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鬼面大将军!!!”
十万鬼兵齐声怒吼!
声音不再是简单的咆哮,而是亿万冤魂意志的共鸣,化作撕裂苍穹的雷霆!
震得大地龟裂,空间嗡鸣!
所有鬼兵动作整齐划一,单膝轰然跪地!
甲胄碰撞之声犹如连绵不绝的冰山崩塌!
那冲天的煞气和绝对的臣服之意,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席卷一切的黑色煞浪!
“我槽!”
饶是秦天此刻身披鬼铠、手握神兵,也被这排山倒海、仿佛整个幽冥都在向他跪拜的恐怖阵仗惊得心头一震!
“这是什么情况?这戟……不仅给了铠甲,还直接让我坐实了鬼面将军的位子?”
【叮!方天画戟乃鬼面将军兵符、将铠与身份象征。持戟披甲者,即为万鬼共主,受十万阴兵永世叩拜!】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如同烙印,刻入他的意识。
“呵呵呵……哈哈哈!”
秦天先是一愣,随即畅快而充满霸气的大笑声在万鬼跪拜的死寂中轰然炸响!
他低头看着手中这柄散发着滔天凶威的方天画戟,感受着身上鬼铠的沉重力量,睥睨着脚下无边无际、绝对臣服的钢铁鬼军。
一股掌控幽冥、生杀予夺的无上权柄感充斥全身!
“妙!实在是妙不可言!”
秦天眼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
“今夜这险……冒得太值了!”
这收获,远超预期!
他,秦天,此刻便是这乱坟岗,乃至更广阔幽冥之地的新任——鬼面大将军!
秦天心念如电,掌控由心。
下一个刹那!
他五指微松,那柄散发着滔天凶威、缠绕着怨魂黑气的方天画戟,连同其上蕴含的幽冥权柄,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瞬间化作一缕精纯的阴煞之气,无声无息地消散在虚空之中!
几乎同步!
覆盖在他身上那套威严狰狞的暗金鬼铠,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无数暗金符文瞬间黯淡、分解,化作细碎的光尘,被夜风一卷,便彻底湮灭无踪!
而眼前——
那刚刚还跪满山野、煞气冲霄的十万鬼军洪流!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画布上瞬间抹去!
前一瞬还是钢铁森林般的肃杀军阵,无边无际的鬼眼猩红……
只在眨眼之间!
浓烟散尽,阴风平息。
乱坟岗上,只剩下荒草萋萋,坟茔寂寂,月光清冷。
仿佛刚才那披甲执戟、万鬼叩拜的幽冥盛景,只是一场骤然惊醒、了无痕迹的……
幻梦。
......
陈家祠堂,森严压抑。
偌大的厅堂内,黑压压跪倒了一片族人,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一声暴怒的咆哮如同炸雷般在祠堂内轰然响起,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落下!
陈老爷须发戟张,脸色铁青,双目因狂怒而赤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如同暴怒的雄狮,在祖宗牌位前焦躁地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每一次落下,都震得脚下的青砖地面隐隐作响!
“我堂堂赶尸派四大家族之一的陈家!威震湘西百余年!如今竟连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都找不到?!”
他猛地停住脚步,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扫过地上跪伏的众人,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颤抖,
“我陈家养着你们这群人,是吃干饭的吗?!啊?!”
对于他们这等底蕴深厚的大家族而言,寻常寻人本该是易如反掌之事。
然而,距离那小子逃脱已然快过去一日,派出去的精锐如同泥牛入海,竟连一丝有用的线索都未能带回!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老爷!实在……实在非是属下们不尽心啊!”
一个跪在前面的下属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哭腔和莫大的委屈,
“那小子……那小子邪门得很!就像是凭空消失,又像是人间蒸发,所有能查的地方都查遍了,踪迹全无,真的……真的是查无此人啊!”
“人间蒸发?!”
陈老爷怒极反笑,那笑声冰冷刺骨,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
“好一个‘人间蒸发’!掘地三尺!就算把整个湘西翻过来,也要把那小杂种给我挖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滚——!!!”
最后一个“滚”字,裹挟着狂暴的劲气,如同实质的鞭子抽在众人身上!
那下属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祠堂,仿佛身后有恶鬼索命。
“老爷,”
一直垂手侍立在一旁的老管家,此刻也是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开口,“此事……非同小可。那小子能让您如此震怒,又如此滑不留手,恐非易与之辈。我斗胆进言,是否……知会其他三大家族一声?集四家之力,或可……”
“不行!!!”
老管家话音未落,陈老爷猛地一掌拍在身旁沉重的紫檀木供桌上!
“咔嚓——轰!”
坚硬的紫檀木桌面竟硬生生被他一掌拍得四分五裂,木屑飞溅!
桌上的香炉贡品哗啦啦滚落一地!
“如此丢尽我陈家列祖列宗颜面的奇耻大辱!如何能让那三家知晓?!”
陈老爷的咆哮声震得整个祠堂嗡嗡作响,他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羞愤与狂怒交织的火焰,
“你是想让整个湘西都看我陈家的笑话吗?!让他们指着我们的脊梁骨,嘲笑我们连一个毛头小子都奈何不得?!休要再提!”
“是……是!我失言!”
老管家脸色煞白,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言半句。
“哼!”
陈老爷重重地喘着粗气,双拳紧握,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嘎吱”声响,手背上青筋虬结如龙,仿佛要破皮而出!
“好!好小子!本事不小,藏得够深!够狠!”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赤红双眼中再无丝毫犹豫,只剩下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与狠戾!
“老陈!”陈老爷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志,一字一句砸在死寂的祠堂里:
“开——坛——做——法!”
“请——君——上——翁!”
“老……老爷?!”
老管家闻言,浑身剧震,脸上瞬间褪尽血色,露出极度的惊骇与恐惧!
“您……您这是要动用那……那‘邪祟之力’?!万万不可啊!此法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啊!历代家主若非万不得已……”
“必须请!”
陈老爷粗暴地打断他,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他死死盯着碎裂的祖宗牌位,脸上肌肉扭曲,狰狞如恶鬼,
“此仇不报,我陈某人誓不为人!这一笔血债,老子要亲手——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