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老疤,给我把他的尾巴揪下来!”海世良站在颠簸的船楼,望着沙奎旗舰那狼狈逃窜的背影,眼中寒光闪烁,手中环首刀直指前方。
“奶奶的!沙奎这龟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老疤刚刚从接舷战的血污中爬回来,脸上横肉抖动,一把抹去脸上的血和汗,大吼道:“火枪队!自由射击!给我打他娘的船帆!别让他跑了!”
幸存的火枪队员们早已装填完毕,此刻纷纷探出身子,依托船舷,瞄准远处沙奎旗舰那面破烂的鲨鱼旗和正在拼命调整的船帆。
“砰砰砰!”又是一轮齐射,虽然距离已经拉远,但依旧有几颗铅弹命中了目标。其中一颗恰好打断了一根帆索,沙奎旗舰的主帆猛地一歪,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好!打得好!”海世良兴奋地一拍船舷,“李默!‘土炮’!机会来了!给我轰他娘的船尾!让他知道爷爷的厉害!”
“来啦来啦!头儿!这次保管让他爽到家!”李默像打了鸡血一样,指挥着手下,将一门“土炮”费力地转向沙奎旗舰的方向。刚才的接舷战他没捞着多少油水,憋了一肚子火。
“距离……两百五十步!风向东南!偏两指!”李默眯着眼,用手指比划着,满头大汗地调整着简陋的炮架。旁边的临时炮手紧张兮兮地装填着火药和一颗更大号的铁弹——这是李默压箱底的“宝贝”。
沙奎旗舰显然也发现了这致命的威胁,船身猛地一摆,试图规避。
“狗日的,还挺滑溜!”李默骂了一句,赶紧微调炮口,“稳住!稳住!就差一点……”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猛地点燃了引信。
“咻——轰!!!”
这一次,“土炮”发出的怒吼比之前更加沉闷,那颗大号铁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划出一道比刚才精准得多的抛物线!
“中了!中了!我看到了!”瞭望哨声嘶力竭地狂喊起来。
海世良举着望远镜,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只见那颗黑黝黝的铁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沙奎旗舰的船尾舵楼上!
“咔嚓!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沙奎旗舰的尾舵似乎被直接砸烂,船身猛地一震,在海面上打起转来,再也无法保持直线逃窜!
“哈哈哈!老子打中了!老子打中了!”李默扔掉火把,像个疯子一样跳了起来,手舞足蹈,“沙奎老狗!尝尝爷爷的‘龙巢牌’土炮滋味如何?!”
“干得漂亮,李默!”海世良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一炮太关键了!“传我命令!所有船只,加速!给我围上去!活捉沙奎!”
“猎豹一号”和“猎豹二号”如同脱缰的野马,率先加速,朝着失去控制的沙奎旗舰冲去。五艘桨帆船也迅速包抄过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沙奎旗舰上彻底乱了套。沙奎本人站在船头,看着被打烂的尾舵,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老大!舵……舵坏了!船动不了了!”手下惊慌地报告。
“废物!一群废物!”沙奎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拿刀!拿枪!跟他们拼了!老子就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然而,他的手下早已被刚才的追击和那致命一击吓破了胆,看着越来越近的“龙巢”舰队,不少人已经开始偷偷放下小艇,准备跳水逃生。
“想逃?”老疤站在“猎豹一号”船头,冷笑一声,“弟兄们,弓箭准备!谁跑射谁!”
几十张弓拉得如同满月,箭矢瞄准了那些试图弃船的沙奎手下。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海世良的声音通过一个铁皮喇叭(李默的又一个小发明)传遍了海面。
沙奎旗舰上的抵抗意志瞬间崩溃。除了少数死忠还在负隅顽抗,大部分人纷纷扔掉武器,跪地投降。
“沙奎!你的死期到了!”老疤一马当先,第一个跳上了沙奎旗舰的甲板,鬼头刀直指沙奎。
沙奎看着步步逼近的老疤,又看了看远处“猎豹一号”船楼上那个如同死神般注视着他的海世良,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猛地举起手中的弯刀,想要做最后一搏。
“砰!”
一声枪响,沙奎握刀的手腕被子弹击中,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是老疤!他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把缴获的佛郎机鸟铳,精准地打中了沙奎的手腕。
“哎哟!”沙奎惨叫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手腕,疼得龇牙咧嘴。
老疤上前一步,一脚将沙奎踹翻在地,用刀背狠狠砸在他的后脑勺上,沙奎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绑了!”老疤厉声喝道。
战斗,以海世良舰队的完胜告终。
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将一切染成金色。海面上漂浮着战船的残骸、尸体和各种杂物,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但胜利的喜悦冲淡了这一切。
“清点战果!救治伤员!打扫战场!”海世良站在“猎豹一号”的船首,下达着命令,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和坚定。
阿秀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海大哥,擦擦汗吧。”
海世良接过布巾,擦了擦脸上的油污和汗水,看着远处被押解过来的沙奎和一群垂头丧气的俘虏,以及那艘被缴获的沙奎旗舰,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吴明!”
“在!海大哥!”吴明连忙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和炭笔。
“记下,此战,击沉沙奎匪船五艘,俘获旗舰一艘及其他船只三艘,毙敌约两百人,俘虏三百余人,其中包括匪首沙奎。缴获物资……”海世良顿了顿,“具体数字让弟兄们仔细清点上报。”
“是!”吴明飞快地记录着,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红光。这绝对是“龙巢”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还有,”海世良的目光投向金珠岛,“派弟兄们上岛,帮助幸存者掩埋死者,救治伤者,分发一些食物和药品。告诉他们,沙奎已经被我们打败了,暂时安全了。”
“明白!”阿秀立刻应声,她最关心的就是那些受苦的渔民。
海世良望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海面,心中豪情万丈。沙奎这颗钉子拔掉了,金珠岛这一带暂时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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