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不在。
就在往回走时,苏锦歌看见一个脸生的男子与她擦肩而过时塞了什么东西在她手中。
那男人头戴斗笠,看不清面相。
随后消失在街角一巷。
她在无人处将纸条打开,看见上面一排字。
上面建设钱下来了。
是谁会给她塞这种官家才能知道的东西?
难道是谢谟?
就在苏锦歌朝着酒楼走时,她看见为霜朝着她跑过来。
他目光难掩焦急心情,气喘的厉害。
【不好了苏姐姐,县衙刚才传了话,叫您赶紧过去一趟。】
“县衙?他们找我何事?”苏锦歌眉梢微蹙,隐隐感到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为霜:【不知道,指说让您过去。】
“好我知道了,你回酒楼吧。”
为霜摇头:【我跟你一起去?他们这个时候请你肯定没好事。】
苏锦歌微笑:“放心吧,他们不敢怎样。”
这个时候清月也找到了苏锦歌。
“小姐,我跟你一起去。”
“好,那就去会会。”
苏锦歌朝着县衙走。
她看见堂上坐着的男人穿着青色圆领袍,胸前绣着鸂鶒(xichi)象征着品行高洁。
他闭着眼睛,手中转着两个核桃,身后侍女在按肩,正在惬意的喝着茶,身旁端茶倒水殷勤伺候的人正是主簿。
此二人正是县令赵舟,和主簿范统。
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官,架子像天皇老子。
二人沆瀣一气,不管百姓死活,如今却坐在这惬意喝茶。
范统看见那抹修长身影站在堂下,一双冷目灼灼,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逃不开她的眼睛。
跟她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咳~大人,苏锦歌来了。”范统在旁的小声提醒。
只听一抹尖诮声音响起:“堂下来者何人啊?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苏锦歌面色沉静,眸色森然,交杂着不屑的藐视:“小女腿有疾,跪不下。”
闻言男人瞬间睁开眼睛,一脸诧异:“你说什么?”
惊堂木一刹响起:‘啪’
“大胆,腿有疾就不用跪了吗?”
县衙外围满了人。
众人窃窃私语。
“若大人叫我来一趟是要跪你的,那怕是要让大人失望了,还请大人直说传我何事。”
“哦吼吼,好大的口气。”赵舟满张脸都是阴郁,似笑非笑,“罢了,既然腿有疾那便免了这份虚礼。”
随后惊堂木再次响起:“大胆苏锦歌,本官接到检举,有人说你与外县联络,这是私通外县,你可认?”
苏锦歌神色平静,反问:“大人说我私通外县可有证据?”
“来人,传五三!”赵舟喊道。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布衣的男人走上来。
他指着苏锦歌:“就是她,她与外县私通,请大人治她的罪!”
苏锦歌看着那人,她从未见过,但应该是赵六的人。
随之她往堂下看了看,果然赵六的人就站在堂下,一脸得意,就等着看她被治罪。
可她偏不让他们如意!
“啪”
惊堂木再次响起。
“苏锦歌,如今人证在此,你还有何话可讲?”赵舟眉头下压,“来人,给我拿下!”
“慢着!”苏锦歌语气平静,淡定从容,“何为临县?县名为何?”
众人视线又移到五三身上。
五三下巴微抬,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的道:“临水县。”
苏锦歌又问:“我去作何?”
“你去采买啊。”
“采买就叫私通?”苏锦歌反问。
五三几乎是没经过脑子就说出来的。
“啊,我说错了,你是去私通的,你明明有夫君却与外县人深夜私通,按当朝律法是要被处以监临奸的。”
苏锦歌内心一笑,就知道他们会跟踪他们,只可惜他们算盘打错了。
“错!”苏锦歌眼睛坚定看着他,“我去的不是临水县,我是去了凤阳镇采买。”
“凤阳镇不属外县,仍在余香县管辖。”
“再说我已和萧家解除婚约,如今我是自由身。”
“啊?苏家跟萧家解除婚约了?”
“没听说啊。”
“难怪最近都看不到苏小姐忙着绣秀禾,原来是婚约解除了。”
众人议论纷纷。
此话一出,五三懵了,眨了眨眼睛,可是明明看着清月丫头架着车马朝着临水县方向去,怎么可能变成凤阳镇了。
“不可能,你休想狡辩,你去的就是临水县!”五三一口咬定。
苏锦歌微微扬起下巴:“你这么笃定,你跟踪我啊?”
五三脸色微变,眼神微躲:“我没有,我只是恰巧看见了。”
“那你有什么证据看见我跟外县人私通了?又私通了什么?”
五三支唔半天:“我看见了就是证据。”
“你的这双眼睛瞪得像铜铃,钟馗不收你当小弟都可惜了。”
“哈哈哈。“
引来堂下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五三脸有些挂不住:“大人,她深夜驾马车去凤阳镇肯定没好事,不是私通,说不定就是偷了东西倒卖,大人把此人押下好好审一审就知道了!”
赵舟得意的点着头:“此话有理,无论去的是凤阳镇,还是临水县,都有嫌疑,来人把她给我押下!”
“慢着!”这个时候县丞,谢谟开口。
被驳回的赵舟一脸难堪:“县丞可有异议?”
“既然五三说不出,那不如听听苏锦歌的,无论去了凤阳镇,还是临水县都要讲证据。”
随后谢谟看向苏锦歌。
苏锦歌开口:“我去凤阳镇采买食材。”
“采买食材?可你为何不在本县买?”赵舟眼角微压。
“因为有人恶意阻断市场,我买不到新鲜蔬菜,甚至对方还扬言今后我都别想买到,这才不得已去了凤阳镇。”
“我这有采买清单,还有支出银两,若还不信我说的,那大人尚可去凤阳镇问过菜商。”
随后将清单,与银两,因为那日菜商的大部分菜都被苏锦歌买走,所以对的上。
苏锦歌看着五三:“反而是你诬告我,我现在要告你!”
反被将一军的五三脸色清白:“我我,我怎么是诬告你呢?”
苏锦歌看着此人,他只不过是一枚棋子,怎么可能说的明白。
她看向堂下,那个黑衣人已离去。
她那日特意留了个心眼,让清月驾着车比她先行一步,这调虎离山之计本来以为用不上,没想到他们真的上当了。
苏锦歌又看向赵舟,气定神闲的说:“县令大人,反而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执意将我押下,您这是想屈打成招,还是徇私枉法?”
赵舟脊背从椅子上离开,竟这么直率的问。
台下众人对他开始鄙夷起来。
这无疑是在说他为官者将职责抛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