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关手段、技术演示、甚至背后资源博弈,全部被用到极致。
这一次的项目,更是牵动多方利益。
谁赢下合同,谁就掌握未来五年的话语权。
“给我闭嘴!”
陆翎川狠狠瞪了他一眼。
南逸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连忙闭嘴。
南逸立刻低头,收起笑意,继续监听。
他一边记录时间节点,一边标记可疑对话内容。
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手指始终放在录音暂停键上。
娄家。
宅邸东侧的警戒系统处于关闭状态,方便监控设备接入。
红外摄像头覆盖花园、走廊与主要出入口。
娄家今晚并无访客,安保等级比平时降低一级。
这为监听创造了有利条件。
娄琦云一路走到外头,进了僻静的花房。
她穿着素色长裙。
花房位于主楼后方,四周种满带刺植物,平时少有人至。
玻璃壁上凝结着细小水珠,室内湿度保持在65%以上。
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始终紧跟着。
吴海峰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微微松开。
他与娄琦云之间始终保持不到一米的距离。
她站定不动,可吴海峰却没有停下。
娄琦云没有回头,但指尖微微收紧。
整个人几乎贴了上来。
他并未真正接触。
空气里弥漫着玫瑰与茉莉混合的香气。
一股女人独有的香气扑鼻而来。
前调清新,中调沉郁,尾调微甜。
是娄琦云惯用的私调香水,市面上没有售卖。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的偏好。
吴海峰闭眼深吸一口,眼神迷醉,嘴角勾起。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娄二小姐,你身上……真香啊。”
语速缓慢,尾音拖长。
他说完后,微微后退半步。
目光停留在她后颈的发丝边缘,不肯移开。
“我真好奇,娄二小姐要是被人拉下神坛,是什么模样?肯定特别勾人吧?”
他说完后微微歪头,观察她的反应。
娄琦云手腕一翻,从袖中抽出一把蝴蝶刀,猛地转身,刀尖直抵他颈动脉。
“滚。”
吴海峰眉梢微挑。
他站在原地,身体未动,右手却突然探出,两根手指稳稳夹住迎面劈来的刀刃。
金属的寒光在他指间停顿。
下一秒,他藏在背后的左手探出,五指收紧,精准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
紧接着,他手腕一翻,反手一拧。
对方手臂被强行扭转至背后。
肘关节与腕关节接连发出“咔咔”的声响。
蝴蝶刀在剧痛中脱手。
翻转半圈后跌落在地。
娄琦云脸色发白,额角渗出冷汗。
她咬紧牙关,试图抽回手臂,双腿用力后撤,想挣脱控制。
可她的挣扎只换来更紧的钳制。
男人低哑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边响起。
吴海峰呼吸一沉,一手掐住她,强迫她转回头,直面他那双眼。
她被迫对上他的视线,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温情。
“别忘了,你是你爸亲手送给我的。”
“你哪来的胆子,说不?”
娄琦云她咬紧牙关,下唇已被咬破。
可就在这极致的屈辱中,她眼底却闪过一丝寒光。
不是求饶,不是崩溃,而是杀意。
吴海峰弯腰,捡起地上的蝴蝶刀。
刀刃沾了灰尘,他随手在袖口擦了擦。
冰凉的刀刃重新贴上她的脸颊。
那道触感划出一条刺骨的寒意。
他轻笑着问。
“你是想当个人,还是狗?娄二小姐,选一个。”
话音落下,像刀子扎在背上。
整个花房仿佛都凝固了。
这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陆翎川一步步走来。
周身杀气逼人,眼神冷得像冰。
娄琦云瞳孔一颤。
在吴海峰尚未反应的瞬间。
她身体猛地往前一倾,主动撞向那冰凉的刀。
雪白的脸颊顿时裂开一道血痕,鲜红的血珠缓缓渗出。
她仰起脸,目光虚弱。
“救我……”
血滴落在她单薄的肩头。
一滴,又一滴,触目惊心,却透着凄美的哀伤。
她声音发颤,带着委屈与无助。
“他逼我……不顺着他,要毁了……”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中的泪光。
吴海峰反而笑了。
“娄二小姐玩两面三刀,你爸清楚吗?!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
陆翎川眼神一冷,杀意凛然。
拳头猛然挥出,直冲吴海峰面门!
吴海峰急忙闪躲,身体猛地后仰,脚下一滑,险险避开。
可那一拳还是擦着耳朵飞过,带起一阵火辣的痛感。
陆翎川没再追击,只侧过头,目光扫向娄琦云。
“你还好吗?”
娄琦云看着二人交手,心跳如鼓。
她还记得,昨晚他是翻墙进来的。
趁着夜色潜入娄家后院。
可现在是大白天,娄家戒备森严。
大门有保镖,围墙有监控。
他是怎么进来的?
陆翎川并不急着等她回答。
“你这人,跟你出身一样,让人作呕。卑劣,无耻,连做人的底线都不要了。”
吴海峰脸色一沉,眼神骤然变冷。
“总比你道貌岸然、心机深沉强!”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
“表面正人君子,背地里却偷偷摸摸,你又比我干净多少?”
他眯起眼,心里暗生疑虑。
陆翎川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不是应该在城东查那件事?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娄家?
这时候,他不是该在……
查那件事?
那个牵涉到高层的案子?
突然,刚才陆翎川看向娄琦云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吴海峰拖长语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他拍拍手,动作轻佻。
“我原以为陆总改邪归正了。”
他顿了顿,笑容陡然放大,眼神阴冷。
“原来啊,是春心荡漾,动情了!为了个女人,连正事都不顾了?”
他笑得更肆意,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
看向娄琦云的眼神像要吃人。
他最喜欢从陆翎川手里抢东西。
无论是生意上的项目,还是人脉资源,甚至是女人。
只要陆翎川在乎的,他都想毁掉,都想夺走。
“陆总来得真不是时候,”他慢悠悠地说,“娄二小姐——”
他轻佻地抬了抬手,指尖虚点她的下巴。
“已经被我订下了。”
“你要真想凑热闹,也只能捡我剩下的了。”
陆翎川身形一僵,脚步微微一顿。
他的眼神骤然变冷。
“你刚才说什么?”
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就在这节骨眼上,娄家人急匆匆围到了花房外头。
脚步杂乱,人影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