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的疑问，也是在场所有老师傅心里的疑问。他们太了解国内钢管市场的行情了，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像是赔本的。
苏辰看着张叔关切的眼神，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释道：
“张叔，您误会了。我做的，不是国内的生意，是出口的生意！”
他提高了音量，让所有人都听到：“没错！咱们这十万根钢管，是要卖到国外去的！而且，我卖的不是普通的建筑钢管，是附加值极高的特种钢管！它们在国外的售价，远比国内高得多！”
他伸出一根手指，神秘地说道：“而且，我们赚的，不是人民币，是……美元！”
美元！
这两个字，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在场所有工人的眼睛都亮了！
他们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也知道，美元比人民币值钱！能把东西卖到国外去，赚外国人的钱，那得是多大的本事啊！
“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嘛！小苏老板肯定有大本事！”
“把咱们国内卖不动的钢管，卖给老外，还能赚美元！牛啊！”
“小苏老板！我们不走了！我们愿意留下来跟你干！”
“对！跟着小苏老板，肯定有肉吃！”
一时间，群情激昂！刚才还想着要走人的几个年轻人，此刻也满脸羞愧地挤了回来，大声嚷嚷着要留下来。
人心，彻底稳住了！
张叔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被工人们簇拥在中间，挥斥方遒的苏辰，心中感慨万千。
“这孩子，了不得啊！真的了不得！老苏，你要是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当天下午，沉寂了一年多的莱阳钢管厂，再次响起了机器的轰鸣声！
工人们热情高涨，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清扫的清扫，检修的检修，整个工厂，都焕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机和活力！
苏辰也没有闲着。
他立刻联系了多家信誉良好的跨国快递公司和货运代理，商谈发货的事宜。
毕竟，他要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长期的、正规的“钢管出口”生意。一个稳定可靠的物流渠道，至关重要。他可不想因为运输问题，得罪了自己好不容易才钓上来的大客户。
然而，当他坐在办公室里，将所有的账目理清之后，刚刚燃起的兴奋火焰，又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那笔三十万美元的预付款，看着很多，但根本不禁花。
刚刚发下去的工人工资，就花掉了一百二十多万人民币。
再加上即将支付给跨国快递公司那笔不菲的“特种货物”运输费和保险费，又是大几十万。
一来二去，他账上剩下的钱，已经所剩无几。
而工厂这边，欠着银行和供应商的几百万债务，还像一座大山一样压着。就算中东那边的四十万美元尾款（按60人民币一根算，总价60万，对方付了30万美金，尾款应该是40万人民币，这里应该是作者笔误或者主角理解有误，暂时按中东土豪财大气粗，尾款还是美金算）能顺利到账，扣除债务后，自己也剩不下多少余钱了。
更让他焦虑的是，工厂的人手，还是太少了。
这一年来，厂里流失了太多的技术工人和熟练工。现在剩下的大多是年纪偏大的老师傅，干活虽然踏实，但效率已经大不如前。
按照目前的生产效率，要完成这一万根钢管的订单，周期会拉得很长。万一耽误了交货，影响了信誉，那他这军火生意的第一炮，可就哑火了。
“不行，必须想办法，再搞一笔快钱！”
苏辰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最后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那间堆放钢管的巨大仓库。
此刻，仓库里已经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将一根根崭新的钢管，打包装箱，准备发货。
苏辰的目光在空旷的仓库里扫视着，突然，他的视线被角落里堆着的一堆奇特的“铁疙瘩”给吸引了。
那是一堆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橄gid的，矮胖的罐子。
“咦？这是什么？”苏辰走了过去，敲了敲，发出“当当”的金属声。
正在旁边指挥搬运的老陈闻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随口说道：“哦，你说这个啊，这是煤气罐。前几年厂里看煤气罐生意好，也跟风搞了一条生产线，结果生产出来一大堆，市场就饱和了，根本卖不出去。后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这些卖不掉的存货，就一直扔在这儿吃灰。”
煤气罐？
苏辰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堆被遗忘的“废品”，大脑中仿佛有无数道电流在疯狂碰撞！
煤气罐……
它的结构，不就是一个密封的、耐高压的钢制容器吗？
它的底部平坦，可以稳定地放置在地面上。
它的顶部，有一个可以拧开的阀门……
煤气罐……白糖……化肥……
一个比“火箭炮”更加疯狂，也更加暴利的想法，如同野草般在他脑海中疯长起来！
迫击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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