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洋洋洒洒地铺在办公桌上,形成一片明亮而温暖的光斑。然而,这温暖却似乎无法驱散李乐光与忠叔之间那一丝凝重的氛围。
忠叔面色凝重地站在李乐光面前,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乐光,新年期间,李叶凯频繁与股东们聚会。在那些场合中,他明确表明‘乐氏百货’乃祖宗传下的产业,显然对结束其运营一事持反对态度。不仅如此,他还旧事重提,说你没有给李家续上香火,质疑你继承家主之位的资格。”
李乐光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瞬的不悦,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轻轻靠向椅背,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沉思片刻后,语气沉稳地说道:“我清楚大伯这么做的缘由,无非是李永明在这次公司调整中没能捞到好处,他这是在为儿子出头呢。”
忠叔赞同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所幸那些股东都还没明确表态。”
李乐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却又带着些许无奈的笑容,说道:“股东们之所以不表态,是因为自我接手公司以来,业绩一路攀升,他们的分红越来越丰厚。在利益面前,他们自然会权衡利弊,不会轻易选边站。”
忠叔看着李乐光,眼中满是担忧与关切,忍不住劝说道:“乐光,公司如今发展态势良好,你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了。身边有个人陪伴、照顾,你也能轻松些,不必凡事都独自承受。”
李乐光听闻,神色平静,可语气中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忠叔,成家这件事,于我而言,不切实际。您瞧瞧我现在这副身子,伤病如影随形,每日被工作与病痛双重夹击,自顾尚且不暇。您觉得,我有什么资格去谈感情?又怎能拖累他人,让别人跟着我一同陷入这无尽的困苦?”
忠叔听着李乐光的话,心中一阵揪痛。他看着眼前这个在商场上果敢坚毅、叱咤风云,却在感情面前如此决绝的男人,满心都是不忍。他深知李乐光这些年所经历的磨难,那些在美国的黑暗岁月,以及回到李家后面对的重重困境,身体和心灵都遭受了难以想象的创伤。在他眼中,李乐光始终是那个有担当、有魄力的人,值得拥有世间最美好的幸福。
“乐光啊,你千万别这么想。你为乐氏,为李家奉献了这么多,理应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感情并非是负担,两个人相互扶持,能共同走过风雨。你不能因为当下的状况,就彻底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啊。”忠叔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李乐光微微摇头,眼神中透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淡然与坚定:“忠叔,我明白您的好意,可有些事,不是我不愿,而是不能。我现在肩负着乐氏未来发展的重任,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家族的兴衰。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不能有丝毫分心,只能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感情,对我来说,是一种奢望,我不能也不敢去触碰。”
忠叔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太了解李乐光的性格,一旦做出决定,便如磐石般坚定不移。但他还是满心期望,有朝一日,李乐光能在忙碌的生活中,给自己一个机会,去拥抱那份属于他的幸福。
李乐光看着忠叔,眼中满是感激。他明白忠叔是真心为他着想,只是自己的处境犹如置身荆棘丛中,实在无暇也不敢去触碰感情。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忠叔,‘乐氏地产’是乐氏未来几年重点发展的产业,我们按原计划推进。”
单宾贵站在书房门口,内心犹如被一场激烈的风暴席卷,纠结得厉害。她刚刚经历生产,身体尚在恢复之中,本就因生活的变化而有些心力交瘁,如今又面临这样一件让她倍感困惑的事。
李乐光之前让她把家里更多事务交给晓桂,起初她并未多想,只当是大哥出于对家中事务安排的考量。可如今,连账本都要交出去,这实在让她心中疑窦丛生。她和乐喜一直希望大哥能早日成家,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可对象怎么都不该是晓桂啊。晓桂不过二十出头,与大哥有着二十几岁的年龄差距,这实在难以让人理解。
最近,佣人们私下的传言更是让她心烦意乱。那些风言风语说晓桂可能会成为李家的女主人,这简直荒谬至极。她并非对管家大权有什么贪恋,只是大哥对晓桂的种种特殊关照,实在太让人捉摸不透。甚至有人说三更半夜晓桂都能随意进出大哥的房间,这让她越想越觉得不安。她不明白大哥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真如一些人猜测的那样,仅仅因为晓桂年轻,就对她另眼相看?
