眉。
瞥见其表情的安倍梦道颇为不悦,“三郎,和为父……去神道教!!”
安倍仁三郎还未出声,一旁的安倍渊瞬间脸色发白,抢着打断,“让三郎也去?不!我绝不会同意!”
安倍梦道缓缓转身,在酒精刺激下本就有些发红的豺狼般的眼睛锁定住安倍渊,巅峰阴阳师的气势瞬间爆发,压的兄弟俩直接跪了下来。
“我没和你们商量!”安倍梦道一字一句地进道。
安倍渊顶着父亲的气势,强行起身。
“我说……我不同意!“安倍渊亦是一字一顿,毫无畏惧地对上安倍梦道的眼睛。
“三郎这么小,不应当掺和进去!”
安倍梦道望着长子,眼中的血色黯淡了几分。
转身而去,收起了气势。
“随你,但你们其中必须有一个跟我走。”
安倍渊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
安倍仁三郎一把拉住哥哥:“你不能去!你一走晋四怎么办?”
安倍渊脸上挂着笑意。“三郎,以后晋四就交给你了。”
安倍仁三郎怒目圆睁:“开什么玩笑?你才是他的父亲!要养你亲自来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安倍仁三郎不可置信地看着亲自动手却面带微笑的兄长。
安倍渊终究还是走了。
没过多久,招核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整个日本都笼罩在战败的阴影中。
安倍梦道与安倍渊也回来了。
安倍仁三郎望着由于过度服用酒精和小药丸而憔悴不堪的父兄,捏着的拳都早已泛白。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安倍仁三郎只得如此不住地安慰着。
“好什么好!?”安倍渊灌下一大口酒,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在安倍仁三郎的小腹上。
“我宁可玉碎也不要就这么离囊的投降!”安倍梦道也跟着吼道。
很快爬起来的安倍仁三郎满脸铁青地望着二人,一句话都不说,抱着早已吓坏的安倍晋四便离开。
“父亲……”
望着离去的弟弟和儿子,安倍渊眼眶早已湿润。
“为什么要有这该死的战争?害得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害得多少人变得我们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安倍梦道忍受着全身如同蚂蚁啃噬骨头般的难受:这是其戒断小药丸的副作用,却依旧站着坚挺。
“我也不知道.能再见到三郎和渊儿已经很幸运了...只可惜你祖父,临死都没能见一面。”安倍渊默然无语。
安倍梦道勾起嘴角:“自从你当时跟我去的时候你就要做好准备。本来我打算让你留下来的,你的天赋可比三郎强太多了。”
安倍渊摇头轻笑。
接下来的三个月,安倍渊天天陪着安倍晋四,教导他自己的毕生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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