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香车霞光一闪,便已穿过重重空间禁制,平稳地降落在落霞道院宽阔的广场上。
车停稳,陈宇率先跳下,很绅士地回身,向车内的铁扇公主伸出手,笑容灿烂:“铁扇姑娘,我们到了!欢迎来到落霞道院!”
铁扇公主微微颔致谢,并未去扶他的手,而是自行轻盈落地。她举目四望,只见道院依山傍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灵气充沛竟不输一些洞天福地,更难得的是,整个道院洋溢着一种蓬勃向上、轻松自在的气息,与她想象中的严肃修仙宗门或是妖魔洞府截然不同。
早已感应到香车归来,一群姿容绝世、气质各异的女子已迎了上来。她们看到陈宇身边又多了一位容貌娇美、眉宇间却带着淡淡哀愁与英气的陌生女子,皆是微微一愣,随即纷纷露出友善好奇的笑容。
小白作为正妻,率先上前,她气质温婉大气,周身流转着淡淡的造化生机与金仙道韵,微笑道:“夫君,你回来了。这位是?”
陈宇连忙介绍:“这位是铁扇公主,我在路上遇到的。铁扇姑娘,这位是我夫人小白。这些都是我的家人……”他一一介绍过去:“这是妲己,管灵植园的;这是楚林儿,地府来的,管渡魂堂;这是雨师妾,擅长空间之法;这是白素贞和小青,她们主管医馆;这位是云霄仙子;那是晏卿离和晏紫苏母女……”
被这么多绝色女子打量着,其中几位气息更是深不可测(小白、雨师妾的金仙气息,云霄的真仙气息),铁扇公主心中微微一惊,连忙敛衽行礼:“铁扇见过诸位姐姐、妹妹。冒昧打扰,实在抱歉。”她真仙大圆满的修为在此地虽不算弱,但面对这等阵仗,尤其是感受到小白和雨师妾那若有若无的金仙威压,还是让她颇为拘谨。
然而,众女的反应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小白亲切地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既是夫君带来的客人,便是自家人,何来打扰之说。”她感受到铁扇公主体内的火气与郁结,一丝精纯的造化生机悄然渡了过去,让铁扇公主顿觉周身一暖,心中的郁气都散了不少。
妲己巧笑嫣然,眼波流转,带着天生的媚意却又无比真诚:“好一位英气又漂亮的妹妹!我是妲己,以后妹妹若闷了,可以来我的灵植园逛逛,那里仙葩异草不少,心情都会变好呢!”她热情地挽住铁扇公主另一只胳膊。
楚林儿蹦蹦跳跳地凑过来,鬼灵精怪地眨着眼:“铁扇姐姐你好呀!我是林儿,地府来的!姐姐要是心里有气没处发,可以告诉我,我帮你把惹你生气的人记小本本上,下次轮回给他安排个癞蛤蟆套餐!”她的话逗得众人忍俊不禁。
雨师妾气质雍容,微笑道:“铁扇妹妹不必拘束,落霞没那么多规矩。随心自在便好。”
白素贞和小青也温柔地表示欢迎,邀请她有空去医馆坐坐。甚至连清冷的云霄仙子,也对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晏卿离母女也热情地招呼着。
这种毫不设防的、真诚的热情,像一股暖流,瞬间冲垮了铁扇公主心中筑起的冰墙。她本以为会看到戒备、审视甚至嫉妒,却没想到是如此的温暖与接纳。她鼻尖微微一酸,连忙低下头,轻声道:“多谢…多谢诸位姐妹。”
“好啦好啦,别都围在这儿了。”陈宇笑着打断,“铁扇姑娘一路劳顿,先安排歇息。那个谁,林儿,素贞,你们带铁扇姑娘去选一处安静的客院先住下。”
“知道啦!”楚林儿笑嘻嘻地应道,和白素贞一左一右,亲热地挽着还有些懵的铁扇公主向院内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铁扇公主在落霞道院的生活,可谓彻底颠覆了她过往数千年的认知。
清晨,她看到小白和云霄在湖边静坐论道,气息交融,道韵天成;另一边,妲己则在灵植园中快乐地哼着歌,照料着她的花草,身边跟着几只可爱的小花精。上午,雨师妾会开辟一个临时空间,指导一些有天赋的学员感悟空间法则;医馆里,白素贞和小青耐心地为前来求诊的修士甚至精怪治疗,温柔细致。下午,往往是最热闹的时候!楚林儿总会咋咋呼呼地摆开麻将桌:“三缺一三缺一!快来呀!”然后,铁扇公主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小白、妲己、雨师妾、甚至有时云霄仙子都会被拉过去,四位至少真仙级、甚至金仙级的女仙,居然围坐在一起,为了一张“二筒”或“幺鸡”而或嗔或喜,争论不休!晏卿离母女则在一旁笑着观战,偶尔支支两招。陈宇更是常常凑在旁边看热闹,时不时“指点”一下,然后被众女笑骂着推开。傍晚,有时陈宇会兴致勃勃地提议:“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蓝星吃火锅吧?或者看场新出的电影?”然后云河香车便会载着一群兴高采烈的绝色女子,破开空间而去。铁扇公主也被拉着去了几次,那种截然不同的、充满烟火气的繁华世界,让她感到无比新奇和放松。夜晚,道院内会升起篝火,众人围坐,品尝着妲己酿造的灵果酒,吃着烤灵蔬(陈宇坚持要健康饮食),谈天说地。从修行感悟到三界趣闻,甚至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八卦。陈宇总是能说出许多稀奇古怪的笑话,逗得众女花枝乱颤。
铁扇公主从一开始的拘谨、旁观,慢慢被这种氛围所感染。她发现这里的每个人,虽然修为高深,却都有着鲜活的个性,会哭会笑会闹,彼此之间虽有微妙竞争(比如麻将桌上),但更多的是相互扶持与真心关爱。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虚伪客套,这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充满“人情味”和“生活气息”的修行方式。
楚林儿教她打麻将,虽然她总是输,却笑得比过去几百年都多;白素贞会悄悄为她调配宁神静心的药茶;妲己会送她最新培育出的、带着淡淡火灵气的灵花;甚至清冷的云霄,也会在她独自凭栏时,淡淡地说一句:“过往如云烟,当下方为真。”
她的心结,在这种温暖而热闹的日常中,一点点被融化。眉宇间的哀愁渐渐被柔和取代,偶尔也会露出真心的笑容。她开始期待每一天的到来,开始学习享受这种简单而快乐的“生活”。
这一日傍晚,众人又聚在院中闲聊。铁扇公主看着眼前笑语晏晏的众人,看着在人群中插科打诨、惹得众女娇嗔却又无形中凝聚着所有人的陈宇,心中百感交集。
她轻声对身边的小白说:“小白姐姐,这里真好……和我以前过的日子,完全不一样。我从未想过,修行之地,竟可以如此……快乐。”
小白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背,目光也望向被楚林儿追着打的陈宇,眼中满是柔情:“是啊,都是因为他。是他把我们都聚在一起,给了我们一个可以卸下所有伪装、真正做自己的家。妹妹,既来了,便是缘分,不妨也试着放开过去,为自己活一次。”
铁扇公主闻言,娇躯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彩。为自己……活一次?她看着远处那架华丽的云河香车,又摸了摸袖中那柄陪伴她无数年的芭蕉扇,一颗沉寂已久的心,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开始有力地跳动起来。
对生活的向往,如同初生的藤蔓,悄然爬满了她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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