但她知道不能一直这样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她轻轻敲响了房门。听到屋内传来“进来”的声音,她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晓桂正站在一旁,细心地替李乐光盛着补品。看到单宾贵进来,晓桂微微欠身,恭敬地轻声唤道:“三太太。”单宾贵微微点头回应,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无奈,还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李乐光看到单宾贵,指了指她手中的账本,说道:“宾贵,把账本交给晓桂吧。”单宾贵心中虽有万千疑问在翻涌,但还是依言将账本递了过去。晓桂接过账本,再次欠身,随后在李乐光的示意下,悄然退了出去。
待晓桂离开后,书房里只剩下李乐光和单宾贵。李乐光看着单宾贵,目光温和且带着一丝郑重,缓缓说道:“宾贵,你刚给乐喜生了孩子,辛苦了。如今乐氏发展迅速,我觉得你能力不错,有没有兴趣到乐氏工作?当然,这事儿你得和乐喜商量商量,毕竟这关乎你们小家庭的安排。”
单宾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李家,向来有着不许儿媳外出工作的规矩,更何况是进入“乐氏”这样的家族核心企业。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让她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迟疑,嘴唇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这……这太突然了,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机会。李家一直以来的规矩大家都清楚,儿媳是不参与家族企业工作的。乐氏对我而言,既熟悉又陌生,我真的毫无心理准备。这事儿确实太重大了,我必须得和乐喜好好商量商量,才能给您答复。”
在宽敞明亮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片金黄。谭龙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来,脸上洋溢着兴奋与自豪。他走到李乐光的办公桌前,恭敬地将自己取得的本科学历证书呈上,语气中难掩激动地说道:“李董,这是我刚拿到的本科学历证书,而且我已经考取了物流方面的研究生,接下来会继续深造学习。”
李乐光接过证书,眼中满是欣慰与赞赏,笑着说道:“谭龙,做得好!你一直以来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乐氏货运未来的发展需要你这样积极进取的人才,你要随时准备进入管理层,发挥更大的力量。”谭龙听后,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这时,敲门声响起,张律师走了进来。谭龙见状,向李乐光和张律师微微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
张律师走到李乐光面前,恭敬地唤了声:“光哥。”接着说道:“光哥,之前您交代我帮忙运作李乐和减刑的事,现在有结果了,他减刑成功了,用不了半年就能出狱。”
听到这个消息,李乐光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皱起,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情绪翻涌交织。
一方面,他心中泛起一丝欣慰。毕竟血浓于水,李乐和是他的弟弟,能够减刑出狱,意味着他不用在狱中度过更长的时光,这对整个家族而言,也算是一种慰藉。李乐光深知牢狱生活的艰辛,他不希望弟弟在那里承受更多的痛苦。
然而,欣慰之余,更多的是深深的忧虑与沉重的思考。作为乐氏的掌舵人,他肩上担负着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乐氏的未来走向。李乐和曾经的所作所为,给家族带来了不小的冲击和伤害,如今他即将出狱,该如何妥善安置,成了摆在李乐光面前的一道难题。
李乐和在狱中是否真的改过自新,能否浪子回头,重新为家族贡献力量,一切都是未知数。家族中能真正承担大任的人屈指可数,李乐光担心李乐和出狱后,若不能端正态度,重新做人,可能会再次引发家族内部的矛盾与纷争,给乐氏的发展带来阻碍。但他又希望弟弟能抓住这次机会,重新证明自己,为家族的未来添砖加瓦。这种矛盾的心情,让李乐光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默默地凝视着窗外,思绪如乱麻般纠结,一时难以抉择。
在医院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味的诊疗室里,唐孔晶轻轻走到李乐光身旁,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她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李乐光摘下护腰。当护腰取下的那一刻,唐孔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
李乐光的腰部,红肿得几乎变了形,皮肤表面密密麻麻布满了这几年打封闭针留下的针孔,宛如一幅触目惊心的悲惨画卷。那些针孔,犹如一个个小小的黑洞,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李乐光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李大哥,你这腰……”唐孔晶声音颤抖,心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的手指轻轻颤抖着,悬在半空,想要触碰却又怕加重李乐光的疼痛。
李乐光微微苦笑,眼中透着疲惫与无奈,轻声说道:“最近实在是事情多,上午还去了工地。”他的语气尽量显得轻松,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那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他。
唐孔晶看着李乐光,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厉害。她眼眶泛红,急切地劝说道:“李大哥,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看看你这腰,已经伤成这样,必须马上住院休养一阵子,好好调理调理。再这么硬撑着,身体会垮掉的!”
