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烈看着地上残留的黑色脓水，脸色凝重：“深渊能量已经蔓延到万妖谷的边界了，看来情况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
凌云注意到，那些被斩杀的妖狼体内，都有一条细小的黑色蠕虫在蠕动，与蚀骨虫相似却又不同——这些蠕虫的体表覆盖着细密的鳞片，显然是进化后的品种。
“这些蚀骨虫变异了。”
凌云用银针刺起一只蠕虫，“它们不仅能寄生人类，还能感染妖兽，而且毒性更强。”
胡烈看着变异的蠕虫，瞳孔骤缩：“这是‘噬灵妖虫’，传说中深渊虫群的高阶品种，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看来先锋将在暗中培养虫群，想要彻底污染万妖谷的地脉。”
他不再耽搁，加快脚步穿过妖藤林，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谷道：“前面就是万妖谷了，穿过‘九曲妖雾阵’，就能见到我族大长老。”
山谷入口处弥漫着浓郁的白雾，雾气中隐约能看到闪烁的符文，散发出强大的禁制之力。
胡烈取出一枚令牌，注入妖气后掷向雾中，雾气缓缓分开，露出一条蜿蜒的小径。
“跟紧我，千万别碰两边的花草，里面藏着食人花和迷魂草。”
胡烈叮嘱道，率先走进雾中。
凌云四人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穿过迷雾。
小径两旁长满了奇形怪状的植物，有的花朵张开血盆大口，有的叶片散发着紫色的毒气，不时有妖兽的嘶吼从雾中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雾气渐渐散去，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的山谷出现在眼前，山谷中矗立着无数参天古树，树上修建着兽皮帐篷，各族妖兽化作人形在林间穿梭，见到胡烈纷纷行礼。
“那就是通天树？”
苏清月指着山谷中央的巨树，眼中满是惊讶。
那棵树高达千丈，树干粗壮得需要数十人合抱，枝叶如同华盖般遮蔽了半个天空，每片叶子都散发着淡淡的绿光，蕴含着精纯的生命能量。
胡烈点头道：“正是通天树，三族盟约时，灵族就是用它的汁液绘制封印符文的。大长老就在树顶的议事阁等你们。”
四人跟着胡烈飞向通天树顶，沿途看到许多妖族正在加固防御，不少年轻子弟在修炼场上演练阵法，显然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议事阁建在通天树最粗壮的枝干上，由千年铁木搭建而成，周围悬挂着数十面兽皮鼓，鼓面上绘制着古老的图腾。
一位身披白虎皮的老者坐在阁内的石凳上，老者须发皆白，眉心有一个金色的竖眼，正是妖族大长老。
“人族和灵族的小家伙，终于来了。”
大长老睁开眉心的竖眼，金色的光芒扫过四人，在凌云身上停留了片刻，“你身上有混沌本源的气息，倒是个有趣的娃娃。”
凌云拱手行礼：“晚辈凌云，见过大长老。”
大长老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开门见山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万妖谷也出现了深渊裂缝。我族的巡逻队在黑风岭发现了一个裂隙，里面不断涌出噬灵妖虫，已经有三个部落被虫群灭族了。”
木辰闻言，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箱：“晚辈带来了一些解毒丹，或许能对付噬灵妖虫的毒素。”
“不必了。”
大长老摇头，指了指窗外，“噬灵妖虫的毒素已经融入地脉，丹药根本起不了作用。想要根治，只能彻底封印所有裂缝。”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刻满符文的龟甲，递给凌云：“这是三族盟约时留下的‘界域龟甲’，上面记载着重铸封印的方法。需要人族的灵力、灵族的生命能量和妖族的图腾之力，三者融合才能启动阵法。”
凌云接过龟甲，只见上面刻着复杂的阵法图案，中央是一个由三族图腾组成的圆环，圆环周围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这阵法需要三族血脉同时注入能量，可我们之中并没有妖族……”
“我跟你们去。”
胡烈突然开口，语气坚定，“大长老已经将族中至宝‘妖神珠’传给我，我的血脉足以承载图腾之力。”
大长老点头道：“胡烈是我族最优秀的年轻子弟，有他相助，重铸封印之事必能成功。不过你们要小心，先锋将在黑风岭留下了后手，那里的深渊能量比极南荒原更加浓郁。”
苏清月突然想起失踪的妹妹，问道：“大长老可知晓灵族子弟在黑风岭附近失踪的事？”
大长老的眉心竖眼闪烁了一下，沉声道：“确实有灵族修士闯入黑风岭，不过她不是失踪了，而是被先锋将的手下抓走，关在裂隙旁边的祭坛上，准备用来献祭，彻底打通深渊通道。”
“祭坛？”
凌云心中一紧，“我们现在就去救她！”
?“不可冲动。”
大长老拦住他，“那祭坛周围布满了深渊结界，只有等到月圆之夜，结界能量最弱时才能进入。明天就是月圆，你们今夜养精蓄锐，明日一早出发。”
当晚，凌云四人在万妖谷休整。
凌云坐在通天树的枝干上，望着夜空中的圆月，手中摩挲着界域龟甲。
源核突然微微躁动，他能感觉到龟甲中蕴含着一股熟悉的能量，与自己的混沌本源隐隐共鸣。
“在想什么？”
苏清月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壶灵酒，“是不是担心明天的行动？”
凌云接过酒壶，饮了一口：“我在想，先锋将为什么非要献祭清瑶师妹？灵族的血脉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灵族血脉蕴含纯粹的生命能量，是深渊生物最忌惮的力量。”
苏清月望着月亮，轻声道，“但同时，纯净的生命能量也能滋养深渊裂缝，让它们变得更加稳定。先锋将抓清瑶，恐怕是想用她的血脉来扩大裂隙。”
两人正说着，胡烈突然走来，将一枚兽牙吊坠递给凌云：“这是我族的‘破界符’，能在结界上打开一道缝隙。明天潜入祭坛时或许能用得上。”
凌云接过吊坠，发现上面刻着与界域龟甲相似的符文，惊讶道：“这符纹……”
“是三族盟约时共同创造的符文。”
胡烈难得露出一丝温和，“我族大长老说，你的混沌本源或许能彻底净化深渊能量，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凌云握紧兽牙吊坠，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抬头望向黑风岭的方向，那里的夜空被一层淡淡的黑雾笼罩，隐约能看到猩红的光点在闪烁，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
“明天，就让我们彻底了结这一切吧。”
凌云不由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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