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国包厢，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映照着满桌精致的菜肴。
澳洲龙虾赤红诱人，清蒸石斑鱼鲜香四溢，佛跳墙的坛子散发着浓郁的荤香。
然而，包厢里的气氛却有些诡异。
曾小贤坐在主位，手里捏着服务员刚递上来的账单。
他的脸色从红润到煞白再到铁青，如同走马灯般变幻，捏着账单边缘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正以肉眼可见的频率高速颤抖着，仿佛患上了严重的帕金森。
账单末尾那个醒目的四位数金额，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尖都在滴血。
“咕咚。”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感觉自己的泡面基金、心仪已久的新款发胶、甚至下个月的房租，都在这一刻离他远去了。
“曾老师，破费了。”
苏晨端起骨瓷茶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清香的龙井，脸上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意，仿佛没看到曾小贤那副快要心梗的模样。
“应……应该的！
呵呵，大家……吃好喝好！”
曾小贤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嘴角抽搐着，内心早已泪流成河，哀嚎震天：
我的钱！我的钱啊！这顿饭吃得我肝儿颤！
就在这时，苏晨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发出持续的嗡嗡震动。
是紫光音乐APP的后台推送通知。
苏晨随手点开。
APP的界面简洁清晰。
四首歌的封面下方，下载量的数字赫然在目，每一个都触目惊心：
《独家记忆》：98,742！
《转动》：87,651！
《大城小爱》：102,309！（旁边标注：免费试听带动付费下载效应显著）
《小情歌》：105,417！
几乎是同时，“叮”的一声清脆短信提示音响起。
苏晨点开短信：
“【中国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于X月X日X时X分收入版权分成结算款：人民币￥89,573.68。交易类型：网联清算。当前余额……”
“卧槽！”
吕子乔正啃着一只蟹腿，凑过来瞥了一眼苏晨的手机屏幕，眼珠子瞬间瞪得像铜铃，嘴里的蟹肉差点喷出来，
“半天！就半天！
下载量加起来快四十万？
分成将近九万？
苏晨！你这不是唱歌，你这是开着印钞机在抢钱啊！”
他夸张地挥舞着沾着酱汁的蟹腿，声音都变了调。
“什么？九万？”
曾小贤猛地抬起头，也顾不上心疼账单了，伸长了脖子想看苏晨的手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嫉妒，
“让我看看！
老天爷！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子乔，注意措辞。”胡一菲优雅地用湿巾擦了擦嘴角，白了吕子乔一眼，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这叫知识付费，懂不懂？
是苏晨的才华和心血应得的回报。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整天琢磨些歪门邪道？”
她看向苏晨的眼神，带着与有荣焉的笑意。
林宛瑜和秦羽墨相视一笑，都为苏晨感到由衷的高兴。
张鹭滢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苏晨的侧脸，眼中是温柔的笑意和淡淡的迷恋。
张伟则迅速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念念有词：
“89,573.68……扣除可能存在的预缴税费……
再按个人所得税率速算扣除数……
苏晨，你这笔收入的合法纳税申报需要特别注意……”
喧闹的包厢里，苏晨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还在缓慢跳动增长的数字，以及那条实实在在的入账短信，心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郁闷。
十万下载，近九万收入。
听起来很多。
然而，想到昨天在张鹭滢那几乎被书籍淹没的客厅一角，想到那套看得他心仪已久、位于滨江公园旁、拥有独立音乐工作室和巨大书房的独栋别墅的报价单……
这点钱，似乎连首付的零头都凑不够。
亿万富翁的目标，似乎又被那高昂的现实推远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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