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坐在车内，隐约听见外面的动静，正疑惑地转头去看，就看见房东已经愤愤然离开，冷素心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脚步飞快地走了。
等冷素心回到家中，气总算是消了下去，而恰巧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来一看，是妹妹打来的电话。
“喂？”冷素心道。
那边的冷望月语气激动，不可思议道：“姐，你上次给我的那个药丸也太厉害了吧！我吃下去真的没痘痘了！”
系统出品的药丸当然是效果极好的。
冷素心原本郁闷的心情因为妹妹的喜悦而被冲淡，她由衷地为妹妹感到高兴：“有用就好。对了，我给你买的新手机，你有没有去拿呀？”
“新手机？”冷望月一怔，紧张道，“多少钱呀？”
知道妹妹不舍得花钱，冷素心道：“没多少，你用就是了，你那个手机都用多久了。”
姐妹俩对彼此都很了解，冷望月也知道姐姐心疼自己，眼泪差点涌出来，她顿了顿：“谢谢姐姐。”
“等暑假了我就去打暑假工。”冷望月坚定。
现在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以冷望月的成绩来说，上a大不成问题，冷素心一直都很为自己的妹妹骄傲。
“打不打暑假工的不重要。”冷素心大气道，“姐有钱，你好好学习，高考完了玩两个月就行了，等毕业了多的是打工的时候。”
姐妹俩又聊了一会儿，眼看着快半小时了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见冷素心不忙了，系统才冒出来：“现在抽奖吗？”
冷素心动作一顿，没立刻搭理系统，而是默默打开直播后台看了眼今天的数据。
同样是五位数的巨款，冷素心又细细的算了下，被系统抽去百分之四十的话，大概也能有个一两万。
那很好了，冷素心松口气，颔首道：“现在抽。”
抽奖界面再次浮现在眼前，冷素心动作没有丝毫迟疑，抬起手便按在了抽奖键上。
很快，眼前的光幕变换着颜色，大约半分钟过去，停了下来，定格的是一个蓝色道具。
“远窥镜：可远程观察指定对象，冷却cd二十四小时，一次可使用时间三十分钟。毒蛇会在暗中窥探自己的猎物哟~”
好中二，冷素心嘴角一抽，被尬得说不出话来。
依旧是对她而言用处不大的道具，冷素心没有偷窥别人的癖好，最后只能耸耸肩，随意丢进了系统仓库。
第二日是上班日，冷素心这周轮晚班，到了下午才出门。
只是刚走出出租屋，冷素心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些往日都很友善亲和的邻居，现在怎么全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她？
冷素心有些不舒服，但大家只是眼神怪异，没有干别的事，冷素心也只好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直到快走出社区时，几个手臂上花花绿绿还染着黄毛的精神小伙走了进来，他们是这个社区为数不多的男性住户。
往日这些精神小伙虽然吵闹，但还算有礼貌，和冷素心不过是点头之交，可今日擦肩而过，他们却轻佻地冲冷素心吹了个口哨。
冷素心一怔，恶心得胃部翻涌，她默默后撤了几步，刚想直接离开，就听见那些黄毛用戏谑的口吻喊她。
“小美女，包夜多少钱啊？”
冷素心猛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怔愣在原地足足三秒，才回头看向那些黄毛，她攥紧了手：“给你们哭丧一晚上八百，给你们老爹火葬可以买一赠一。”
没想到冷素心还会反抗，那些黄毛一愣，诧异地上下打量了冷素心一眼，轻蔑的姿态。
“我们好心照拂你的生意，你还不领情呢。”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生意是什么东西。”冷素心语气冷然，“但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们散播谣言对我的生活造成了极大困扰，要是再敢影响我，别怪我不客气。”
黄毛听见这话，反倒笑开了，围在一齐指着冷素心像是在看傻子。
冷素心心里乱糟糟的，没再搭理他们，转身去到了便利店。
好在便利店的同事和老板都还是如往常一般对待冷素心，这让她心头稍安，但并不代表决定放弃维权。
她想了想，最近和她有仇的也就是房东了，而且还是这种黄色谣言，多半是房东传出来的。
造谣容易辟谣难，冷素心就算内心再强大，一直被人指指点点也难免心头烦闷。
直到晚上回到家，接近小区时又被几个男人吹口哨调戏，冷素心忍不了了，她快步回到家，打开了社区聊天群。
“关于最近有关我的谣言，我要在此澄清，我并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身上的钱都是我自己打工赚来的，如果我之后再听见任何人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我会交由警方处理。”
一向冷清的社区群没有人说话。
大约过了十分钟，才有一个头像是紧身裤豆豆鞋黄毛自拍照的人发言了。
“所以多少钱一晚？”
末了还附上了一张极其恶心的表情包。
冷素心攥紧拳头，浑身都在发抖。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造黄谣，也是她第一次发现人竟然能恶心恶毒到这个地步。
就在冷素心颤抖着手准备打字反击的时候，几个头像冒了出来，有粉嫩的动漫图也有可爱的小猫咪。
“好想吃馒头：自己屁股卖多了看谁都像卖的是吧？”
“猫猫教天下第一：性骚扰这块/.”
“懒羊羊大王：支持维权，某些人也别整天像个下水道里的臭老鼠一样到处乱窜了【白眼R】”
“……”
冷素心怔怔看着屏幕，原本激动的心情竟蓦然平静下来。
那个黄毛大约是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帮冷素心说话，一时间竟没有在社区群里反击。
待到群内逐渐安静，冷素心沉默数秒，郑重地打字回复。
“谢谢。”
“好想吃馒头：不客气。”
“猫猫教天下第一：没事的宝宝，抱抱你。”
“……”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冷素心仰起头深呼吸控制着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