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夜璃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充满了无措与慌乱。
她就像一个，刚刚得到了一件拥有毁天灭地之力的神器，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操控的孩童。
她那双刚刚蜕变完成，足以让神佛都为之沉沦的琉璃魅瞳之中，写满了惊慌失措。
她能感觉到，一股无法控制的，源自她身体最深处的力量，正在不受控制地，向着四面八方，疯狂地散发出去。
而跪伏在下方的那些魔奴长老，就是这股力量，最直接的受害者。
他们的理智，正在被焚烧。
他们的道心，正在被碾碎。
他们的灵魂，正在被那股极致的魅惑之力，彻底俘虏，扭曲！
甚至，就连抱着她的陆衍，这个她生命中最强大的依靠，呼吸都变得有那么一丝丝的，急促与粗重。
这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害怕，自己这失控的力量，会伤害到他。
然而。
陆衍笑了。
在那股足以让化神修士都道心崩溃的，极致的魅惑风暴中心，他非但没有受到任何负面影响，反而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愉悦与欣赏的，低沉的笑声。
他那颗被混沌魔气淬炼了千百遍的，早已坚如神铁，冷如万载玄冰的道心，确实在那一瞬间，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但，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已。
下一秒，他体内的混沌魔气，便如同感受到了挑衅的君王，轰然运转！
一股更加霸道，更加古老，更加充满了秩序与毁灭气息的威压，从他的体内，一闪而逝。
瞬间，便将那股，试图影响他心神的魅惑之力，碾得粉碎！
他低头，看着怀中那张因为惊慌而愈发显得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绝美脸庞。
看着那双，清纯中透着极致妖媚的，琉璃般的瞳孔。
他心中的那股原始欲望，非但没有被压下，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
但，这股欲望，不再是失控的本能。
而是，绝对掌控之下的，充满了侵略性与占有欲的，欣赏。
欣赏一件，独属于自己的，完美的，艺术品。
“我的璃儿，慌什么？”
他伸出手，用那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擦去了她眼角，因为惊慌而渗出的一滴泪珠。
他的动作，温柔到了极致。
他的声音，充满了足以安抚一切的，宠溺的磁性。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你只是，变得更美，更强大了而已。”
“强大到……让这些卑贱的蝼蚁，连仰望你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的话音，很轻。
但说到最后一句时，那温柔的语气，却骤然一转，化作了，足以冻结灵魂的，绝对的冰冷与漠然。
他甚至，没有去看下方那些，已经彻底陷入疯魔，丑态百出的魔奴长老。
他只是，抱着苏夜璃，缓缓地，从那混沌魔晶铸就的王座之上，站了起来。
然后，他用一种，君王巡视自己领地般的姿态，一步一步，走到了大殿的边缘。
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那一张张，因为欲望而扭曲，充满了贪婪与疯狂的脸。
“抬起头来。”
他开口了。
声音，不大。
却如同蕴含着言出法随的天道敕令，狠狠地，轰击在每一个魔奴长老的神魂深处！
然而。
此刻的他们，早已被“九窍玲珑魅心”的力量，彻底支配。
他们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苏夜璃那绝美的身影。
他们的耳中，也听不到，除了苏夜璃之外的，任何声音。
他们依旧，死死地，低着头，身体，因为极致的欲望与挣扎，而在剧烈地，抽搐着。
“嗯？”
陆衍的鼻腔中，发出一声，带着明显不悦的，冰冷的音节。
“我说，抬起头来！”
轰！
这一次，他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的神雷，轰然炸响！
一股，恐怖到无法形容的，充满了毁灭与死亡气息的，神魂威压，如同实质般的风暴，从他的身上，轰然席卷而出！
这股威压，精准地，绕过了他怀中的苏夜璃。
然后，如同亿万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下方每一个魔奴长老的身上！
噗！噗！噗！
一瞬间，大殿之中，血雾弥漫！
所有的魔奴长老，无论修为高低，无论之前陷入了何等疯狂的状态，都在这一瞬间，如遭雷击！
他们的身体，猛地一震！
然后，齐齐地，喷出了一大口，混杂着神魂碎片的，猩红的鲜血！
剧烈的痛苦，如同潮水般，涌上他们的脑海，瞬间，便将那股，让他们沉沦的魅惑之力，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们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
然后，便被，无尽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所取代！
他们感受到了，那股，悬在他们头顶的，足以将他们碾成齑粉的，恐怖威压。
他们也听到了，那个，如同魔神敕令般，不容置疑的命令。
“抬……抬头……”
霍山，作为这群人中，修为最高的化神后期强者，第一个，从那濒死的恐惧中，挣扎了出来。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颤抖着，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头颅，抬了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个，如同神魔般，抱着绝色道侣，悬浮在半空之中的男人。
也再一次，看到了，那个，仅仅只是存在，就足以让世间一切，都黯然失色的，绝美的身影。
轰！
刚刚恢复了一丝清明的理智，再一次，被那无法抗拒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魅惑之力，瞬间击溃！
他的双眼，再一次，变得赤红！
“不……”
他的口中，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但，这一次，不等他彻底沉沦。
那股，悬在他头顶的，属于陆衍的神魂威压，猛地，加重了十倍！
咔嚓！
一声仿佛骨骼碎裂的脆响，从他的神魂深处，传了出来。
“啊——！”
霍山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的七窍之中，瞬间，便流出了黑色的，充满了死寂气息的鲜血！
他的道心，在那一瞬间，被硬生生地，撕裂出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恐怖的裂痕！
这，就是代价！
窥伺神灵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