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医生，他们在你的诊所打架，你怎么也不劝劝啊？”
有病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提醒道。
“就是啊，这要是把你的东西都打坏了，还得重新买。”
“而且还耽误你们问诊。”
“我们还等着看病呢。”
“……”
众多病号七嘴八舌，全部都是在抱怨打架的。
“谢谢你们的提醒。”
陈凡点头致谢。
“打架的不用管，我已经报警了，警察一会就到。”
“至于看病……”
陈凡扭头冲着姜燃道：“姜燃，你过来，继续问诊。”
“庞军，你站在这边守着。”
“以此为界，谁越线，你就拿着拐杖敲谁。”
陈凡捡起一根凳子腿，把它放到地板线上，算是“楚河汉界”。
“是。”
庞军听到命令，立刻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站在“楚河汉界”边缘，如同士卒。
姜燃也走了过来，坐在问诊台处。
狗子又愣了愣神。
嘛意思啊？
我在这边帮助你打架，你倒好，当起了吃瓜群众不说，竟然还划分了界限。
敢情，我这白帮忙了啊？
然而就是这愣神之际，被对手敲了一棍。
疼的狗子龇牙咧嘴。
狠劲也爆发出来，挥舞着手中的凳子腿，强攻了好几招，这才勉强维持住局面。
“凳子损坏一条，作价一百五十块。”
陈凡冲着沈清月道：“沈清月，你记录一下，所有打坏的东西，全部都要照价赔偿。”
“诊台的桌子也烂了，作价七百块。”
“药柜翻了一个，作价六千……”
陈凡每扫视一样都报一次价格，沈清月拿着手机记录，很是忙碌。
病人见陈凡如此，也都放下心来。
堂堂老板都不在乎，他们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把病治好为准。
至于医坏了人？
能来这边看病，又甘心排队的人，大部分都是听说过陈凡的名头。
知道这是为神医。
看病厉害，收费又少。
是难得一见的良医。
姜燃也收起了心思，认认真真看病。
足足过了七八分钟，才有警车的鸣笛声响起，跟着涌进来三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为首之人仍旧是林霁。
看到陈凡，她就忍不住皱眉。
“怎么又是你？”
林霁气呼呼道。
虽然上次陈凡帮助她找到了真相，解决了中毒事件的麻烦。
可也因此，让她得罪了韩万剑。
被彻底边缘化。
重要的案件，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要不然，像这种以协调为主的打架斗殴事件，根本用不到她出面。
“我怎么了？”
陈凡无语道：“我可是受害者啊。”
“我们好端端的开着诊所，这几个人就跑到我们诊所打架，还砸坏了我们这么多东西，我找谁说理啊？”
“我不会听你的一面之词。”
林霁狠狠瞪了陈凡一眼，“你们来说，究竟怎么回事？”
林霁看向了狗子他们问。
“我叫吕品。”
狗子笑呵呵的说：“我……”
“你闭嘴，我没有问你。”
林霁知道吕品这个人，派出所的常客，是个惯犯。
但所犯事情又不大，抓进去关几天又给放了。
是个老油条。
他的话水分太大，可信度不高。
还是问另外两个打架的吧。
“俺叫陈庆，是大哥。”
略胖一些的汉子说：“这是俺弟，叫陈广大。”
“俺们两个昨天带着俺姑奶奶来看病……”
陈庆把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起因很简单。
他姑奶奶感觉最近头有点晕，听说惠民诊所医生医术高，收费低，就过来看病。
医生给开了一些药。
吃了两副，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还加重了病情。
今天更是晕倒在地上。
若非两人发现的及时，恐怕就再也起不来了。
所以两人就带着姑奶奶来诊讨公道。
诊所不认，就打了起来。
“我们在打砸诊所，然后这个人就跑过来打我们。”
“然后就扭打在了一起。”
陈庆解释完，就厉声道：“今天必须要赔偿，否则我就天天来打砸。”
“你们呢？”
林霁没有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又冲着旁人问。
“我是诊所的……”
狗子急忙回答。
“你闭嘴，没问你。”
不等他说完，林霁就皱眉呵斥。
狗子讪笑，退到一旁。
“事情跟他讲的大差不差。”
沈清月作为二老板，也是事件全程的目击者，她站出来回答。
“但有两点不同。”
“第一，我们开的药方没有任何问题。”
“她有高血压，冠心病，等一些老年人常见的疾病。”
“我们就给开了一些降压药，维持心率的药物。”
“只要按照医嘱服用，绝对不会出问题。”
“第二，她的血压飙升，是人为，而非药物出现了问题。”
听到这话，陈庆和陈广大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一抹惊恐的神色。
但仅仅一闪而过。
陈庆就满嘴喷粪，“你放屁，人为怎么能让血压升高？”
“比如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等等。”
姜燃开口道：“有很多种针剂都能让人的血压快速升高。”
“你说的是什么？我都听不懂。”
陈庆摇头。
“而且你这完全是在推卸责任。”
“我们在你这看病，出了问题，自然要找你们。”
“不要跟我扯别的。”
“没有扯别的啊。”
沈清月说：“我们就是在解决问题。”
“同志，不信的话，你可以查看她的手腕，那里还有针孔。”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来诊所之前，他们才刚刚给这位老人注射了针剂，让她昏迷不醒。”
“可以搜他们的身。”
“注射器可能还没有扔掉。”
陈庆和陈广大听到这话，眼神不断躲闪。
手下意识的就往口袋里面摸。
“别动！”
林霁早就在注意他们了，见状，立刻就冷喝，“你们两个，把他们带回警局。”
“凭什么啊？”
陈庆抗拒道：“我们才是受害者……”
“是不是受害者，等到了警局再说吧。”
林霁淡漠道：“眼下已经不再是打架斗殴事件了，已经上升的蓄意谋杀的程度。”
“若事情查实，你们所犯的就是故意杀人罪。”
“我……”
陈庆还想说什么，却被另外两个警察给铐了起来，带出了诊所。
“吕品，你也要跟着过去。”
林霁又道：“还有你们诊所，也要派个人跟过去。”
“我们需要口供。”
“韩冰瑶，你去吧。”
陈凡说。
病是她看的，药是她开的，陈凡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让她过去，不过是阐明事实。
而他要坐镇诊所。
韩万剑的攻击已经来了，一波未成，肯定还有第二波，第三波。
陈凡若是离开，恐怕没人能独当一面。
就像刚刚这个病人的医闹。
若非自己能看到针眼，看到注射器，能闻到注射器内药品的味道，恐怕也得一段时间才能找出真相。
韩冰瑶点点头。
她相信自己的医术，没有犯错，就是没有犯错。
去了警局，也同样没有错。
何况，陈凡已经说明了一切。
自己不过是去录口供。
所以没有丝毫害怕，跟着林霁离开。
只是在她转身的时候，陈凡却叫住了她，“韩冰瑶，别忘记索要赔偿。”
“毕竟他们打坏了我们诊所的很多东西呢，都是钱啊。”
“我一会让沈清月把账单发到你手机上，必须全部要回来，少一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