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兰此时顿在原地,被他从前至此都未曾见过的一幕愣了下来,那是一个抽象荒诞极为字面意思上单纯的血脸(烂),疯狂此刻正被惬意的书写于他前面的红色铠甲的使用者脸上。
那是一张跨度过大(物理意义上)狰狞面目,像是从红泥潭里面浸泡而干涸掉的头发,一双被剑扎穿的眼睛正透过那涌出的鲜血而死死地盯着克兰,睁的奇大。嘴角的裂开程度已显然不是人能达到的程度,甚至可以说是整片腮肉都是顺着嘴角裂开的,那种肌肉的撕裂使那个角度的面容变得愈发诡异,甚至部分肌肉组织从其面部掉落。他的口中不断地涌出鲜血。
那副表情似乎并非痛苦,不如说是狂欢,欣喜,以及疯狂到极致的兴奋。可以说无论从生理上还是精神上都让人感受到极致的恶心。
“他难道在享受?”(我不敢想象)
红色骑士将双手拥向自己,不停的诡谲的扭动着身躯,摇摆,抖动。就像是一只蛆,一只蠕虫那样。
“靠!恶心,难怪那天我能活下来,这个狗东西压根就不是感到疼痛,他那是爽起来了。”(大声惊叹)
随着血气升腾,那棵巨树枝头上摇摇欲坠的枯萎树叶终究是落了下来,地面开始碎裂,红色骑士腿部不断向地面进行压缩,一道暴气而过,飞腾过身将我创飞到二十米外的一棵树里。
我只感到肋骨断掉了几根,那是一种用对乙酰氨基酚都难以缓解的疼痛。钝感于身上感受颇多,无法动弹分毫,眼见着这个红皮怪物慢慢靠近,我只感受到无力。不知几时,四周出现了战号的声音,那似乎不是攻打巴敦城时阿罗克的号声。但无论怎么说,无论多么想做,我都了无寸力。
眼看着那个家伙...
一步一步,走来
“咔塔咔塔......”
这是他脚步的声音
“嘀嗒,嘀嗒......”
这是我流血的声音。终究是燃尽了吗......
就在我眼睛即将闭下的时候。好像有一刻那个红色的人形怪物停下脚步向后方转去,随后一道黄光闪过,视野到这里就结束了。
不知为何,死后的许久,竟还会感受到疼痛,而且感觉头顶好凉。
“唰...”
水被撒至克兰脸上。
“唔!!!”我猛睁开眼睛并说道
......
这是一个帐篷,四周有简易的木制用品,外边的声音传至帐篷内使周围的安静环境被破坏掉,身边有一个身着服饰的诺仑族(绵羊人)少女。帐篷周边的几个床铺上躺着几个人族和比特族的伤员。
少女慌张的说道:“你没事吧?抱歉,本来想给你喂些水喝的,不小心洒了。”
我镇静的向她回复道:“没事的没事的,我还得谢谢你呢。“
片刻过后,这位看着有些天然呆的少女似乎反应过来了。
她惊奇的喊道:“唉?!病人醒了。”
随后少女便慌忙奔跑出帐篷。
少女:“牧师先生!被打进树里边昏掉的那个少年醒来了!”
随后过了片刻,一个身着黑色的医者服装,身形挺拔的黄发中年男子进来了。他没有片刻犹豫便施展出了魔法,四周光辉四起,随着牧师吟唱的结束,那一粒粒魔法粒子?涌入我的全身。
“靠!好痒啊!”(伤口上那股子突如其来的感觉的惊叹)
在完成治疗以后,牧师开口说道:“小友失礼了。我是巴敦城骑士团的军医兼神父,卡罗斯.加巴罗萨。您直接称呼我为卡罗斯就行。旁边这位是从科伦多来的实习医生,也是我的学生提莫。”
“巴敦城的军队,我想那道光应当就是他们打的了。”(揣着下巴思考了片刻)
“现在怎么样了?那个红皮怪物是死了吗?”
卡罗斯有条不紊的说道:“我们在向东部行军的路上得到巴敦城被偷袭的消息,立马赶了回来,在经过森林时,正好见到这帮阿罗克人。客观的说是打赢了,不过你说的那个红皮怪物巴尔罗夫他在看到我们后,将前去围攻他的战士们放倒后就跑了,他的那副面目真是狰狞。”
“是的,我们夺回了巴敦城,虽然团长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在他开始说第二段话的时候,我盯着地板突然出了神,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诺尔!”
