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柔和灯光的映照下,两人静静地站着,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承载着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以及对未来的期许。
在李叶阳家那精致典雅的花园里,和煦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罅隙,轻柔地洒下一片片斑驳光影,宛如为四周铺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薄纱。微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本应是惬意的午后时光,可李叶阳却满心纠结,脸上阴云密布,思绪如乱麻般纠结缠绕。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有些游离,脑海里反复琢磨着李乐光的那个决定。李乐光竟然提出让李丹莞进入“乐氏货运”,还安排她与邓宽恒一同管理,这简直像一记突如其来的重锤,把他打得措手不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李乐光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夺回那些被自己暗中转移的订单,已然让他震惊不已,如今又让女儿涉足乐氏的核心业务,这仅仅是单纯的炫耀吗?
李家传承多年的重男轻女观念,就像一座坚固的堡垒,深深扎根在家族的每一个角落。在以往,家族里的女孩子想要进入乐氏,尤其是参与核心管理,那几乎是天方夜谭。可李乐光却如此轻易地打破了这个传统,这不得不让李叶阳重新估量这个侄子的分量。
李乐光与以往的家主截然不同。过去的家主,无论是父亲,还是二哥,在家族事务的决策上,都遵循着老一套的规矩,因循守旧,对家族传统的尊崇近乎刻板。而李乐光,这个归来的侄子,行事风格大胆果决,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似乎并不受那些传统观念的束缚,更注重能力与机遇的匹配。他的出现,就像一股强劲的新风,吹进了这个古老家族沉闷的氛围中。
李叶阳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对李乐光这大胆的举措感到无比惊讶,甚至隐隐有些不安,毕竟这打破了他所熟悉的家族秩序;另一方面,又不由自主地对李乐光的魄力生出几分佩服。他暗自思忖,李乐光这小子,行事风格竟如此果敢,比起他父亲,似乎更具开拓与变革的勇气。这种打破常规的魄力,让李叶阳既觉得意外,又有些隐隐的担忧,不知这对家族未来的走向究竟是福是祸。
李叶阳缓缓转头,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看向李丹莞。他的目光里既有身为父亲的期许,又有对当前局势的无奈与忧虑。“丹莞,进乐氏以后,绝不能再像在家里这般任性妄为了。”他的语气严肃而认真,“你表哥给了你这个机会,这可不是轻易能得到的。你得明白,这是你改变命运的契机,一定要好好珍惜,全力以赴做出成绩来。”李叶阳深知,李乐光的这个决定,对女儿而言,既是机遇,也是挑战,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与变数。他担心女儿能否适应乐氏复杂的环境,能否在李乐光的新布局中找准自己的位置,更害怕女儿的任性会给她自己以及整个家族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但无论如何,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他只能希望女儿能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
在医院的病房里,气氛压抑得如同乌云压顶,让人透不过气来。高梦含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凝视着天花板,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在无声地倾诉着内心如潮水般翻涌的焦虑。
单宾贵坐在床边,一脸关切地望着婆婆。她微微前倾身体,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试图从高梦含的表情中揣测她的心思。她的双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手指不安地相互揉搓着,显示出她内心也隐隐有些紧张。
高梦含心里对元家和二儿媳的品性再清楚不过,他们就像贪婪无度的饿狼,见利忘义、爱慕虚荣。她深知,在李乐和入狱的这个节骨眼上,元家必定会趁机大做文章,提出各种苛刻的条件。她虽还未得知元家索要600万高额离婚赔偿之事,但凭借多年对元家的了解,她预感到事情绝不会简单。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担忧,仿佛能预见元家可能使出的各种手段。一想到可能会失去伟国,她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且有力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几乎窒息。伟国是李家的长孙,是乐和在这世上的希望,是维系家族血脉传承的关键所在。如果连伟国也被元家带走,乐和在狱中得知这个消息,只怕会彻底丧失活下去的动力。
高梦含微微转头,目光落在单宾贵身上,嘴唇动了动,那些担忧的话语刚到嘴边,却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她不敢和单宾贵说太多,毕竟如果伟国真的跟着元明军走了,那么单宾贵3岁的儿子伟兴就会成为事实上的长孙。她害怕单宾贵会因此产生别样的心思,毕竟在这错综复杂的家族中,利益和地位的诱惑常常会扭曲人心。
单宾贵看到婆婆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愈发疑惑。她微微歪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关切,轻声问道:“妈,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您要是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吧,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她试图从婆婆的反应中探寻出一些端倪,但高梦含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宾贵,你别多想。”
高梦含只能把这份担忧深深地埋在心底,独自承受。她紧紧地攥着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即将失控的局面。她的眼神中时而闪过一丝决绝,那是为了伟国不惜一切代价的坚定;时而又透露出无奈与无助,面对元家可能的强硬态度和不择手段,她感到深深的无力和迷茫,不知道这场围绕着伟国抚养权的斗争最终会走向何方。
