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KTV的包厢里,沈棠显然是今晚的麦霸,自从麦克风落到她手里,就再没挪过出去过,一连几首都唱得兴致高昂。
“豆豆,歇会儿,吃点水果?”林晨把堆满西瓜哈密瓜的果盘推到她面前。
沈棠放下麦,开心的拿起牙西瓜,她一边嚼一边含糊地说:“我去趟洗手间!”大概是坐久了又喝了点酒,站起身时脚步都有点飘。
林晨松地靠回沙发背,闭目养神。旁边徐子凤趁机在点歌屏上划拉着,置顶了他的必点曲目《情歌王》。
真是没一首歌在调上啊!服了!林晨内心吐槽。
不过几分钟,林晨捕捉到门外的异响——模糊的说话声陡然拔高,清脆的的呵斥和一丝惊慌!
“你们干什么?让开!”一个强作镇定的女声,熟悉得让林晨心脏一紧。
是豆豆!
林晨猛地睁开眼,身体瞬间从沙发上弹射而起!
“怎么了晨哥?”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徐子凤被吓了一跳,茫然问道。
林晨没答话,一个箭步冲到门口,“砰”地一声拉开厚重的隔音门!
洗手间拐角处的情形瞬间怒发冲冠!
沈棠被一个黄毛一个光头堵在墙角,背紧贴墙壁,退无可退。花衬衫,胳膊露着狰狞虎头纹身的黄毛正嬉皮笑脸伸手想摸沈棠的脸,满嘴酒气:“美女,别不给面子嘛,就喝一杯……”
“滚开!听见没有!”沈棠厌恶地一把拍开对方的手,小脸有些煞白。
“装什么清高!”光头男不耐烦地骂着,伸手就要拽沈棠胳膊。
就在咸猪手即将碰到的瞬间,林几步跨到近前,狠狠推开挡路的黄毛,一把将沈棠拉倒身后,眼神冰冷如刀,从牙缝挤出两个字:“滚!蛋!”
他迅速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棠,见他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
黄毛被推得撞墙趔趄,酒醒大半,恼羞成怒:“操!你他妈谁啊?”骂骂咧咧站稳,凶狠一拳直捣林晨面门!
打架?
林晨头猛地一偏,拳头擦鬓角而过,蓄满力量的右拳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顶向黄毛毫无防备的软肋——腹部!
“呃啊——!”黄毛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瞬间弓成了煮熟的大虾,胃里的酒吐了一地,酸臭的气味弥漫开来。
林晨一击得手,立刻将沈棠拉得更紧了些,不动声色地抬头扫了一眼天花板角落。
很好,刚才自己和豆豆所在的位置,以及自己反击那一拳的角度,应该是监控摄像头的死角!摄像头能清晰拍到黄毛主动挥拳打向自己,却拍不到自己反击。
“操!敢打我兄弟!”光头男怒吼,抄起旁边消防栓箱旁的空啤酒瓶就朝林晨脑袋砸来!
千钧一发!
徐子凤也跟了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眼看兄弟要被开瓢,他热血瞬间上头。
“妈的!”徐子凤怒吼一声,想都没想就冲了上来!
“子凤!”林晨注格挡光头的手臂,喊了一声吼,眼神向上急瞟——那个监控!
“别打了!别打了!报警啊!快报警啊!”徐子凤人精似的,瞬间秒懂!
他硬生生刹住冲势,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声音充满了“惊慌失措”和“恐惧”,演技瞬间上线。
同时一个箭步上前,看似是去拉拽拿着半截酒瓶,嘴里喊着:“兄弟!冷静!打人犯法啊!要坐牢的!”
