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一般不会碰油腻或刺激的食物。
可空着肚子站上半天,谁也扛不住。
不少人会悄悄带点点心垫饥。
京城里的点心也就那几样,
公主随便猜个枣糕、酥饼之类的,也可能蒙对。
这个问题听着不刁难,又给自己留了退路。
等她答不上来,他随时能撇嘴否认。
本来盘算得好好的,就等着看她难堪。
可话刚落音,南溪却轻轻吐出两个字:
“秋石。”
苏信:“……”
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僵在原地。
满朝文武哪个不是人精?
一看他脸色发白,眼神乱闪,立马就懂了。
说中了!
顿时,朝堂上响起一阵压抑的惊呼。
“公、公主说笑了,臣哪能干出那种事……”
“苏信,四十六岁,出身穷苦,靠着妻子家出钱才进京考试。考上功名后,马上翻脸休妻,转头娶了个官员家的女儿,靠新丈人关系留在京城当官。后来又勾上了某个权贵家的闺女,狠心算计原配,把她逼死,再娶权贵之女,靠着这层关系一步步往上爬。”
那权贵家的女儿,之前订过两回亲。
两个未婚夫都莫名其妙死了,民间都说她克夫,没人敢再娶。
苏信却主动上门提亲。
虽然条件一般,女方家里还是感动得不行。
这事儿苏信过去常拿出来显摆。
可现在听她当众说出来,耳朵都烧红了。
苏信:“……”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
打人别打脸,揭人别揭短。
你这哪是揭短,这是拿刀往心口捅!
胸口一阵发闷,像是被大石压住。
南溪声音轻得像在聊天。
“刚才那位大人,是不是你?《礼记》里,对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货色,是怎么定罪的?”
苏信慌了,赶紧叫屈。
“臣的原配不守妇道,我在外赶考,她跟人私通。我休了她!第二任的妻子难产而死,那是意外!纯属意外!”
“臣的婚姻是不顺,可公主不能凭空安罪名,把臣往不仁不义的坑里推啊!”
南溪冷冷扫他一眼。
无耻之徒。
所谓的“奸夫”,是他花钱买通的族兄。
亲自给妻子下药迷晕。
任人糟蹋,事后还到处散播谣言。
要不是女方父母拼死护着闺女。
他早把人沉塘灭口了。
第二任更惨。
=南溪语气淡淡的。
“接生婆和那个‘奸夫’都还活着。就看他们到时候,能不能像苏大人一样嘴硬。”
大宛律法严得吓人。
那接生婆和所谓的“奸夫”都是老百姓。
以苏信当年的势力,根本不敢杀人灭口。
做多了,反而容易引火上身。
所以这两人一直留到现在,成了活证据。
可苏信坚称自己清白。
系统:【……】
连系统都忍不住默默摇头。
这演技,真是绝了。
南溪懒得再跟他多费口舌。
目光一转,落在下一个人身上。
那人坐在前排,脸色发白,手心冒汗。
是御史台的高官,手握重权。
“御史中丞周大勋大人。”
南溪微微一笑。
“要不要我说说,你今早吃的是咸粥还是甜粥?”
周大勋连连摆手。
“不、不用了!不用了!”
他心里清楚得很,吃什么不重要。
关键是,刚才苏信那副吓破胆的样子,说明公主说的不是假话。
就算什么“灵眼”是骗人的。
她能知道这么多官员的秘密,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混到他们这位置的人。
谁屁股底下真干净?
谁敢拍胸脯说,自己没一点黑料?
谁敢硬刚!
一步走错,脑袋都得搬家。
南溪已经开口了。
“周大勋,当官三十年,抢了四十个女人,其中有三十四个被你逼得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