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爱也执着 > 政府公屋项目的曙光与李乐和自杀风波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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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家那间布置典雅的书房里,李永明神色匆匆地走到李叶凯面前,压低声音说道:“爸,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李乐光恐怕要有大行动了。”

李叶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手中正翻阅着一本古籍,听到儿子的话,他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向李永明,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永明,你就安分守己点吧。你不是李乐光的对手,别再去招惹他了。”

李永明一听,顿时满脸的不开心,不服气地说道:“爸,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就不是他的对手了?您看看这一年多以来,就把乐氏搅得天翻地覆,把乐和送进监狱,还让您和三叔退休。难道咱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掌控一切,不再争取‘乐氏’董事长和家主的权力了吗?”

李叶凯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花园,缓缓说道:“永明,不是爸爸不想争取,而是现实摆在眼前。乐光这孩子手段厉害,心思缜密,自从他回来,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已经牢牢掌握了乐氏的大权。咱们之前的那些小动作,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现在这个局面,咱们再去争,恐怕只会输得更惨。”

李永明握紧拳头,脸上写满了不甘:“爸,您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就不信,咱们父子俩联手,还斗不过他一个人。”

李叶凯转过身,看着儿子,眼神中满是忧虑:“永明,你太冲动了。商场如战场,不是仅凭一腔热血就能成功的。李乐光做事果断,又善于拉拢人心,乐氏上下现在大多都听他的。咱们要是贸然行动,只会自讨苦吃。”

李永明依旧不服气,倔强地说道:“爸,您要是害怕,我自己想办法。我就不信,我不能从他手里夺回本该属于咱们的东西。”

李叶凯看着儿子,心中既无奈又担忧:“永明,你别糊涂啊。爸爸这是为你好,不想你再卷入这些纷争,最后落得个与乐和一样的下场。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守好自己的本分,别再去冒险了。”

李永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心中却依旧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他觉得父亲太过胆小怕事,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权力,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机会,证明自己,从李乐光手中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在医院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味的诊疗室里,李乐光面色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对唐孔晶说道:“唐医生,帮我把封闭针和平时吃的药都换成便宜点的吧。”

唐孔晶听闻此言,手中的病历本险些滑落,她满脸的诧异与担忧瞬间交织在一起。她紧紧盯着李乐光,急切地劝说道:“李大哥,这可不行啊!便宜的封闭针和药物,效果难以保证,你的身体已经如此脆弱,怎能随意更换?这可能会对你的病情造成严重影响!”

李乐光微微摆手,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坚定,缓缓说道:“唐医生,我心里有数。现在家里和公司到处都需要钱,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我这身体,我自己清楚,能将就就将就一下吧。”

此刻,李乐光心里暗自思索,元家那600万的赔偿,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家族和公司喘不过气来。公司正处于发展的关键时期,各个项目都急需资金注入,而家里为了维持运转,也有不少开销。他作为家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族因为自己的治疗费用而陷入困境。那些在黑暗中独自挣扎的日子,他都挺过来了,现在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让家族度过难关,他愿意付出一切。

唐孔晶看着李乐光,心中一阵刺痛。这一幕,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李乐光刚回到李家,还未被认可,备受冷落的时候。那时,没人知道他患上了肾癌,肾衰竭的阴影时刻笼罩着他。因为经济窘迫,他连药都吃不起,住院期间,为了节省开支,只能以米汤勉强维持生计。每一顿米汤,都像是他在苦难深渊中的无奈挣扎。

“李大哥,你不能再这么折磨自己了。”唐孔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当年你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熬过来,现在怎么能又回到从前?身体垮了,一切努力都白费了啊!”

李乐光微微苦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唐医生,我何尝不想好好调养身体。但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允许,我不能因为自己,让整个家族的努力付诸东流。有些责任,我必须承担。”

唐孔晶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太了解李乐光了,一旦他决定的事,旁人很难改变。她的心中既心疼又无奈,这个男人,总是将家族的责任扛在肩上,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拖累任何人。

“李大哥,那你一定要多注意身体,稍有不适,千万不能硬撑着。”唐孔晶满眼担忧地叮嘱道。

李乐光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唐医生。谢谢你一直这么关心我,这些年,多亏有你。”