李乐光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坚定与决绝:“唐医生,乐氏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实在离不开我。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工地的项目、公司的决策,每一件都容不得半点马虎。”他微微停顿,看着唐孔晶,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还是用老办法,加大封闭针剂量吧。”
唐孔晶听着李乐光的话,心中五味杂陈。她明白李乐光对乐氏的责任与担当,可看着他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又怎能不心疼。她咬了咬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李大哥,你这是何苦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加大封闭针剂量,虽然能暂时缓解疼痛,但对身体的伤害也会更大。你这样拼命,到时候身体彻底垮了,乐氏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倒下了,那些依靠你的人该怎么办?”
然而,李乐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丝歉意,但更多的是不可动摇的决心。唐孔晶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去拿封闭针,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李乐光的身体能撑住,也希望乐氏能在他的带领下顺利度过难关。在医院那间弥漫着消毒水味的诊疗室里,唐孔晶轻轻走到李乐光身旁,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她缓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替李乐光摘下护腰。当护腰取下的那一刻,唐孔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
李乐光的腰部,红肿得几乎变了形,皮肤表面密密麻麻布满了这几年打封闭针留下的针孔,宛如一幅触目惊心的悲惨画卷。那些针孔,犹如一个个小小的黑洞,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李乐光所承受的巨大痛苦。
唐孔晶转身走向放置医疗器具的柜子,脚步沉重而迟缓,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斤的重量。她的手伸向装着封闭针的盒子,手指触碰到盒盖的瞬间,微微颤抖。唐孔晶拿着封闭针,缓缓转身,朝着李乐光走去。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的心尖上,沉重而又无奈。
“李大哥,我真的好心疼你。”她在心中默默低语,目光紧紧锁住李乐光那消瘦且满是疲惫的身躯。“你看看你,为了乐氏,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这腰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哪一个不是你拼命的代价?”
她轻轻走到李乐光身旁,看着他,眼中满是疼惜。“我知道,乐氏对你来说意义非凡,那是你父亲的心血,是你肩负的责任。可你也要想想自己啊,身体垮了,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小心翼翼地准备注射,手却忍不住微微颤抖。“我真的不想给你打这一针,每加大一次剂量,对你身体的伤害就多一分。可你又如此固执,不肯停下。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用这种伤害身体的方式,继续去承担那沉重的责任。”
“李大哥,你总是这样坚强,什么都自己扛。可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早已不只是我的病人。我心疼你的每一次皱眉,担心你的每一次疲惫。我多希望能有个办法,既能让你实现乐氏的复兴,又能让你不再受这样的苦。”
针头缓缓刺入李乐光的皮肤,唐孔晶的心也跟着揪紧。“希望这一针,能让你暂时缓解疼痛,可我更希望你能明白,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管是以医生的身份,还是……我对你早已不一样的感情。”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专注地完成注射,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李乐光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