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名秀女鱼贯而入,她们身着素雅的宫装,却难掩绝美的姿容。
她们是从民间一万名秀女中,经过层层严苛的考核,最终脱颖而出的,堪称万中无一。
各州郡为了推选出这些秀女,可谓是费尽心机,皆盼着国母能够出自本地,以光耀门楣。
这些秀女,不仅容貌身材无可挑剔,更是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朱厚照的目光,从她们身上一一扫过,他的脸上却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波澜。
太后皱眉,她看得出,朱厚照似乎并未对这些秀女动心。
太后沉吟片刻,便说道。
“既然皇帝还未有中意之人,那哀家便先将这些秀女留在慈宁宫,亲自教导她们一些后宫之事。”
她此言,实则另有深意。
她想先观察这些秀女,看谁能够率先有孕,再将其先封为妃子,以此来推动朱厚照的后宫之事。
太后挥了挥手,示意女官引领秀女们退下。
这些秀女们入宫前,早已被女官们严厉告诫了见驾的礼仪。
此刻,她们既畏惧于帝王家的威严,又激动于能够亲眼见到皇帝与太后。能够入选,已是她们此前不敢想象之事。
在选拔过程中,她们所经历的惊心动魄,唯有她们自己知晓。
太后下令,将这些秀女安置在了金陵阁。
此阁之所以得名,便是因为这十八名秀女中,有四人来自金陵。
秀女与寻常的宫女不同,她们是专门为皇帝而设的,需居住在宫殿之中。
而女官与宫女,则居于女官纺。
金陵阁的太监,每晚都需要去乾清宫候旨。
待皇帝休息时,便要递上一个记录着秀女姓名、生辰、祖籍、入宫时间及特长的牌子,供皇帝翻牌就寝。
一旦有秀女被选中,便会提前沐浴更衣,以备侍驾。
太后安排好秀女们的事宜后,又挽着朱厚照的手,进入了慈宁宫的内殿。
她语气温和地说道。
“皇帝,哀家还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与此同时,慈宁宫外的东厂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冰块。
东厂督主曹正淳,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据东厂的耳目禀报,白莲教圣女从保定府直隶总督府现身,聚众千人之后,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销声匿迹,不知去向。
东厂的人四处查探,也未曾寻到其踪迹,如今,他们怀疑,这白莲教圣女,已秘密迁入了京城。
白莲教,这个素来以妖言惑众、图谋不轨著称的邪教,历史上多有反叛之举。
若其在京城起事,一旦酿成大祸,曹正淳这个东厂督主,难辞其咎。
“废物!”
曹正淳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
“二档头刘化天,你竟连区区一个女子都跟丢了,我要你何用!”
刘化天脸色煞白,曹正淳的脾气,向来是说一不二。
他地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绣春刀。
“属下办事不力,愿以死谢罪!”
他话音未落,便挥刀自刎。
一道血箭,从他的脖颈处喷洒而出,染红了地面。
他的身体,如同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一名东厂番子立刻上前,将刘化天的尸体拖了下去,整个过程,无人敢发出声响。
曹正淳看着地面上的血迹,脸色愈发狰狞。
他咆哮着下令。
“给咱家查!掘地三尺,也要给咱家把白莲教的那些人,都给揪出来!若是再查不出线索,你们统统都去给刘化天陪葬!”
作为皇帝的耳目与鹰犬,若是连这等要事都无法探清,他这个东厂督主,便需以死谢罪。
东厂的规矩,向来如此,他们不仅对外狠厉,对自己人,更是严苛到了极致。
东厂督主曹正淳手下豢养着众多武功高强的番子,这些人不少在净身入宫之前,便已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武林人物。
入东厂后,他们的功利心更盛,对权力与地位的渴望,几乎达到了狂热的地步。
在他们看来,能爬上二档头、甚至一档头的位置,便是他们此生最高的荣耀。
此前,二档头刘化天因跟丢白莲教圣女的踪迹,自刎谢罪,职位空缺,这让东厂的番子们行事愈发卖力,都想趁此机会,填补这个空缺。
在曹正淳的一声令下,数百名武功高强的番子,便浩浩荡荡地前往保定直隶总督府,搜寻白莲教的下落。
白莲教,这个在明朝被列为禁教的邪教,其历史可追溯到元末。
当年太祖高皇帝朱元璋,也曾加入其中,借其势力,最终得以推翻元朝,建立大明。该教在元末时,曾名为明教,教义为反元复宋。
在朱厚照登基之前,白莲教便多次发动叛乱,遭到了历代明朝皇帝的厌恶。
尤其是永乐皇帝朱棣,因白莲社一案大开杀戒。
当时,左佥都御史景清,勾结白莲教徒,企图行刺朱棣,虽然最终未遂,但朱棣盛怒之下,下令夷其九族,株连教众上万人,白莲教自此被列为禁教。
至今,紫禁城三大殿附近,不种植任何树木,便是朱棣当年为了防止行刺,所做的安排,唯有御花园内,才允许有树木、假山与湖泊。
东厂督主府内,曹正淳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一名属下急匆匆地前来汇报,仍旧是毫无进展的消息。
“禀报督主,派出去的兄弟们,至今尚未发现白莲社及白莲圣女的踪迹。保定直隶总督府,我们已经搜了个底朝天,也未发现任何线索。”
“废物!都是废物!”
曹正淳气急败坏,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怒斥道。
“一群饭桶!连一群娘们都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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