看着李乐光那疲惫却坚毅的面容,唐孔晶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在李乐光的心中,家族的责任高于一切,为了守护家族,他甘愿牺牲自己的健康。而她,只能在一旁默默心疼,尽自己所能给予他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这几日,王可强像是被命运的巨手推着,频繁地回到“雨润”。香港律师协会的处理结果,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他的世界里轰然炸响——他被停止律师资格一年。这个消息,犹如一道冰冷的枷锁,无情地套在他的脖颈上,令他感到窒息。无奈之下,他只得将自己倾注无数心血的事务所兑给了从前的合伙人。此刻,未来的道路在他眼前,宛如被一层浓重且阴霾的迷雾所遮蔽,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迷茫,让他完全辨不清方向。或许,真如父亲所言,自己该回到“雨润”了。毕竟,“王家‘大少爷’”这个头衔,自他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便如同一条无形的绳索,将他与家族企业紧紧捆绑在一起,难以挣脱。

每当他踏入“雨润”,王可平那阴阳怪气的语气便如芒在背。王可平心里明镜似的,父亲让自己担任“雨润”总经理,不过是权宜之计,皆因王可强此前对家族生意置若罔闻。在她眼中,这董事长的宝座,终究还是弟弟的囊中之物。尽管满心的愤懑与不甘如潮水般翻涌,但在这根深蒂固的大户人家观念里,重男轻女的思想犹如一座难以撼动的大山,岂是她一介女流能够轻易改变的。这些年,为了给自己预留一条退路,王可平早已不动声色地悄悄转移了一部分资金,以防哪天王可强回来继承“雨润”,自己落得一无所有的下场。而如今,她更是加快了动作,因为她心心念念着要为将来李乐和出狱后东山再起早早做好准备。

“哟,我们的大律师,怎么舍得回‘雨润’啦?是不是外面的世界不好混了,这才想起家族的庇护?”王可平冷笑着说道,那眼神仿佛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地刺向王可强的内心。

王可强听着姐姐这充满嘲讽的话语,心中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痛,一阵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曾经,他怀揣着炽热的理想,一心想要在律师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辉煌天地,用自己的努力和才华去捍卫正义,实现人生价值。然而,如今却遭遇如此沉重的打击,仿佛所有的梦想都在瞬间破碎成一地残渣。

面对姐姐这般冷嘲热讽,他满心的委屈与无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深知姐姐对自己的不满由来已久,在这家族的权力纷争与利益博弈中,亲情似乎变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击。此刻,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与迷茫之中。

回到“雨润”,对他而言,意味着要彻底放弃曾经的梦想,投身于那错综复杂、充满算计与争斗的家族生意之中。他仿佛能预见未来,自己将在家族的规则与期望下,逐渐迷失自我,成为商业机器中的一个零件。但此刻的他,在经历了律师生涯的重创后,似乎又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深知,一旦踏入“雨润”,便再难回头。家族生意的复杂程度远超他的想象,那些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权力斗争、利益纠葛,如同一个个陷阱,稍不留意便会让他万劫不复。可若不回去,他又该何去何从?未来的路,究竟该如何走?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找不到一丝出口的曙光。在这家族的漩涡中,他像是一只迷失方向的孤舟,被汹涌的波涛无情地裹挟着,不知该驶向何方。

在乐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气氛热烈而专注。刘风华站在巨大的地图前,手中的指示棒指向大浦的位置,神情笃定地阐述着自己的见解:“乐光,我建议咱们从承办政府公屋项目入手。大浦这块地,地理位置优越,基础设施逐步完善,发展潜力巨大。承办政府公屋,不仅能拿到政府的补助资金,缓解咱们前期的资金压力,而且一旦项目顺利完成,还能为乐氏取得很好的社会口碑。等积累了一定经验,咱们再独立承接商业项目,这样循序渐进,能大大降低风险。”

李乐光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的光芒。姚京也在一旁不住点头,补充道:“刘叔,您这个提议确实高瞻远瞩。政府公屋项目既能为公司带来实际利益,又能提升乐氏的社会形象,为后续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李乐光接着说道:“姚京说得对,姑父您的建议对乐氏的发展至关重要。既然如此,咱们就按这个方向开始具体的筹备工作。”

刘风华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乐光,我还有个想法。我可以担任楼盘的总设计,但条件是让锐兵做我的助手。这孩子一直对建筑设计怀揣着热情,我也想借此机会,让他能在实践中锻炼锻炼,发挥他的才能。”

李乐光毫不犹豫地点头:“姑父,这是好事啊。锐兵对建筑设计有天赋,有您亲自带他,我相信他一定能成长起来,为乐氏的房地产项目贡献力量。”

就在同一天下午,原本积极筹备所营造的平静,如同一面被重锤击中的镜子,瞬间支离破碎。高梦含神色慌张,脚步凌乱且急促地闯入了董事长办公室。她双眼红肿得如同熟透的桃子,满脸泪痕纵横交错,一见到李乐光,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泣不成声:“乐光啊,乐和他……他再次住进了监狱医院,这次……这次他竟然企图自杀啊!”

