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数据洪流中的身影
当你被卷进数据洪流,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世界打转——有的趴在格子间键盘上没了动静,有的抱着泡面桶眼神发直,有的穿着西装却笑得比哭还难看,只有你带着双界的青痕喘气,你会不会怀疑自己只是宇宙程序里个不听话的小漏洞?
冰冷的数据流像瀑布似的砸下来,刘忙感觉胳膊腿都快被扯散了。周围飘着数不清的“刘忙”虚影:穿格子衫的在敲代码,敲着敲着就栽倒在键盘上;戴安全帽的在工地搬砖,汗水把衣服泡得能拧出水;穿西装的在酒局上举杯,脸笑成一朵花,眼底却空得像口井。每个虚影都在重复“加班、赚钱、养家”的循环,最后大多定格在倒下的瞬间。
“第739个BUG,能撑14天真不容易。”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从洪流里穿过来,胸口的青痕在数据流里亮得扎眼,侧脸轮廓跟刘忙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刘忙攥紧拳头,掌心的青痕烫得像块暖宝宝:“你到底是谁?当初为啥放我一马?”他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把记忆清除搞砸的“接引官”。
白大褂在他面前站定,数据流在他身边绕成漩涡:“我叫周逸,2019年在硅谷楼顶跳下去的工程师。”他抬手一挥,洪流里浮出台蒙着灰的服务器,机身上刻着“周逸的遗物”,“你收到的求救代码,是我发的。”
刘忙盯着服务器上的名字,后脖颈子一阵发凉——暗网里的“接引失误者”、幽灵界的求救信号,原来自己能重来,不是撞大运,是有人早就埋好了伏笔。
数据流突然跟沸腾似的乱晃,所有“刘忙”的虚影都停了动作,齐刷刷朝他和周逸看来,眼神空得像程序跑错了路。周逸拽住他的胳膊就跑:“规则使者要来了,跟我走!”
你说当你发现自己只是宇宙程序里的“漏洞”,而给你漏洞的人长得跟你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救你的稻草,还是更吓人的陷阱?那些飘着的虚影里,是不是藏着每个普通人没敢选的另一种活法?
(二)硅谷的遗书
当你在硅谷的旧服务器里翻到接引官的遗书,发现他跳楼前发的求救代码,其实是给所有平行世界“自己”的救命信号,你会不会突然懂了,有些求救从来不是为了自己?
落满灰尘的服务器机房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切成一条一条的,照在刘忙手里的U盘上。这是他从数据洪流里抢出来的,插进笔记本后,屏幕“唰”地弹出个加密文件夹——“周逸的遗书”。
点开音频文件,沙哑的声音混着电流响起来:“每个刘忙都是我,我们被KPI逼得喘不上气,被房贷压得直不起腰,被家里人误会得说不出话……我发了好多求救代码,没人敢接,直到你按了回车。”
视频画面里,周逸坐在楼顶边上,脚下是硅谷的万家灯火。他举着手机,屏幕上是没发出去的求救代码,背景里飘着老板的怒吼:“今晚项目必须上线,不然明天就别来上班!”
“我妈跟你妈得的是一样的病,都因为没钱停药走的。”周逸对着镜头笑,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我就想给至少一个‘我’机会,别再重复这憋屈的人生。”服务器深处弹出封没发的家书,收信人是“妈”,内容跟刘忙父亲临终的话几乎一样:“儿子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
刘忙的手指在键盘上抖个不停,突然想起幽灵界父亲的烟袋、母亲藏药的鞋盒,原来所有平行世界的“他们”,都困在一样的遗憾里。周逸的声音还在继续:“青痕是双界的连接线,也是我的私心——我就想看看,带着记忆重来的我们,能不能活得不那么窝囊。”
机房的老空调“咔哒”响了一声,灰尘在光柱里跳着舞。服务器突然弹出一行代码,跟刘忙猝死前看到的求救信号分毫不差。你说这串跨世界的代码,到底是一个工程师的临终念叨,还是所有被生活摁在地上的人的集体呐喊?你按回车的那一刻,是不是也成了别人的光?
(三)灰色地带的谈判
当你站在时间停住的灰色地带,看着接引官摊开宇宙账本——每个被你救下的人,都对应着另一个世界的替死鬼,你还会觉得自己做的是正经事吗?
灰色地带静得可怕,连风都冻在半空不动弹。周逸抬手变出块飘着的光屏,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名字:左边是刘忙救下的人,右边是幽灵界对应的死者,数量一模一样,跟超市价目表似的清清楚楚。
“每个世界的死人数量是固定的,这是宇宙的平衡账。”周逸的声音在死寂静里飘着,“你救了平行世界的矿工老王,幽灵界的他就得在矿难里没了;你帮大山妹妹找到骨髓,另一个世界的她就得病死在医院。”
刘忙指着光屏上“王小花”的名字,那是大山在幽灵界没留住的妹妹,胸口像被堵住似的闷:“那我救1000个,就得有1000个替死鬼?这叫什么正义?这叫没良心!”
