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同浓稠且密不透风的墨汁,将整个房间彻底吞噬,仅有的几缕微弱光线,从紧闭窗帘的缝隙中艰难挤入,在布满灰尘的地上形成几道狭长而黯淡的光影,宛如绝望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李乐光被粗暴地扔在房间中央,身体与冰冷的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绑在身后,绳索深深嵌入他的手腕,勒得他手腕生疼,仿佛要将他的骨头勒碎。
蒙在眼睛上的眼罩突然被猛地撕开,强烈的光线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他的眼眸,他下意识地狠狠眯起眼睛,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
“哟呵,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那曾经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李家大少嘛,怎么现在活得像滩烂泥似的,啧啧啧!”方德那尖锐且充满恶意的声音,如同夜枭的嘶鸣,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黑暗。李乐光缓缓适应光线后抬眼望去,只见在空旷屋子的中央,一块破旧不堪、散发着阵阵霉味的草席子孤零零地摆在那儿,周围站着六七个男男女女,他们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奸笑,眼神中满是赤裸裸的轻蔑与戏谑,仿佛李乐光只是一只微不足道、可以随意玩弄的蝼蚁。
“听说你在美国那见不得人的窑子里,连个狗窝都不如,只能像个下贱的娼妓,在这破草席上敞开双腿,像条发了情的母狗一样,任人糟蹋,是不是啊?哈哈哈哈!”方德双手抱胸,脸上的残忍笑意愈发浓烈,那笑容如同扭曲的面具,透着无尽的邪恶。他一步一步地逼近李乐光,每一步都故意重重落下,地板在他的脚下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也在为李乐光的遭遇而哀鸣,他似乎要将李乐光仅存的尊严一点点碾碎。
李乐光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愤怒与屈辱,如同火山即将喷发,炽热的岩浆在心底翻涌。“这些人,这些话,为何如此熟悉?难道我又要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地狱时光?不,我不能让他们得逞!”他强压着内心那即将爆发的怒火,双眼如燃烧的火炬,冷冷地质问:“你是乐和的狗腿子?”记忆中,他在李家大宅曾隐约瞥见过这个人,此刻,心中已然笃定自己遭遇的幕后黑手正是李乐和。
“哼,还不算太蠢嘛,还知道是乐和哥派我来的。你也不瞅瞅自己现在啥德行,还敢自称大少爷?真正的李家大少爷,那是李乐和!你,不过是个被家族唾弃、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罢了!”方德故意将“大少爷”三个字咬得极重,语气中的嘲讽如同毒液般四处四溢,仿佛要将李乐光最后的自尊腐蚀殆尽。“乐和哥想知道老爷临死前到底交代了什么。识相的,就赶紧从实招来,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呼风唤雨的李家大少呢?现在的你,就是个一文不值的垃圾,连街边的臭狗屎都不如!”说罢,他伸出手,如鹰爪般恶狠狠地扯住李乐光的头发,用力往上一提,迫使李乐光仰起头,眼中满是得意与张狂,仿佛在炫耀自己掌控一切的“权力”。
李乐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肌肉因剧痛而扭曲,五官几乎都挤在了一起。但他依旧死死咬紧牙关,那紧咬的牙关仿佛是他最后的防线,用充满怒火的眼神怒视着方德,毫不畏惧地吼道:“如果我不说,他又能把我怎样?”那吼声中带着不屈与倔强,如同受伤的雄狮在咆哮。“父亲的遗愿,是我最后的守护,哪怕受尽折磨,我也绝不能吐露半个字。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不能再失去这最后的尊严和对父亲的承诺。”
方德冷笑一声,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阴寒的闪电,没有回应,只是对着那六七个手下使了个眼色。刹那间,这些人像一群饿狼般一拥而上,将李乐光团团围住。他们一边哄笑着,那笑声如同恶魔的低语,令人毛骨悚然,一边开始疯狂且粗暴地扒李乐光的衣服。李乐光拼命挣扎,身体如困兽般扭动着试图摆脱束缚,可双手被紧紧缚住,如同被铁链锁住的囚徒,根本无力反抗。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那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绝望却如冰冷的海水,将他的心渐渐淹没。“难道我真的要再次承受这般屈辱?不,我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小云还在等着我,我不能倒下!”他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李乐和,你卑鄙无耻!有本事自己来!”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那些人变本加厉的哄笑声和更加粗暴的拉扯。李乐光感觉自己仿佛又被拽回了那段在美国暗无天日的地狱岁月,尊严被无情地践踏在脚下,心中的屈辱感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丝毫屈服的念头,心中只有一个坚定不移的信念:“无论遭受怎样的折磨,我都要守住父亲的遗愿。为了小云,为了父亲的在天之灵,我绝不能让李乐和的阴谋得逞!”那信念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照亮着他在这无尽黑暗中坚守的道路。
