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笑着走到林予希跟前:“不好意思,我把你错认成球童了。”
秦子栋看了邵丞弈一眼:“哥,误会,这都是误会。是吧,康太太?”
问题抛到林予希这里,这一男一女跟条变色龙一样,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哪里还有半分方才那嚣张跋扈样。
林予希又累又饿,懒得跟他计较。
她没说什么,扭头对邵丞弈说道:“邵总,麻烦你跟我丈夫说一声,我去换身衣裳,让他等我一下。”
这声丈夫听在邵丞弈耳中别提有多逆耳了。
目送她上了楼,邵丞弈回过头来,秦子栋一脸尴尬地冲着他笑:“那什么,邵哥,我去打球了。”
直到邵丞弈点头,他才敢拉上新女友的手往外走。
林予希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康晏川告诉她,大家都饿了,决定留在会所用餐。
她点点头,跟着他往餐厅走……
席间,大家有说有笑地,邵丞弈一直低头吃着饭,不怎么说话。
康晏川几次过去敬酒,都被他以一会要开车的借口挡住了。
康晏川不愿放弃,换到了他身边的位置,一直找话题,邵丞弈抬眸看了眼落单的林予希,吃了口菜,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康晏川说着话。
用完餐后,林予希站在会所大堂等康晏川去买单,等着等着,她发现自己白色的鞋上沾了灰,她到前台拿了张湿巾清理,清理完毕直起腰身起,她忘了前台的桌子是凸出来的,起身起得太猛,头顶就这么直直地磕了上去。
“砰”的一声,脑袋传来一阵巨痛。
林予希忍不住痛呼一声。
她手捂着脑袋,回头,看到康晏川走过来,为了缓解这巨痛,她也管不上许多,直接冲上去,脑袋压在对方的胸口。
康晏川一手按在她后脑勺:“怎么这么不小心,毛毛燥燥的就得受罪。”
邵丞弈是在看到她磕到头的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快步往前冲,可他离得太远了,直到看到女人扑到康晏川的怀中,他才停下了脚步。
看着亲昵的两人,他眼底露出一丝受伤,默默退了出去。
到了晚上,他坐在阳台看着满天的星辰,随手点了根烟。
烟到嘴边,才想起自己答应了奶奶要少抽些烟,又把它给摁灭。
拿着手机,点开朋友圈,毫不意外地看到康晏川发了一条朋友圈:“我太太真是个天才,把球杆都给打断了。”
林予希在后面回复了一句:又不是弄坏你的球杆。
这两人还互动上了。
自己是否真的不该再惦记。
他与她,时机似乎永远对不上;她再好,也是名花有主;想到这,他心情很是沉重,惆怅地长叹一声,点开某人头像,直接就拉黑了。
这操作,断了联系的纽带的同时也断了他那丝念想。
看着手机,他心中五味杂陈,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但有些东西,似乎一旦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抓起外套往外走,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邢哲,叫上秦大出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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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的萨克斯风响着,独特的音色充斥着整个酒吧。
柔和的灯光,淡淡的酒香以及邻桌的私语声……。
邢哲看着邵丞弈喝完一杯后又端起酒瓶往酒杯里倒。酒倒至半满时,他伸手抢了过来:“好了,给我和秦大留点,这么好的酒,你想一个人喝光啊?”
邵丞弈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端起酒杯猛灌一口。
邢哲皱眉,极少见他如此贪杯。
“怎么了,邵大总裁,有什么烦心事?”
邵丞弈张嘴,想要跟他倾诉。
话到嘴边,终是张不开这个口。
这班兄弟都不知道他其实心上早有人,那毕竟是兄弟的前女友,觊觎自己兄弟的女人,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没有,就生意上的事。”他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能让你喝成这样,得出多大的事?怎么,你们邵氏也要破产了吗?”
至于他用这个也字,是因为程谙家当年就是突然宣布破产的,一个基业雄厚的集团毫无预兆地就落幕了。
邵丞弈扫了他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秦大什么时候来啊?”
“不知道啊?照理应该到了。”邢哲抬头张望,果然看到入口处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向来人招手:“秦大,这……”
秦子恺越过人群,来到两人身边:“怎么不找个包厢,这儿太吵了。”
邢哲冲邵丞弈扬了扬下巴:“呐,邵大总裁喜欢在这,我也没办法。”
秦子恺认出了邵丞弈手上的酒,发出一阵哀嚎:“那不是我存的酒吗,这可是82年的陈酿,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我存了满满一瓶,你给喝成这样啦。”
邵丞弈看了一眼洒瓶,不知不觉,还真喝得快见底了。
“这酒是真不错,兄弟,我谢谢你。”
秦子恺一脸的痛心疾首:“是我要谢谢你。”
邢哲伸手招呼一名侍应让其再去开瓶酒来,秦子恺坐了下来,两人久没见面,聊了一下近况,一旁的邵丞弈只顾着喝酒,一句腔都没搭。
秦子恺看了邵丞弈一眼:
“他怎么了?怎么那么丧?”
“说是生意场遇上点事。”
秦子恺摇摇头:“我看不像。”
两人同时想到一块去了,邢哲率先开口:“难道是感情问题?”
秦子恺点头:“八九不离十?”
“失恋了?”
“也没听说他有恋情呀?”
邢哲想了想:“他身边有个姓谢的,他公司的副总,叫什么来着,谢娅,会不会是她?”
秦子恺再次摇摇头:“不像,我看得出来那谢小姐对他是有意思,可我看他并没这想法。”
“感情这事谁知道呢,日久生情你懂不懂,我猜就是她。”邢哲非常的笃定,他看向邵丞弈:“阿弈,是不是跟谢小姐吵架了?”
音乐太吵,邵丞弈喝得有些高了,只听到吵架两字,他摇头:“吵架,不是,我有什么资格跟她吵架。”
邢哲望向秦子恺,那眼神就是说:看,我说就是嘛。
吹萨克斯的乐手下了台,换了个弹钢琴的,上台的是个小年轻,估计是滥竽充数上来的,一首曲弹破好几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