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新家的地，还缺个打扫的。”
陆衍看着她那张惨白如纸，沾染着泪痕与尘土，却依旧难掩绝色的脸颊，缓缓开口。
“从现在起，你，就是这个魔巢里，最卑贱的奴仆。”
“你的名字，你的身份，你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你只有一个代号，那就是……侍女一号。”
侍女一号。
这四个字，像四柄最恶毒的诅咒之刃，狠狠地，刺入了秦芷瑶的心脏。
她最后的，那一点点属于“秦芷瑶”的骄傲，被这四个字，碾得粉碎。
一股极致的屈辱，伴随着无尽的绝望，化作滚烫的泪水，从她那空洞的眼眸中，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
“不……求求你……杀了我……”
她终于崩溃了，身体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哀求。
她不想当什么侍女一号。
她只想死。
干干净净地，带着最后一丝属于焚阳圣女的尊严，去死。
“杀了你？”
陆衍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刚才，好像跟你的父亲，说过同样的话。”
“你的生死，你没有资格决定。”
他伸出手，虚空一抓。
嗡。
一团灰色的，充满了不祥与束缚气息的混沌魔气，在他的掌心，凝聚成了一枚造型古朴，却又散发着诡异光芒的……项圈。
混沌奴印！
这是混沌魔种的最低级应用，没有任何强化效果，唯一的作用，就是绝对的控制。
“我这个人，不喜欢我的东西，有自己的想法。”
陆衍的语气，依旧平淡。
“尤其是，想死这种愚蠢的想法。”
他随手一抛。
那枚灰色的项圈，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套在了秦芷瑶那雪白修长的脖颈之上。
嗤——！
一声轻响。
项圈在接触到她皮肤的瞬间，便直接融入了进去，化作了一道狰狞而又妖异的灰色魔纹，烙印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啊！”
秦芷瑶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一股冰冷的，充满了束缚与禁锢的力量，瞬间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封锁了她的丹田气海，禁锢了她的神魂。
在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切断了。
她无法调动一丝一毫的灵力。
甚至，连咬舌自尽，引爆神魂这种最基本的反抗，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她，被彻底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一个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的，真正的……囚徒。
绝望。
无边无际的，看不到任何光明的绝望，彻底淹没了她的意识。
苏夜璃静静地站在陆衍的身后，看着这一切。
她的小手，始终紧紧地握着陆衍的衣角。
她的心中，没有怜悯，也没有不忍。
秦芷瑶是敌人。
对待敌人，任何的心慈手软，都可能在未来，给自己和陆衍，带来致命的威胁。
她只是在这一刻，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身边这个男人那不加掩饰的，绝对的霸道与掌控欲。
也正是这份霸道，才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陆衍做完这一切，才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地面。
那片被秦苍的血，染成了金灰色的土地。
“好了，侍女一号。”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跪在地上，已经彻底失神的女人。
“现在，开始你的第一件工作吧。”
他伸出脚，在那片已经半凝固的，属于她父亲的血污之上，轻轻地点了点。
“这里，脏了。”
“把它，舔干净。”
轰！
石破天惊！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比之前任何的手段，任何的酷刑，都更加的残忍，更加的恶毒！
舔干净！
让她，去舔自己父亲的血！
这已经不是羞辱了！
这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将一个人的尊严，人格，乃至所有存在的意义，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周围那些刚刚成为魔奴的长老们，听到这句话，都齐齐打了个寒颤，看向陆衍的眼神，变得更加敬畏，更加狂热。
狠！
太狠了！
这才是他们值得追随的，真正的魔主！
而秦芷瑶，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整个人，都仿佛被一道混沌神雷，劈中了灵魂。
她那双空洞的眼眸，猛地，瞪大了。
她看着脚下那片刺目的，金灰交织的血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不……不……”
她疯狂地摇着头，身体不住地向后退缩，仿佛要逃离这个让她发疯的世界。
“我……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然而，她刚刚向后挪动了不到半米。
脖颈之上，那道灰色的魔纹，猛地一亮！
“啊啊啊啊啊——！”
一股仿佛要将她灵魂都撕裂的剧痛，轰然爆发！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了一团，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哀嚎。
那痛苦，比之前种下奴印时，强烈了十倍，百倍！
陆衍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他甚至，还转过头，对着身旁的苏夜璃，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是不是觉得，有点残忍？”
苏夜璃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反手，握住了陆衍那只没有沾染任何血腥的手掌，握得很紧。
“不。”
“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她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陆衍笑了笑，重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战利品”。
“听到了吗？”
“我的道侣，在等我带她参观我们的新家。”
“我的耐心，很有限。”
那钻心的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当秦芷瑶从那无边的痛苦中，勉强挣脱出来时，她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已经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
她毫不怀疑。
如果自己再敢说一个“不”字。
下一次的痛苦，绝对会让她，彻底疯掉。
她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
她又看了看，他身旁那个被他温柔守护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的少女。
最后，她的目光，落回到了那片，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血污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