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霜的动作很快啊。
楚天骄神色动怒的时候,她已骤然而上,当即出手!
啪!
一记干脆利落的耳光,几乎用了极大的力气,动作够快够狠。
竟然直接扇飞了江焕的金丝眼镜,任由镜片碎裂。
啊!!
江焕发出一声惨叫,半边脸瞬间麻木,眼前金星乱冒,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去,重重撞在摆满香槟塔的餐桌上。
哗啦啦……
精美的水晶杯塔轰然倒塌,碎裂的玻璃酒液飞溅,淋了附近宾客一身。
尖叫声顿时响起。
“啊,打人了,又打人了!”
“我的礼服呀。”
“天啊,这些人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无缘无故打人?”
整个客厅彻底乱了套。
所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几乎全都惊呆了。
这个女人,美得惊人,谁能想到她出手居然如此狠辣,毫不留情。
甚至有人都怀疑,这一巴掌下去,江焕会不会直接毁容了?
此时,江焕捂着脸,挣扎着从狼藉中爬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
混合着酒液和碎玻璃渣,狼狈不堪。
他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叶霜和楚天骄,声音因为愤怒,大骂道。
“疯子,你们这群疯子,真是无法无天!我要报警,我要让你们全都坐牢,一个都跑不了!”
夏艳梅看到丈夫也被打,更是几乎快疯了,尖声哭嚎道。
“老公,老公你没事吧?你们这些天杀的强盗,土匪,我要跟你们拼了!”
但她只敢在距离叶霜几步远的地方,不停跳脚咒骂,再不敢上前一步。
宾客们惊魂未定,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也窃窃私语起来。
“这……这也太凶了吧?上来就打人?”
“是啊,就算有矛盾,也不能这样啊!”
“那个江律师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难道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个小女孩,就是他们说的夏慕楚吧?看着真可怜,穿得这么破?”
“夏艳雪?我好像听说过,夏家那个不受宠的女儿?死了好几年了。”
“据说那个姑娘有遗产八百万,还有三套房,至今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一时间,或是怀疑,或是猜测的目光,几乎全都看向江焕和夏艳梅,让两人脸色更加难堪,甚至是有些愤怒。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在我家撒野?”
夏艳梅底气不足,大声尖叫,但还是掩饰不了心中的心虚。
“我告诉你们,我妹子死了,她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轮得到你们这些外人来管?你们算哪根葱?”
“外人?”
一直冷眼旁观的楚天骄,听到这话,终于再次开口。
看向嘈杂的众人,他声音淡淡道。
“我是谁?”
他顿了顿,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怒火,低吼道。
“我是夏艳雪的丈夫,夏慕楚的亲生父亲!楚天骄!”
轰!!!
声音落下,周围的一切顿时沸腾起来。
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抱着小女孩的男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夏艳雪的丈夫,也就是,夏慕楚的亲生父亲?!
那个男人,不是传说中早就死了,或者失踪了吗?
他是怎么回来的?
而且是以如此强势、如此恐怖的方式,强势归来!
一时间,夏艳梅和江焕,更是如同被这一番话说得心乱。
他们的脸色也是瞬间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们心中恐惧,对视一眼,心也更加紧张了。
夏艳雪的男人回来了?
怎么可能?!
他不是应该早就死在那个鬼地方了吗?
夏艳梅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完了这下真的彻底完了。
尤其是江焕,他作为律师,接触的信息更多一些,隐约知道当年夏艳雪为了救一个男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还活着!而且看起来如此可怕。
一想到这里,他此刻连脸上的疼痛都忘了,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是不是以为,夏艳雪死了,楚楚年幼可欺,就没人会来找你们清算这笔血债了?”
楚天骄的声音冰冷,一步步来,一句接一句地追问道。
“是不是以为,侵吞了她的遗产,虐待她的女儿,让她在福利院自生自灭,就可以高枕无忧,在这里庆祝你们的好日子了?”
江焕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挣扎着说道。
“不是的,你,你别胡说八道!”
他捂着脸,眼神躲闪,声音发虚,却还是狡辩道。
“什么侵吞遗产?什么虐待?我们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艳雪是病死的,她临终托付我们照顾楚楚,我们一直尽心尽力!只是楚楚这孩子性格孤僻,不太听话,我们,我们才这么做的。”
“尽心尽力?”
听了这句话,楚天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回过身去,正好看到女儿苍白的小脸。
再抬头时,眼中的杀意毫不掩饰,低吼道。
“让她穿着破洞的衣服,在冬天冻出满手满脚的冻疮,是尽心尽力?让她吃着连猪狗都不如的食物,饿得面黄肌瘦,是尽心尽力?把她送到福利院,任由那里的恶婆子打骂虐待,甚至威胁要饿死她,是尽心尽力?夏艳梅,你脖子上这条金项链,还有你们这套房子,是用谁的钱买的?嗯?!”
楚天骄每质问一句,江焕和夏艳梅的脸色就白一分,周围的宾客看向他们的目光都变了。
“天啊,让小女孩浑身都是冻疮,还要虐待,还要威胁饿死孩子?这还是人吗?”
“那条金链子,看着分量不轻啊,用孤女的遗产买的?”
“这房子,我记得以前也是夏艳雪名下的吧?原来是被他们霸占了!”
“太不是东西了,简直畜生不如!”
“亏我刚才还觉得他们被打可怜,活该,打得好!”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声音逐渐变大,几乎全是指责。
一时间,说话的风向都有些变了。
他们看向夏艳梅和江焕的眼神,也几乎全是鄙夷。
本来到这儿,众人是想要庆祝两人婚礼的幸福,结果却闹成了这个样子。
看到众人满脸嫌弃的目光,夏艳梅被楚天娇质问的几乎崩溃。
她当即尖叫起来,像是泼妇骂街一般,大声叫骂道。
“夏艳雪她就是死了,病死的,死得透透的了!”
