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派那些人，用绳子将她绑在房间里的事，玄九溟听说过。
不管是人还是魔，都会有畜牲做出畜牲事。
玄九溟想起自己的曾经，对面前这个可怜的女人，也就心软了几分。
褚灵委屈道：“师兄们也是这么骂我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当一个废物……”
玄九溟把那块手帕塞进褚灵的手里，让她自己擦。
“你要是能帮我找到古族人，到时候我就用他们的血肉养着你，说不定你就可以拥有灵根。”
玄九溟这话，让褚灵心中泛起恶心。
她最饿的时候，都没吃过人肉。
这狗男人居然还想用人肉投喂她。
似乎是看出了褚灵神情中的嫌弃。
玄九溟心情颇好，笑道：“放心，你吃不下去，我会帮你塞进嘴里的。”
“……我不要。”
褚灵实在是没忍住。
后退了小半步，和这个残忍的男人，隔开了一点距离。
玄九溟看见她这动作，更觉得心情舒畅。
“要是这女人听到我说这话，还有脸往我身上贴，那她之前的做派都是演给我看的。”
“那古族人的血肉，又不是灵丹妙药，怎么可能吃了就有灵根？”
褚灵听到这心声，松了一口气。
她不再和玄九溟多说什么，生怕他又想出新招试探自己。
只是低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滴落的红色血液，如同雨滴一般从半空中掉落。
她本来可以用手帕捂紧伤口止血。
但她并没有这样做。
要是芯芯来找她，闻到这气息，一定可以循着血液找到她的。
褚灵并不知道。
萧烬正带着芯芯在妖界入口附近，和妖怪打斗，提升修为。
玄九溟的仙剑从高空中飞过。
正在和妖怪缠斗在一起的芯芯，突然停下动作。
要不是萧烬及时出手，那妖怪差点就要一掌把他拍碎。
“你在发什么呆？”萧烬严厉道：“连这种妖怪都对付不了，你怎么去保护她？”
芯芯那张可爱的小肉脸，皱成一团。
他忍着眼泪，慌张道：“我闻到了姐姐的气息！”
“她在流血，流了很多很多的血……”
“还有上次在医师那里遇见的面具男人的气息，那个男人灵力高强，我……我打不过他……”
萧烬设下结界，屏蔽了二人的气息。
芯芯抬头看着天空，担忧的提醒道：“上次你设下的结界，被他一眼看穿。萧烬，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强。”
“怎么办……我要做什么，才能帮到姐姐？”
要是以前的芯芯，早就哭唧唧了。
现在他眼眶红红，却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萧烬大概能够猜到面具男人抓走褚灵的原因，他并没有回答芯芯的话，而是从储物袋里，拿出之前杀妖留下的妖怪皮毛。
用咒术将其变成两套衣服。
这才开口道：“换上这个，他发现不了我们。”
在妖怪的地盘出现修仙者，确实更容易被发现。
只有混在妖怪堆里，才能伺机救人。
萧烬不敢有半刻停歇，先玄九溟一步，进去了妖怪入口处，在必经之路旁，静静等待。
一进入妖界，褚灵的气息就没了。
这让芯芯焦虑起来，不安的拽着萧烬的衣角，“我闻不到姐姐的气息了……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万一待会儿出去的时候，就没了姐姐的气息怎么办？”
萧烬带小姑娘芯芯的时候，还有几分耐心。
看着如今男孩模样的芯芯，萧烬心中一阵烦躁，他冷声道：“少说话，多用脑子想想就能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
想到他在妖界，可能无法同时保护好芯芯和褚灵两个人。
萧烬又故意道：“妖界处处都是危险。你要是足够强大，就可以突破修为，幻化成兽型，趁乱将她带走。”
“可你太弱了，要是我有机会救出褚灵，也会因为你这个拖油瓶的原因，陷入危险。”
芯芯失落的低下头。
他也很想变得强大，今天一直在和那些庞大的妖怪打斗，打到现在两条小短腿都在打颤。
他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
萧烬话里话外，都在怪他是个废物。
芯芯想了想，又觉得萧烬说的很对，他确实是个废物。
吃了褚灵给的那么多灵丹，结果还是个拖油瓶。
一股不甘心的情绪夹杂着愤怒。
让芯芯捏紧了小拳头。
他再次抬头的时候，溜圆如葡萄的两只眼睛中，已经褪去了不少稚嫩，多了几分坚定。
“我不要当拖油瓶！”
芯芯奶声奶气，又十分认真道：“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姐姐陷入危险中。”
“萧烬，我绝对不会成为拖油瓶！”
话音刚落，妖界入口处，就有了动静。
萧烬二人连忙噤声，躲在一旁观察起来。
只是一眼，就让二人同时揪起了心。
玄九溟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而瘦弱的褚灵，白衣上大片大片的鲜红血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也没了往日的光彩，疲惫的双眼下，泛着青灰，仿佛是被妖怪吸走了精气的人。
摇摇欲坠的身形，还要偶尔小跑几步，才能追上玄九溟。
让二人不由担心，她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晕倒过去。
而这种担心，并不是多虑。
没走几步，褚灵就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身子瞬间失重，朝着一旁倒去。
“姐……”
芯芯差点控制不住，想要冲出去。
幸好萧烬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玄九溟也注意到了褚灵的情况，转身将她横抱起来。
“在我找到妖族医师前，你先别死，否则你到阴曹地府里面，还会是个废物，被其他鬼欺负。”
面具挡住了玄九溟的神情。
但他这些话，让褚灵强打起几分精神。
“我不会死……”她有气无力道：“如果我真死了，也不准你把我的血肉给其他人吃……”
绵软无力的声音，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玄九溟笑道：“好，我不给其他人吃，我自己吃。”
“你是喜欢自己被清蒸还是鲜炖？又或者是被切成片，剁成块？”
褚灵重生后。
还没吃过清蒸鲜炖的东西呢！
这狗男人居然聊起了怎么吃自己！
气的褚灵转头就对着玄九溟的胸膛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