夜幕如一块沉甸甸的黑色绸缎,悄然无声地滑落,将李家大宅温柔却又压抑地包裹。忙完一天繁重工作的李乐光,拖着仿若被千斤重担压垮的身躯,独自一人来到了大宅那偌大的游泳池前。白日里的喧嚣已然褪去,四周静谧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唯有泳池里的水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宛如无数细碎的银片在悄然跳跃,却又透着一丝清冷。
李乐光静静地伫立在池边,缓缓开始做起准备活动。他微微弯下腰,轻轻转动着僵硬的脖颈,活动着酸痛的肩膀,试图舒缓那被忙碌工作禁锢了一整天的身躯。游泳,曾是他年轻时最为热爱的锻炼方式,那时的他,身姿矫健,活力四溢,在泳池中如鱼得水,每一次跃入水中,都仿佛能挣脱一切束缚,尽情畅享那份自由与畅快。
如今,尽管岁月和磨难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深痕迹,但他仍渴望在忙碌之余,重拾一些往昔的爱好,寻回那些属于自己的人生乐趣。然而,他还是不敢在旁人面前游泳,内心深处藏着一份难以言说的自卑与恐惧。这份恐惧,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束缚着他。
他缓缓直起身子,目光凝视着泳池的水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与挣扎。“我真的要这样做吗?”他在心中暗自思忖,“在这无人的夜里,我才能短暂地逃避那些复杂的家族事务,逃避他人审视的目光。可一旦被人看到这些伤疤,他们会怎么想?会如何在背后指指点点?”想到这里,他的眉头不禁紧紧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开始缓缓褪去衣物。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略显消瘦且饱经沧桑的身形。一道道伤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醒目,犹如一条条扭曲且狰狞的蜈蚣,肆意地爬满他的肌肤。这些伤疤,形态各异,有的细长如丝线,却似能牵扯出无尽的痛苦回忆;有的宽阔而狰狞,宛如深渊,承载着曾经难以承受的绝望。每一道伤疤,都像是岁月刻下的残酷印记,诉说着他在异国他乡那段暗无天日的生活中所遭受的痛苦与屈辱。那些日子里,他为了生存,被迫陷入绝境,每一道伤痕,都是他在苦难中挣扎的见证,每一道伤痕,都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在他的心口狠狠划过,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这些伤疤,是我一生的耻辱,也是我无法言说的过去。”他的内心在痛苦地呐喊,“但我不能永远活在阴影里,我要试着面对,哪怕只是在这无人知晓的夜晚。”
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泳池,感受着水的凉意瞬间包裹住自己,仿佛一层冰冷的茧。当身体没入水中的那一刻,他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个充满朝气与希望的青春时光。但很快,现实的无奈又如同潮水般将他无情地拉回。“过去的美好终究回不去了,”他心中满是苦涩,“但我不能让苦难彻底摧毁我。为了小云,为了这个家,我必须坚强。”
他开始游动起来,动作虽不如年轻时那般敏捷轻盈,但每一次划水,都带着一种坚定与执着,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话,在向那些苦难的岁月宣告他的不屈与抗争。“我要在这泳池中,重新找回那份勇气,哪怕未来依旧充满艰辛,我也绝不退缩。”他在心中默默发誓,每一次手臂的挥动,每一次腿部的蹬水,都像是在为自己的誓言积蓄力量。
在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办公桌上,张律师正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离婚文件。如今,他的公司已成为乐氏的法务全权代理,而他个人也因能力出众且忠诚可靠,成为了李乐光的心腹,称呼也从最初恭敬的“大少爷”变成了亲切的“光哥”。
“元胖子明摆是狮子大开口,趁火打劫!”忠叔气得满脸通红,大声叫嚷着,眼中怒火燃烧。他对元家的行为极为愤慨,毕竟元家当初可是主动巴结,才与李家联姻的,这些年仗着是李乐和的老丈人,没少从李家捞取好处。
“要想拒绝支付丈夫离婚赔偿金,最好的方式就是打官司。”张律师扶了扶眼镜,神色严肃地说道。
“那就打,李家还怕元家不成!”忠叔情绪愈发激动,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跟着颤了颤。
“阿日,告诉元家,李家接受。”李乐光面色平静,语气沉稳,仿佛这600万的赔偿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乐光,怎么可以接受,那可是600万啊!”忠叔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实在无法理解李乐光为何要答应元家如此离谱的要求。
“现在乐和刚开始服刑,不能在短时间内再成为被告了,这对个人和李家都不利;再说乐和是什么德行大家都清楚。”李乐光面无表情地解释着,他对元家的底细了如指掌,深知如果不答应,元家一定会为了达到目的,大肆爆料李乐和那些不堪的丑事,这对李家的声誉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这……”忠叔欲言又止,他心里明白李乐光说的确实在理,可600万毕竟不是小数目,就这么轻易答应,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光哥,我现在就去处理。”张日应道,虽然他也觉得这赔偿金额过高,但既然李乐光已经决定,他便准备立刻执行。
“慢着,告诉元家,伟国的抚养权没有商量,必须归李家。”李乐光的声音坚定而响亮,如同洪钟般在办公室里回荡。
听到这话,忠叔与张日都不禁呆滞了。忠叔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忧虑。他深知伟国作为长孙,在李家的地位敏感,李乐光坚持要回伟国的抚养权,这背后的考量复杂且充满风险。一方面,他担心元家不会轻易放弃伟国,必定会因此与李家展开激烈争夺,给李家带来更多麻烦;另一方面,他也隐隐担忧这会引发家族内部一些人的不满,毕竟伟国的存在对某些人来说,是潜在的利益威胁。
张日更是一脸震惊,他下意识地想要向李乐光再次确认,嘴唇动了动,说道:“光哥,您确定要坚持伟国的抚养权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您应该很清楚,伟国的长孙身份,对某些人而言,可能会是……”他没有把话说完,但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他明白,在大家族的权力纷争中,一个决定可能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而伟国的抚养权问题,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可能会打破现有的微妙平衡。
然而,李乐光眼神坚定,不容置疑地看着他们,似乎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