李乐光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击中他的心脏。手中的笔“啪”地一声,毫无预兆地掉落在桌上,发出清脆却又刺耳的声响,仿佛在这寂静的办公室里奏响了一曲绝望的前奏。他的身体瞬间如遭电击般僵住,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呼吸也在这一瞬间急促起来,仿佛有一双无形且冰冷的大手,死死地揪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仓库事件那噩梦般的场景,如汹涌的潮水般在他脑海中无情翻涌,每一个细节都如同一把把锐利的钢刀,再次狠狠刺痛他的心。那些被囚禁的日子,身体上遭受的百般折磨、精神上承受的无尽屈辱,如同恶魔般紧紧缠绕着他,即便时隔许久,却依然让他心有余悸,此刻更是如影随形,将他彻底淹没在痛苦的深渊之中。

李乐光的内心,此刻正经历着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挣扎。如果不是有着在美国长期的屈辱经历,做过最下贱的男妓,尝尽了世间的苦难与屈辱,让他的内心变得如钢铁般坚韧却又千疮百孔,他恐怕早就毫不犹豫地杀了李乐和。那些在美国的日子,他为了生存,被迫出卖自己的尊严,承受着非人的待遇,这份经历让他对痛苦有着超乎常人的忍耐。可即便如此,李乐和对他所做的一切,依旧如同一根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底,每每想起,都让他痛彻心扉。他无数次在梦中回到那黑暗的仓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那种绝望和无助,让他对李乐和的恨意如野草般疯长。然而,在美国的苦难经历,也让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在绝境中求生。这份隐忍,此刻却成了他面对李乐和如今状况时,内心挣扎的根源。

高梦含“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的闷响,如同敲在李乐光的心坎上。她双手紧紧抓住李乐光的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声泪俱下地哭求道:“乐光,你就去监狱看看他吧,劝劝他,让他重新振作起来。他现在这个样子,只有你能帮他了。”她的声音带着绝望与无助,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哀号,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一位母亲对儿子的深切担忧与哀求。

李乐光望着跪在地上的继母,心中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惊涛骇浪,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汹涌的暗流般相互交织、碰撞。他想要开口回应,可喉咙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锁住,“行”与“不行”这两个简单的字,仿佛有千斤重,在舌尖上沉重地打转,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说“行”,对他而言,不啻于一场灵魂的自我凌迟。仓库里遭受的那些非人的折磨,早已成为他心底最深的恐惧与创伤。再次面对李乐和,就如同要亲手揭开那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重新暴露在残酷的现实中,让那钻心的痛苦再次将他淹没。他仿佛又能感受到那些冰冷的目光,如针般刺在他的皮肤上;又能听到那些刺耳的嘲笑,如雷般在他耳边轰鸣;身体似乎也再次体验到被肆意践踏的剧痛,每一寸肌肤都在回忆中颤抖。这种痛苦如影随形,深入骨髓,让他本能地想要逃避,想要远离那个曾经将他推向深渊的人。每一次回忆,都像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让他痛不欲生。

可说“不行”,又谈何容易。高梦含那绝望的眼神、悲恸欲绝的哭声,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心。李乐和毕竟是他的弟弟,血浓于水的亲情,即便被伤害得千疮百孔,却依然在心底有着难以割舍的羁绊。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走向绝路,又怎能忍心看着继母如此绝望无助,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他深知,一旦说出“不行”,不仅会让高梦含陷入更深的绝望,也会在自己的良心上留下一道永远无法弥补的裂痕。这道裂痕,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扩大,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伤痛。

这种两难的抉择,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将他紧紧困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窒息般的痛苦。他的内心在情感与理智之间疯狂地拉扯,仿佛被撕裂成无数碎片。他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黑暗的深渊,四周是无尽的痛苦与挣扎,无论向左还是向右,都是无法承受的沉重。向左,是对自己内心创伤的再次直面与挑战;向右,是对亲情和道德的背叛与愧疚。

最终,李乐光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那翻江倒海般的挣扎,可那沉重的压抑感却如影随形,丝毫未减。他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迟缓而艰难,仿佛每一个关节都被痛苦侵蚀。他用颤抖的双手扶起高梦含,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嘴唇颤抖着,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高梦含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紧紧抓住李乐光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乐光,你一定要去啊,乐和不能没有你。”李乐光轻轻点头,却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纠结与痛苦,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肩头,让他几乎无法喘息,只能在这痛苦的漩涡中苦苦挣扎,不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