“她的东西不留给她妹妹我,难道留给这个克死亲娘的小野种吗?”
随后,她指着夏慕楚,面目狰狞道。
“再说了,我们把她养这么大,没让她饿死街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她爹?我看你就是想来抢钱的!”
“是吗?”
楚天骄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看着夏艳梅那副死不悔改的嘴脸,心中的暴戾,几乎忍耐不住。
但他还是冷冷道。
“夏艳雪是否真的死了,暂且不论。但这就是你侵吞她遗产,虐待她女儿的理由吗?”
“好一个仁至义尽,她这么信任你,把女儿都托付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我们没有侵吞她的任何遗产!”
江焕还在嘴硬,用法律术语混淆视听。
本来他都已经和夏艳梅商量好了,只要把夏慕楚给赶出去,他们两个就结婚。
也因此,他们找个机会,就把夏慕楚送到了福利院之中。
昨天听说那个福利院似乎出了事情,不过他们也没有在意。
结果没想到第二天,夏慕楚这臭丫头的父亲就找上门来了。
而且看他们的架势,似乎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儿,他强装嘴硬,不悦道。
“再说了,遗产是艳雪自愿赠予我妻子的,我们有协议!”
“至于楚楚,我们送她去福利院,也是无奈之举。毕竟我们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她,而且那家福利院条件很好,我们也是花了钱的,都是为了她好,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一番话说出,楚天骄冷笑一声。
看着在场的一片狼藉,他淡淡道。
“是吗,你们忙着庆祝结婚纪念日,挥霍着不属于你们的钱财,所以没时间照顾一个五岁的孩子?把她送到一个克扣善款、虐待儿童的地狱,就是为了她好?江大律师,你的法律条文,就是用来给你这肮脏的勾当做遮羞布的吗?”
“你……你血口喷人!证据呢?拿出证据来!”
江焕歇斯底里大叫道。
他知道,没有确凿证据,对方再愤怒也拿他没办法。
“证据?”
楚天骄微微摇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夏艳梅,看着周围宾客鄙夷的目光,顿时间,脸上露出一道恶毒的神色。
不过转眼间,脸上的神色一闪而出。
她挤出几滴眼泪,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朝着夏慕楚假惺惺道。
“楚楚,我的好楚楚,是姨姨不好,姨姨以前太忙了,疏忽了你,让你受苦了。”
“快过来,让姨姨抱抱,姨姨以后一定好好疼你。”
她装作一副温柔的样子,想把夏暮楚给拉过来,当成筹码。
但她的手还没伸出去,一道冰冷的寒光闪过!
唰!
叶霜挡在了夏慕楚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匕。
冰冷的刀锋,距离夏艳梅的手指只有一寸之遥。
刀上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夏艳梅尖叫一声,赶忙回了手,吓得魂飞魄散!
叶霜声音几乎冷到了极致,不带任何感情道。
“再敢靠近小小姐一步,剁了你的手!”
夏艳梅吓得瘫坐在地,再也不敢动弹。
而此时,楚天骄也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抱着女儿,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俯视着地上这对男女,声音冷冷道。
“夏艳梅,江焕。侵吞孤女遗产,数额特别巨大,虐待遗弃未成年人,情节极其恶劣,罪加一等!你们可知罪?”
这一番话,顿时让在场的人都有些震惊。
“知罪?”
江焕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还想狡辩道。
“我不知罪,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楚天骄冷冷道。
“需要我把福利院的孙院长母子请来对质吗?需要我把你们这些年的银行流水,房产交易记录,以及你们是如何苛待楚楚的证人证言,一件件摆在你们面前吗?!”
“回答我,需要,还是不需要?!”
轰!!
这句话说出,江焕和夏艳梅彻底崩溃了。
楚天骄连孙院长都知道,连银行流水都查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些年的证据,他到底掌握了多少?
而此时,周围的宾客也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是真的,这对狗男女,真是贱的要命啊!”
“侵吞孤女遗产,虐待孩子,简直丧尽天良!”
“还装什么恩爱夫妻!了,庆祝结婚纪念日?用人家亲妈的钱庆祝?我呸!”
“人渣,败类,刚才还装委屈,差点被骗了!”
“报警!快报警抓他们!”
“对,把他们抓起来,让他们把吞下去的钱都吐出来,判他们无期!”
一番声讨落下,江焕瘫倒在地。
而夏艳梅,仍然是喋喋不休,大声叫道。
“你有什么资格审问我,我要见楚楚,叔叔才知道我是一个好阿姨。”
“你别拦我……”
叶霜将刀锋指着她的咽喉,让她说不出话来。
而这时,李世亮随手一挥,数百身穿西装的保镖随即涌了进来,将这里团团围住
随后他看向周遭道。
“诸位宾客,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儿了,请便吧。”
声音落下,在座的宾客皆是面色苍白,心生惶然。
他们纷纷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而这时,一个女宾客却率先站起来,有些不满道。
“我说你们未免也太不尊重人了吧,就这么让我们离开,这是在欺负我们吗?”
楚天骄看了她一眼,有些玩味道。
“哦,你想怎么办?”
那个女宾客神色有些不悦道。
“现在你们已经见了你的女儿,也没夏艳梅和江焕什么事儿了,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你们还要对他们动手,不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了吗?”
“我建议你们各走各的,放他们一马,不然的话,这么欺负人,你们以后是要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