然而他双手如同铁钳般,死死锁住了光头男持瓶的手腕和另一只胳膊!暗劲猛地一发力,光头男只觉得手腕剧痛,半截酒瓶“哐当”一声脱手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头顶的监控,此刻完美地记录下了这一幕:黄毛挥拳挑衅、光头举瓶行凶、徐子凤“惊慌失措”地冲上去“劝架”并“不小心”把光头推到墙边(导致酒瓶脱手)。
“操!放开老子!你们死定了!”光头男被徐子凤锁得动弹不得,气得破口大骂,拼命挣扎。
林晨见徐子凤控制住了光头,他毫不客气地飞起一脚,狠狠踹在还蜷缩在地上的黄毛身上。黄毛再次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彻底爬不起来了。
而徐子凤看黄毛彻底歇菜,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才装作被光头挣扎得“控制不住”,猛地一松手,顺势把光头往林晨的方向一推,嘴里还喊着:“哎哟我拉不住了!”
光头男猝不及防被推开,正对着林晨,凶性大发又要扑上来。
徐子凤则迅速掏出手机,动作麻利地拨号,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喂!110吗?!凤凰城KTV!二楼走廊洗手间这边!有人耍流氓骚扰女性还打人!快出人命了!你们快来啊!”
说完,他再次猛扑上去,双臂从腋下穿过,随即两手紧紧抓合,牢牢扣住光头男的后颈。从背后死死锁住光头男,他大声喊道:“别动!老实点!警察马上就到!”并迅速给林晨递了个眼色——意图显而易见:我已经控制住他了,有火气赶紧发泄,这里是监控死角!
林晨和徐子凤身高都有一米八几,平时运动没少做,身体素质本就不错,此刻配合默契,黄毛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光头被徐子凤死死锁住,徒劳挣扎。
直到这时,KTV的保安和值班经理才姗姗来迟,看着走廊里一片狼藉——碎酒瓶、呕吐物、两个倒地哀嚎的男人、两个按住人的青年和一个惊魂未定的女孩,全都傻了眼,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边疆地区,尤其是经历了前几年的特殊事件后,治安管理被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每条主要街道,每隔几百米就设有24小时值守的便民警务站,出警速度极快。报警电话挂断不到五分钟,刺耳的警笛声就在楼下响起。
很快,两名穿着制服的民警带着辅警就冲上了二楼。为首的是个三十多岁、皮肤黝黑,肩章是二级警司。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谁打架?”接到讯息赶来的王庆丰,目光在狼狈的混混和林晨三人之间来回逡巡,最后落在徐子凤身上,声音带着职业性的严厉。
“警察同志!是他们!”徐子凤立刻松开压制光头的手,指着地上的黄毛和光头,“他们耍流氓!骚扰我朋友!还先动手打人!你看,他们还拿酒瓶行凶!我们完全是正当防卫!监控!警察同志,调监控看!清清楚楚!”
沈棠也十分适时地从林晨身后站出来,指着黄毛和光头,小脸苍白,眼圈泛红,声音带着点哭腔,显得楚楚可怜:“警察叔叔,就是他们!堵着我要拉我去喝酒,我不肯,他们就动手动脚……还想打人……”说完又往林晨身边靠了靠。
王庆丰皱着眉头,目光扫过林晨三人明显是学生模样、穿着体面,再看看地上两个纹身染发、流里流气的混混,心里大概有了初步判断。
但这年头,学生下手狠的也不少。他沉声道:“行了,都别说了!都跟我回派出所!监控拷走!受伤的先送医院检查!”他指了指还在哀嚎的黄毛。
公安局这地方,林晨上辈子活了三十多年都没进过局子。没想到重生回来没几天,不愧是重生者必去的打卡点.....。
一行人被带回了奇县公安局城关派出所。林晨、沈棠、徐子凤三人被暂时安置在值班大厅的长椅上等待,两个混混则被民警带走去处理伤口和初步问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派出所大厅的挂钟指针指向了晚上十点四十。徐子凤低声对林晨说:“橙子,这都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动静?那俩孙子不会倒打一耙吧?”
林晨靠坐在椅子上:“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他声音很平静,但心里也在快速盘算着
监控是铁证,对方先动手骚扰,自己和子凤的动作也尽量规避了监控,占着理。不过有时候“理”未必是唯一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