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这么久，还没睡够？”慕凌云捂嘴咳嗽了两声，脸不红气不粗的看着她。
玉落颜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慕凌云闻言垂眸，睫毛闪了闪。
好吧。
“你要问什么？”玉落颜哑着声音问。
见他抬头看过来，她又道，“我就当你没把我当个人对待呗。”
“无妨，我说你点头摇头就行。”慕凌云立马说。
玉落颜翻白眼，这是什么骚操作，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不过还是配合他点头。
“你出身青州？从青州来？”他问。
玉落颜点头，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吗？！
“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
依旧点头。
“包括京城？”
摇头，京城她可没有去过，玉家产业遍布天下，但唯独京城，不曾沾染，也不会沾染。
“在这之前我们见过吗？”
摇头。
“既然没去过京城，我们也没见过，那为何会提出要求要做太子妃？”慕凌云问出自己想知道的。
玉落颜伸手比了个心。
言外之意，因为爱。
慕凌云撇开眼，声音淡然，“整个大庆都知道，太子妃人选先帝早已钦定，如今你们玉家公然索要太子妃之位，可是在挑战先帝之威。”
玉落颜挑眉，不点头也不摇头了，哑着声音开口，“说了这么多，你想问的不就是一件事情吗？想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从未见过你，明知你有未婚妻，还要当众提出要求做太子妃？”
慕凌云不语，沉默代表一切。
“不是一开始就讲了？”她反问。
最后又复述了一遍，“听闻太子殿下才华横溢，容貌双绝，京中不少儿女为其争风吃醋，若我能得太子妃一位，玉家愿献上半数家财，成婚之日，更有十里红妆相送。”
“这是当初朝廷有求于玉家时，玉家给的答复，这样多的理由，殿下不会不明白吧。”玉落颜声音嘶哑，声音低低的，给人一种说话很费力的感觉。
“所以你也不是对我有意，只是想同京城那些女子一样争风吃醋，今日是那位公子，明日是这位公子，后日又是另外一位公子。”慕凌云看着玉落颜的眼睛，不想错过她眼睛中的神情。
她挑眉，不反对，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所以，你完全是在玩弄孤。”说着说着，慕凌云就开始用上了尊称，“甚至整个慕家皇室都是你手中的玩具。”
用尊称拉开距离，眼底疏离淡然。
玉落颜也不怕，翻了个白眼，“玩弄什么玩弄，我有那本事玩弄你？玩弄皇权？”
“如果是这样，我还真要谢谢太子殿下的高看了，不过我只是一个商户之女，说多了也就只有一个有钱的优势而已，而你，当朝储君，天时地利与人和样样都有，从小学的东西和我完全是天壤之别，我有那本事玩弄你？”
“如果是的话，那就说明你太弱了！”
玉落颜毫不客气的回怼他，也不管嗓子扯着痛不痛了。
能被一个商户之女玩弄于股掌，不是弱是什么？！
慕凌云皱眉。
“我看你就是在皇宫里待久了，每天活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让你的心灵也跟着影响，心思不纯，心灵不干净，见谁都是一副坏心眼的样子。”玉落颜又说。
“简直是分不清人心好坏，分不清事情的青红昭白，每天都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玉落颜也是气急了，说个不停。
慕凌云一顿，手肘放在桌子上，揉了揉眉心。
可对方还在喋喋个不休。
“整天疑神疑鬼，别人对你一见钟情或者一闻钟情，你就觉得别人另有目的，虽然我没读过几本书，但也是看了几本野史，那些话本里早亡的朝代，哪个不是死在疑心重的帝王身上。”
“疑心重的帝王，谁要是多看了他的宝座一眼，或者谁要是多说了两句，多提了两句意见，都会乌纱帽和脑袋不保，随后便是重杀戮，害忠良，最后一代江山不保。”
玉落颜怼天怼地怼神仙，怼得慕凌云无话可说。
“行了，别说了，你赢了。”慕凌云摆手。
他是信了那个邪，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
玉落颜轻哼两声，“不是我赢了，是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虽然我没有像你一样博览群书，但也是看了不少话本，里面讲述了不少朝代更迭，或者当局者迷，但我们站在上帝视角，旁观者清，对话本里的故事是最清楚的。”
“站在上帝视角，可以评判众生，可以对每个人的人生指指点点，可你活着的地方到底不是话本，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你没有上帝视角，你不能以一己之见就去评判他人。”
玉落颜说累了，嗓子也快冒烟了。
就着桌子上之前煮的雪水喝了下去。
喝完才发现她用的杯子是慕凌云的，又给悄悄的放了回去。
余光瞥向他，没被发现，松了一口气。
“你的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玉家可是会被抄家砍头的。”
许久，慕凌云叹了一口气，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玉落颜知道，他这是将她刚刚的话听了进去，不然如今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跟她说话。
“你是那个有心人吗？”她反问。
“我是说，你日后若是到了京城，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他道。
有些苦口婆心，“在这里，确实只有我们二人，我也不会因为你的一两句话就怪罪你，怪罪整个玉家，可是京城不一样。”
“去了京城，不是有殿下你吗？”玉落颜道。
慕凌云一噎，“你可别忘记了，你今日十句有九句都是在骂我，你觉得我会帮你？”
玉落颜，“...........刚才不是气急了吗？有些摸不着头脑，随便说的，不叫骂。”
她给他赔笑。
慕凌云翻了个白眼，“我有脑子，听得懂。”
玉落颜瘪嘴，“最好听得懂，有事没事可以多看点野史，看看里面的皇帝是怎么把江山给治理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