“姐,别慌,我们先报警,然后赶紧告诉姐夫。”邵青云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脚步匆匆地跑了出去,那急切的背影,仿佛带着十万火急的使命。邵美云则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心中被担忧与恐惧填满,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副被恐惧支配的躯壳。
警局里,灯光昏黄而刺眼,仿佛不知疲倦地照亮着这片为寻找真相而忙碌的空间。吴业民心急如焚,他和同事们如同一群不知疲惫的猎犬,不放过任何一条可能与李乐光下落有关的线索。哪怕明知有些线索可能如镜花水月般徒劳无功,他们依旧拼尽全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吴业民的内心被自责填满,他不停地责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更好地保护好自己的兄弟,让他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与此同时,高梦含在惊悉李乐光失踪的消息后,瞬间便找回了往昔身为李家女主人的威严与果决。她眼神锐利如鹰,迅速扫视着周围,紧接着不假思索地发出指示,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听好了,绝对不能让其他李家人知道李乐光失踪这件事。家族现在已经乱成一团,要是再因为这事引发更大的乱子,后果不堪设想。”言罢,她目光如电般转向李乐喜,急切地吩咐道:“你马上赶到乐氏财务,仔仔细细地查看能调动的现金数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极有可能是一场绑架。”
李乐和站在一旁,目睹母亲为李乐光的事瞬间振作起来,那干练的模样仿佛时光倒流,可这份干练却不是为了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如汹涌暗流般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其中,恨意如同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从小到大,母亲对他、乐园和乐喜关怀备至,在他们身上倾注了无尽的心血。每当他们取得成绩,母亲总是满脸骄傲,给予赞扬与鼓励;遇到困难,母亲也总是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为他们遮风挡雨。然而,对于李乐光,母亲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她处心积虑地打压、陷害李乐光,无所不用其极,似乎非要将李乐光从李家的世界里彻底抹去。他不明白,为什么李乐光这个曾经被母亲视为眼中钉的人,如今却能让母亲如此紧张。难道这么多年自己的努力,在母亲眼中都一文不值吗?他越想越气,心中的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暗暗握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仿佛要将这股恨意化作利刃,刺向那个他既嫉妒又痛恨的大哥。
在城市那处阴暗隐蔽的角落,李乐和秘密召见了方德。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昏黄且闪烁不定的灯光,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给这狭小的空间增添了几分诡谲。李乐和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透露出不加掩饰的急切与贪婪,犹如一头饿极了的野兽,正迫不及待地想要捕获猎物。
“情况怎么样了?那老东西开口了吗?”李乐和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
方德赶忙恭敬地站得笔直,微微低头,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他小心翼翼地汇报着:“乐和哥,这几天那李乐光啊,可真是受尽了苦头。我们特意找了个又脏又破的屋子,把他扔在里头,那环境,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给他吃了些特殊的生理药物,这药可厉害着呢,吃下去后,他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只能任人摆布。”
方德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阴笑,继续压低声音说道:“之后,我们安排了几个男女,故意在他面前肆意羞辱他。乐和哥,您是没瞧见,那场面,可真是把他当成最下贱的玩意儿了。刚开始他还挣扎反抗几下,嘴里不停地咒骂,可后来药效发作,他就彻底没了力气,眼神空洞得像具行尸走肉,只能任凭我们安排。”
李乐和听着方德的描述,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一方面,他对李乐光遭受折磨感到一丝快意,毕竟多年来他对李乐光心怀嫉妒与怨恨,看到李乐光落魄至此,心中那股扭曲的快感油然而生。但另一方面,他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李乐光如此顽强,即便遭受这般折磨都不肯吐露半个字,这让他感到一丝挫败。同时,他也害怕事情万一败露,会引发更大的麻烦。
“哼,这老东西还挺能扛。”李乐和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继续给我折磨他,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嘴硬下去。但你给我小心点,别把事情闹大了,要是走漏了风声,有你好看的!”