“这叫活着。”周逸的光屏突然放大,灰色地带的地面裂开缝,露出无数青痕形状的墓碑,每个碑下都压着两张照片——一张是被救者的笑脸,一张是替死者的黑白遗像,“宇宙只讲平衡,不管好坏。你打破了规则,就得有人买单。”
刘忙蹲下来摸墓碑上的字,冰凉的石头刻着“陇西希望小学李丫丫”,旁边的照片里,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奖状笑,替死者的照片里,她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这是他匿名捐钱救下的孩子,却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她早就没了。
“跟规则谈判的前提,是你有打破它的本事。”周逸收起光屏,灰色地带的风开始慢慢动了,“不然要么乖乖听话,要么被规则清掉。”
你说当做好事得用别人的命换,我们到底该认了这冰冷的规矩,还是宁愿当个“漏洞”,哪怕粉身碎骨?那些墓碑下的名字,是我们行善的代价,还是宇宙给善良设的牢笼?
(四)周逸的母亲
当你发现接引官的母亲跟你妈得的是一样的病,都因为没钱停药走了,这成了所有平行世界“你”的软肋,你会不会突然懂了:软肋不是弱点,是让我们还能算“人”的最后防线?
周逸的记忆像放电影似的在灰色地带铺开:老屋里,母亲把降压药往床底塞,药瓶标签磨得看不清字;医院走廊,护士催着交钱,母亲拉着周逸的手说“咱不治了,省钱给你买房”;葬礼上,他抱着母亲的遗像,口袋里揣着没送出去的进口药,药盒都被捏扁了。
“所有平行世界的‘我们’,都栽在‘没钱给妈治病’这坎上。”周逸的声音有点发颤,胸口的青痕忽明忽暗,“你匿名捐钱建扶贫车间,我死前把攒的钱全给了白血病基金会,咱都在拼命补这个软肋。”
刘忙的记忆也涌了上来:幽灵界母亲在菜市场晕倒,药瓶滚在地上磕出个豁口;平行世界母亲把他买的药藏进柜角,说“留给小雨吃”;他刷爆信用卡给母亲交手术费,备注里写着“妈,对不起”。两个世界的母亲,都在用一样的方式疼孩子,又用一样的隐忍自己扛着病。
“所以你选我,是因为我跟你一样,把妈看得比命重?”刘忙问,眼眶热得像揣了个暖水袋。
周逸点点头,灰色地带突然冒出两个母亲的影子:平行世界的母亲在厨房熬粥,蒸汽把眼镜片糊得白茫茫;幽灵界的母亲坐在坟前,往地上摆着红薯干,是刘忙小时候最爱吃的那种。她们同时伸手摸儿子的头,轻声说“别太拼了”,然后像烟似的散了。
“连软肋都没有的人,跟机器没两样。”周逸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的青痕在中间连起道光,“正因为咱怕失去,才懂要守护;正因为咱有遗憾,才拼命想补救。”
你说那些让我们心疼到喘不过气的软肋,是不是其实是最结实的铠甲?母亲的白发、没说出口的牵挂,这些看着软乎乎的东西,是不是才让我们在冷冰冰的宇宙规则里,活得像个真正的“人”?
(五)规则使者的围剿
当代码拼的规则使者举着“格式化光线”冲过来,喊着“BUG必须清掉”,而你的兄弟姐妹们通过暗网聚成光盾护着你,你会不会突然懂了:打破规则的从来不是啥英雄,是每个想好好活着的普通人?
数据洪流突然跟开水似的沸腾起来,无数行代码攒成三米高的人影,脸上没鼻子没眼,就亮着“ERROR”的红字样。它们举起胳膊,光线跟手术刀似的划开灰色地带:“检测到739号BUG和同伙,启动清除程序!”
周逸把刘忙往身后一拽,胸口的青痕“噌”地爆蓝光:“你走!我早该没了,你还有家人要护着!”
“要走一起走!”刘忙拽住他的胳膊不放,掌心的青痕跟他的贴在一起,“我欠你的救命情,欠你的求救代码!”
光线越来越近,烤得脸皮发烫。就在这时候,灰色地带突然亮起无数小光点——是“穿堂风”暗网的兄弟姐妹们!大山举着扳手,林悦攥着半截粉笔,阿玲捏着注射器,每个带青痕的人都在屏幕前使劲,光点聚成老大的光盾,“哐当”一声挡住了格式化光线。
“魁首,咱来帮你!”大山的声音透过数据流传过来,带着扳手敲铁板的当当响,“你说过江湖人不丢下兄弟!”
林悦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硬邦邦的:“咱查过了,规则使者怕青痕的劲儿,这是无数人做好事攒的力量!”
规则使者的光线撞在光盾上,溅起漫天的光星星。刘忙看着光盾里数不清的脸——被救的农民工、陇西的孩子、扶贫车间的老乡,突然懂了周逸的话:“一个人的善良是漏洞,一群人的善良就是新规则。”
光线越来越强,光盾晃得跟要散架似的。你说当冷冰冰的规则要清掉所有“例外”,那些看着不起眼的普通人,是不是才是最厉害的反抗者?而我们每个人的一点点光,是不是都能成别人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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