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魇兽升帝 > 第四十章 B-47实验室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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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里的应急灯闪烁着不祥的红光,将皓一寐的影子投射在金属墙壁上,像一只扭曲的怪物。蓝绿色的雾气从B-47实验室的门缝中渗出,在空气中形成诡异的漩涡。每吸一口气,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混合着某种腐朽的甜腻气息,像是腐烂的水果浸泡在福尔马林里。

皓一寐的掌心仍在灼烧,血月符号的边缘泛着微弱的银蓝色光芒。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伤口,那里的皮肤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质地,隐约可见下面流动的星光——那是皓魇最后留给他的力量。

“B-47...“

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随着靠近那扇门,掌心的符号开始剧烈跳动,仿佛一颗被囚禁的心脏。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门上的生物识别面板时,面板突然爆出一串火花,随后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警告:检测到王血载体,最高权限已激活】

金属门缓缓开启,更多的蓝绿色雾气涌出。皓一寐眯起眼睛,在雾气中隐约看到无数个圆柱形的培养舱,整齐排列在广阔的地下空间里。每个培养舱都连接着数十根导管,管中流动着银蓝色的液体。

突然,所有的培养舱同时亮起冷光。皓一寐的呼吸停滞了——

每个培养舱里,都漂浮着一个“自己“。

“欢迎回家,第47号实验体。“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实验室深处传来。皓一寐的脊椎一阵刺痛,芯片强制解锁了一段被尘封的记忆:白色实验室里,总指挥官俯身在手术台前,手中拿着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不可能...“皓一寐的喉咙发紧,“你已经死了。“

雾气中走出一个身影。总指挥官的脸在蓝绿色光芒下显得格外苍白,右眼依然是那颗暗红色的晶体,但左眼却恢复了人类的模样。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缝合痕迹,像是头颅曾被整个切下又重新接上。

“死亡对我们来说只是个小插曲。“总指挥官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双重音调,他抬起手,露出掌心与皓一寐一模一样的血月符号,“毕竟,我们都是容器,不是吗?“

皓一寐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这才注意到,实验室尽头的控制台上,放着一个透明的培养皿,里面漂浮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那颗心脏表面布满了星光纹路,正是一颗魇族之心。

“你以为皓魇是在救你?“总指挥官突然大笑,笑声中夹杂着金属摩擦般的杂音,“他只是在回收实验材料!“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的培养舱突然同时开启。液体倾泻而出,数百个“皓一寐“缓缓睁开眼睛——他们的瞳孔都是纯粹的银蓝色,与皓魇如出一辙...

这些克隆体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被同一个意识操控的提线木偶。他们的皮肤上浮现出与皓一寐相同的血月符号,只是颜色更加暗沉,像是干涸的血迹。最前排的克隆体突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合声:

“我们是你,又不是你。“

皓一寐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金属墙壁。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芯片在颅内发出过载的警告声。一段又一段被加密的记忆强行涌入意识——

他看见自己在手术台上挣扎,总指挥官将一颗暗红晶体植入他的脊椎;看见无数个培养舱里的自己在沉睡,胸口跳动着微型的血月;最后,他看见皓魇站在观测窗前,眼中流下的不是泪水,而是闪烁的星尘...

“这些记忆...都是假的...“皓一寐捂住头,银蓝色的血液从鼻腔流出。

总指挥官缓步走近,脖子上的缝合线随着动作扭曲变形:“多么可悲,连自己的真实都不愿面对。“他抬手,一个克隆体立刻顺从地跪在他脚边,“你知道吗?每个克隆体都承载着你的一部分记忆。第21号记得你的童年,第35号保存着你的战斗技巧...“他的手指抚过克隆体的头顶,“而你,第47号,是最特别的容器。“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变红,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警告:主体意识不稳定,启动紧急协议】

皓一寐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看见自己的双手正在变得透明,皮肤下的血管里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细小的光点。那些光点汇聚到掌心,形成一个旋转的星云图案——与皓魇眼中一模一样的星云。

“感觉到了吗?“总指挥官的声音忽远忽近,“皓魇的王血正在苏醒。当它完全觉醒时,你就会成为最完美的门...“

克隆体们突然集体抬手,掌心对准皓一寐。银蓝色的光线从他们的符号中射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皓一寐想要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被固定在光线构成的网格中央。

“让我们帮你完成转化。“总指挥官的右眼晶体发出刺目的红光,“毕竟,这是你被创造出来的唯一目的。“

剧痛从皓一寐的每个细胞深处爆发。他看见自己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星光构成的骨骼;看见记忆如走马灯般闪回,每一段都被染上诡异的蓝色调;最后,他看见皓魇站在记忆的尽头,手中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是他自己的心脏。

“不!“皓一寐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银蓝色的能量波以他为中心爆发。克隆体们被冲击波震飞,撞在培养舱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总指挥官后退几步,脸上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下面暗红的晶体结构。

控制台上的魇族之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发出“咚咚“的闷响,像是远古的战鼓。随着每次跳动,实验室的地面就震颤一次,墙面上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晚了...“总指挥官的半边脸已经彻底晶体化,“门已经打开了。“

皓一寐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的皮肤完全透明了,一颗微型的心脏正在形成——与培养皿中的魇族之心一模一样。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通过这个新生的心脏,从另一个世界向这里窥视...

克隆体们重新爬起,他们的身体开始融化,变成银蓝色的液体流向皓一寐。每吸收一个克隆体,皓一寐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撕碎一次,又被重组。无数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有的在战场上厮杀,有的在实验室里被解剖,还有的在黑暗中孤独地等待死亡...

“停下...“皓一寐的声音已经变得不像自己,“这不是我...“

总指挥官完全晶体化的身体开始崩解,但他的笑声依然在实验室里回荡:“当然不是你...从来就不是你...你只是承载'门'的容器...“

当最后一个克隆体融入皓一寐的身体时,整个实验室突然陷入了绝对的黑暗。寂静中,只有一个声音在皓一寐的脑海中响起——那是皓魇的声音:

“现在,记住你真正的名字...“

黑暗被一道刺目的蓝光撕裂。皓一寐——或者说曾经的皓一寐——睁开眼睛。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星云漩涡,皮肤上浮现出古老的魇族纹路。培养皿中的魇族之心漂浮到他面前,缓缓融入他的胸膛。

实验室的墙壁开始崩塌,露出后面无尽的星空。一个巨大的门扉轮廓在虚空中若隐若现,门缝中渗出暗红的光芒...

【警告:血月之门开启度87%...89%...91%...】

机械的警报声中,那个不再是皓一寐的存在抬起手,轻轻触碰门扉。在接触的瞬间,整个地下设施开始崩塌,无数记忆的碎片如雪花般飞舞。在最后的意识消散前,他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低语:

“欢迎回家...守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