方德连忙点头哈腰,说道:“乐和哥您放心,兄弟们办事都有分寸,绝对不会出岔子。那老东西要是再不识趣,咱们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李乐和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后说道:“再给他加点料,让他知道,跟我作对没有好下场。但记住,别把人弄死了,我还得从他嘴里知道老爷子到底留了什么东西。”
方德脸上的谄媚笑容愈发浓烈,点头如捣蒜:“乐和哥您就瞧好吧,我保证让他乖乖交代。”
李乐和挥了挥手,示意方德退下。方德转身离开,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李乐和独自坐在黑暗中,眼神闪烁,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在这漫长的黑夜里,一边是焦急寻找的亲人和警察,一边是黑暗中对李乐光残忍折磨的恶徒。李乐光的命运悬于一线,而这场家族的纷争,似乎也随着他的失踪,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阴暗潮湿的房间内,腐臭与血腥的气息交织弥漫,仿佛一座人间炼狱。李乐光虚弱不堪地蜷缩在那张破旧不堪的草席子上,形如槁木。他全身上下布满了新伤叠旧伤,每一道伤痕都似在无声控诉着所遭受的残暴。此刻的他赤身裸体,仅存的尊严被无情地踩在脚下。
伴随着沉重且杂乱的脚步声,房门“砰”地被撞开,几个凶神恶煞的身影如鬼魅般涌入。为首之人手中紧握着药丸,径直走向李乐光,一把狠狠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李乐光下意识地紧闭双唇,眼中满是决绝与愤怒。
“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嘴!”为首之人恶狠狠地吼道,手上的力道愈发加重,李乐光的下巴被捏得生疼,几乎要脱臼。然而,他依旧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屈服。
见此情形,另一个人走上前来,从腰间抽出一根短棍,猛地戳向李乐光的腹部。李乐光顿时如遭电击,一阵剧痛袭来,不由自主地张开嘴,发出痛苦的闷哼。为首之人趁机将药丸强行塞进他口中,又端来一碗水,粗暴地灌进他嘴里,迫使他咽下那苦涩药丸。李乐光非常清楚他们给自己吃的是什么,那是能让他陷入无尽羞耻与痛苦的催情药物。曾经在美国的地狱日子里,他就被迫接触过这类东西,深知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怎样不堪的折磨。
药物开始在他体内发挥作用,李乐光只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身体深处涌起,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他的理智在拼命抗拒,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心与愤怒,他试图挣扎,可身体却不听使唤。随后,那些人如饿狼般一拥而上……
“呜……”一声痛苦的哀叫从李乐光口中溢出,在这阴暗的房间里回荡。他的身体因极度的痛苦与屈辱而剧烈颤抖,浑身伤口密密麻麻,有的还在汩汩地冒着鲜血,将身下的草席染得殷红。淤青遍布全身,像是一片片丑陋的乌云,笼罩着他那伤痕累累的躯体。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紧闭的双眼挤出,顺着脸颊滑落。痛苦的折磨让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但即便如此,他的眼底仍倔强地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李乐和,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你以为用这般下作的手段,就能撬开我的嘴,得到你梦寐以求的东西?痴心妄想!”李乐光在心底声嘶力竭地怒吼,“我在那暗无天日的美国,尝尽了世间所有的苦难与屈辱。被囚禁在狭小潮湿的地下室,皮鞭如毒蛇般抽打在我身上,每一道鞭痕都深可见骨;为了生存,我被迫出卖尊严,像个任人玩弄的玩偶。那些日子,我在生死边缘徘徊,无数次想过放弃,可心中总有一股信念支撑着我熬过来。如今,你施加的这些痛苦,不过是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再划几刀而已。你永远不会明白,那些经历已将我的灵魂锻造得坚不可摧。父亲的遗愿,是我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灯塔,我怎会因你的折磨而背弃?哪怕要承受万箭穿心之痛,哪怕这具残破的身躯被彻底毁灭,我也绝不可能让你得逞”!他告诉自己,无论遭受怎样的痛苦,都不能说出父亲的遗愿,那是他最后的坚守,是他对父亲的承诺,也是他在这黑暗世界中仅存的一丝希望。尽管身体在承受着非人的痛苦,但他的精神却始终不屈,在这片黑暗的深渊中,坚守着自己的底线,等待着那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曙光。
随着那些人的逐渐离开,房间里暂时安静下来,只有李乐光沉重且痛苦的喘息声。然而,这份安静并未持续多久,方德如幽灵般再次走进房间。
方德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手中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鞭子,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残忍与疯狂。他走到李乐光面前,蹲下身子,用鞭子轻轻抬起李乐光的下巴,恶狠狠地说:“怎么样,滋味好受吗?现在说还来得及,只要你乖乖说出老爷到底交代了什么,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罪。”
李乐光抬起头,眼中满是仇恨与决绝,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却依旧紧闭,一个字都不愿意吐露。
方德见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与狰狞。他站起身,猛地挥动鞭子,“啪”的一声,鞭子狠狠抽在李乐光的背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李乐光身体一颤,却强忍着剧痛,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还挺有骨气?”方德一边说着,一边又接连抽打了几下,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我看你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李乐光的背上已经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痕,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身下的草席。但他依旧咬着牙,一声不吭。
方德气急败坏,将鞭子扔到一旁,开始用脚猛踹李乐光的身体,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跟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李乐光被踹得在草席上翻滚,身体蜷缩成一团,可他依旧没有屈服。
方德喘着粗气,停下了动作,冷冷地看着李乐光,威胁道:“如果不说,接下来就继续一个小时一次‘接客’,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乐光艰难地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血迹,虚弱却坚定地说:“这算什么,老子受得住!”
方德怒目圆睁,恨不得立刻将李乐光碎尸万段。但他知道,不能把李乐光弄死,否则就无法得知老爷的遗言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恶狠狠地说:“好,你有种!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留下李乐光独自在黑暗中承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他闭上眼睛,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无论遭受多少痛苦,都不会让李乐和的阴谋得逞。在这黑暗的房间里,他独自承受着一切,用自己的坚韧与不屈,对抗着方德的恶行,守护着心中最后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