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哼,就知道用权威压人,要是没了师姐这个身份,你凭什么在这儿跟我耀武扬威?”
张晓玉似乎有些生气了,她曲起手指,在我脑袋上一顿暴扣。
“给你脸了是吧?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我?”
我转过身,摆手道:“跟你没关系。”
张晓玉此时上前一步,趴在我身旁的栏杆上,问道:“那就是跟唐雅有关了?”
“让我猜猜,你摔坏了她最宝贝的古董?”
“不是……”
“那就是你不小心扯坏了她心爱的衣服!”
“也不是……”
“都不是?那还能是因为什么?我虽然好些年没回来了,但唐雅的性格我了解,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和别人动真火的。”
“除非那人触及了她的底线。”
说到这儿,张晓玉忽地一怔,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古怪起来。
“嘶……你小子,该不会是趁她睡着的时候,想对她图谋不轨?!”
我猛地一拍栏杆,低吼道:“滚蛋!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张晓玉双手环抱着,挑眉看向我。
“急了急了,看来是被我说中了啊?”
“也是,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一个性子,老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而且你还正好又是精力正旺盛的年纪,唐雅把你领到家里,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你说够了没有!”
我突然伸手,死死攥着张晓玉的衣领怒道:“我就算是把那玩意儿给剁了,也绝不会动雅姐一根毫毛!别用你那肤浅又刻薄的偏见来看待我,你根本不配!”
张晓玉丝毫不惧,她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沉声问道:“那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心里顿时泛起一股委屈,忍不住便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
随后我就看到张晓玉在一旁憋笑憋得难受,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想笑就笑吧,我也知道自己很可笑。”
“噗……不……不是的,我……我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遇到多好笑的事情……我都不会笑,噗呵呵,除非忍不住,哈哈哈哈!”
她捧着肚子,开始狂笑起来。
我在一旁听的心烦,扭头想走。
她却忽然拦着我,将我领到摩托车旁拍了拍后座。
我一愣,抬头问她:“你什么意思?”
张晓玉随手递来一顶头盔,对我说:“我差不多也该下班了,你今晚要是没地方去的话,不如就跟我回家,身为警察,我有义务保护你这个公民的人身安全。”
“跟你回家?你tm瞧不起谁呢!”
“老子有的是钱,几百块一晚的豪华酒店我能住到死!你家是什么豪华故宫博物院吗,跟你回家,我呸!”
张晓玉抬起脚,直接踹了我一下,正色道:“你少在这儿给我满嘴喷粪啊,我又不是因为自己想才带你回去的,是我家老爷子,一直嚷嚷着要见你一面,说是要感谢你治好我的病。”
“不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此时竟然和张晓玉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张晓玉无奈地转过头,抓住我的肩膀。
我本以为她是打算和我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没想到这个野蛮的女人,居然直接扛起我,给我来了一记过肩摔!
摔在地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只感觉后背一阵发疼,胸腔里像是被搅过一样,又恶心又难受。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还是不去?!”
张晓玉居高临下地望着我,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根本不容人拒绝。
我扶着腰,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不断地咳嗽着。
“咳……咳咳……你怎么……二话不说就动手啊!”
张晓玉耸了耸肩,面无表情地说:“抱歉,我这人一向就这样,面对听不进去话的人,我通常都会选择直接动手,这样才轻松。”
“那我要是还说不去,你岂不是得活生生把我打死在这儿?”
听到我的话,张晓玉冷笑一声。
“你可以试试。”
……
十分钟后,我从摩托车上下来,跟着张晓玉回到了那座位于古巷深处的竹庐之中。
没等进门,张老直接从里面迎了出来,他满脸堆笑,拉着我说:“哎呦,可把你给盼来了,小林啊,咱爷俩可有好几天没见了吧?这不得整点儿?”
说完,他还拿起一瓶茅台,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现在心情很差,也想喝点儿,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很快,竹庐里就弥漫起一股醉人的香气。
张老和我,就这一盆椒盐花生,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张晓玉就坐在我身边,她也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坐着。
“对了小林,听小雅说,你俩那天从我这儿离开后,你又去旁边的天字第一鉴捡了个漏,好像是什么咸丰重宝,直接到手三十万啊?”
我点点头,将那天的事情如实和张老交代了一番,还把之后混混袭击的事儿也和他说了一遍。
张老抬了抬手,表示这件事他之前听唐雅说过了,如今他也在积极整顿古巷周边的秩序。
接着,他又道:“我还听说,之后不久,你去包子铺卖包子,意外从老板祖传的账本里发现了失传已久的宫廷药方,转手又卖了五百万?”
我谦虚地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药方的买主是雅姐联系的,我和以前一样,只是做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修复工作而已,而且这五百万中间还要被苏家这个中间商抽走一部分,最后能落到我手里的就没多少了。”
听到我的话,张老先是一愣,随后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喃喃道:“这里头还有老苏家的事儿呢?我怎么没听苏天河跟我提起过?”
我想了想说:“可能因为药方的事,他全权交给自己孙女处理了吧,我今天下午去苏家做客,能看的出来,苏老爷子现在是有心在栽培苏清颜,好让她能早点扛起苏家的大旗。”
“嗯,你这话倒是没说错,清颜那丫头,是该学学怎么处事了,要我说老苏以前就是太宠她了。”
“不像我,晓玉刚记事儿那会儿,我就开始教她怎么鉴宝,现在虽说她已经很久没接触这一行了,但我相信,我张毅洪的女儿,随随便便一出手,就能鉴它个百八十万的,你说是不是啊,晓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