“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橙色长发,瞳孔碧绿的比特族少女,她还穿着一身皮革做的猎人服。”
卡罗斯略有思考的合住双手,走来走去,屋子里宁静了一小段时间。
“并没有,有几具烧焦的比特族人的尸体,但从盆骨上看,都是男性,在我们清点当地伤员的时候确实发现有许多比特族人都莫名的失踪了。”
“好吧,谢谢。”我明显失落的回答道
随后他们在做了一些简单的询问,并交代我的病况后,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他们军团的团长,似乎他对我很感兴趣。
这个营地位处于巴敦城周边一处村庄的农场,军团主要是在贯穿这个农场的河边扎营,四周可隐蔽的作物都被踏干净了,从几个敞开的帐篷里可以看到伤员。这支队伍的战士多半身着薄甲与硬皮衣,同时装备齐全的法师也不计其数。或许是由于这里森林比较多的原因,骑兵确实是没多见到。
“不过背着水驻扎营地,这里像是个小型洼地,西面的山不是很陡而且感觉很容易埋伏,晚上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样打仗真的能行吗......”(窃窃私语)
之后到了一处较为宽大门口有重装卫兵把守的营帐前,进入其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矮壮人族中年男性在地图前走来走去。
这个男人在听完卡罗斯的报告以后,转向我和提莫。他一脸胡茬,颧骨奇大,长得有些彪悍,腰上还别了一把短弓和短斧,穿着独具阿曼斯公国特色的哥特军官甲胄。
他将目光转至我的身上随后以雄浑的嗓音说道:“你就是那个把巴尔罗夫伤到的那个人吗?”
我回答道:“是的先生”
男人遂将神情放严肃了些说道:“真的吗,看你的个头还没把长剑高,不过就是个十来岁的小孩而已。”
我如实回答:“是我干的”
男人有些犹豫的摸了摸胡茬说道:“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克兰”
男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全名!”
“克兰.利德.泽尔撒,先生”
“不是?问全名干嘛,确认身份吗?”(我疑惑道)
男人若有所思的坐到椅子上以一种微妙的语气说道:“泽尔撒,这样啊,嗯...的确是我们公国的人。”
随即继续说道:“我是巴敦城的城主同时也是这支军团的团长,你可以管我叫做伯翰公爵。另外,小鬼你的名声比你人来的快,我是从那群比特族人那里听说的。不得不说,你的战斗天赋十分的高,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看你还略微懂得些礼仪,或许我可以让你成为我们团的骑士,我们队伍中需要你这样的人。经过我们的训练你成年后或许会成为很强的战士。”
在这句话以后,就这样场面沉默了下来。
“多谢您了,伯翰公爵,但请恕我还有些事务未处理妥当,实难从命。”
伯翰有些不悦的说道:“小鬼,好好想想,这可能是你翻身的唯一机会了,从你穿的衣服上能看得出你并不是什么贵族,成为骑士可就不一样了。”
此时克兰心中浮过路途至此的种种经历,那些无辜的善良的亚人们被阿罗克军队蹂躏至惨死的场景,又想到自己的母亲,想到了诺尔这位救命恩人。又想到如果再不有所作为,自己的家人,自己所珍视的人,以及无数本该过着幸福而安逸生活的人们,会因为这个已无可救药的残暴政权所迫害丧命。
又想到上一世的一句话“历劫知侠气”。
克兰做好了决定“解放亚人”以及“将米拉和诺尔的善良继承下去”
“靠封建政权及其暴力机关实现这么理想,义气的事业很显然是靠不住的。”(思虑)
我以坚定的态度回答道:“即使如此,谢谢您公爵先生,恕我拒绝,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伯翰叹了口气说道:“行吧小子,我也不是那般蛮横无理的人,但毕竟你为我们争取了时间,有什么想要的和需要帮助的尽管向我开口”
“好的公爵,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一些干粮和钱,我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另外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您告诉我一些关于...对,那个巴尔罗夫的信息”
伯翰:“钱和干粮好说,至于巴尔罗夫,我目前能告诉你的信息就只有他是尤迪乌斯六世亲卫四骑士的其中之一,而且他是个嗜杀的疯子,之前在罗特帝国那里交战的时候一个人屠了半个城。”
我:“谢谢您伯翰公爵,日后有需要,叫则必达”
说罢我便同卡罗斯和提莫做了告别,带上伯爵给我的资助沿路先前往巴敦城内。
——
另一边
伯翰拿起一旁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随后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泽尔撒家吗?”
随后便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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