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上八点五十，林晚星站在盛世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外，手心直冒汗。她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改了一整夜的剧本，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助理刷卡开门：“陆总在里面等您。”
办公室大得惊人，极简的黑白灰风格，一尘不染到几乎不像有人办公的地方。陆承宇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着她上一版的剧本，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不少修改意见，字迹凌厉，和他的人一样。
“放在桌上。”他头也没抬，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手指飞快敲击着键盘。
林晚星轻手轻脚地把修改稿放好，尽量让自己的影子不越过办公桌那条无形的界线——她昨晚特意查了陆承宇的资料，据说他的办公区域，除了助理，别人连靠近三米都不允许。
“剧本里加了智能家居联动的细节，比如用语音控制灯光和窗帘，符合您说的实用定位。”她小声解释。
陆承宇这才停下手，拿起新剧本翻阅。他看得很慢，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林晚星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出，只能盯着自己的鞋尖，数着地砖的纹路。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下剧本：“逻辑通顺了，但感情线太拖沓。”
“啊？”林晚星愣了一下，“可是用户调研说，观众喜欢细腻的情感描写……”
“盛世要的是宣传，不是拍爱情片。”陆承宇抬眼，目光锐利，“把男女主因为智能音箱吵架又和好的桥段删掉，换成他们用我们的安防系统解决了入室盗窃隐患，更能体现产品价值。”
林晚星有点犹豫：“但这样会削弱人物弧光……”
“我要的是功能性，不是艺术性。”他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下午五点前，把修改好的电子版发我邮箱。”
说完，他重新看向电脑，明显是下逐客令了。
林晚星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咳嗽。她回头，看见陆承宇正拿着湿巾反复擦拭刚才碰过剧本的手指，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强迫的认真。
她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轻声道：“陆总，剧本我打印前消毒过了。”
陆承宇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冷淡：“知道了。”
走出总裁办公室，林晚星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此刻正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像一座孤岛。
下午四点半，林晚星准时发了邮件。没过十分钟，收到了陆承宇的回复，只有两个字：通过。
她松了口气，刚想关掉邮箱，又收到一条新消息，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楼下咖啡厅，我请你喝杯咖啡，算赔礼。”
林晚星愣住，这号码有点眼熟，想了半天才记起，是昨天陆承宇助理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