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古老的玉简中,记录的并非什么高深的功法,而是一份残缺的,却又触目惊心的计划。
一份,由血煞门高层亲自制定,以整个大周王朝为鼎炉,血祭亿万生灵的,惊天阴谋!
根据玉简中的记载,大周王朝所在的这片土地,灵气虽然稀薄,但在地底深处,却镇压着一道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太阴龙脉”。
这道龙脉,乃是极阴之物,寻常手段根本无法利用。
但血煞门的一位元婴老祖,却从一本上古魔典中,找到了一个恶毒无比的方法。
那就是,布下一座覆盖整个王朝的“九幽血河大阵”。
以王朝境内,所有生灵的精血和魂魄为引,强行“唤醒”并“污染”这道太阴龙脉。
一旦功成,被污染的龙脉,将会化作一道精纯无比的“血煞龙脉”,其蕴含的能量,足以让那位元婴老祖,突破瓶颈,冲击那传说中的化神之境!
而整个大周王朝,从皇帝到平民,亿万生灵,都将在这场血祭中,化为乌有,魂飞魄散!
这个计划,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风仁看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之前以为,周百辟与王富贵合谋屠村,已经是人间至恶。
但和血煞门这个计划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连提鞋都不配!
“这群……畜生!”
风仁的拳头,死死地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想起了碧华村的惨状,想起了惨死的村长和胖婶,想起了那个为了正义而死的凌飞-羽。
如果让血煞门的计划成功,那么,这样的人间惨剧,将会在整个大周王朝,上演亿万次!
不行!
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从他心底升起。
他要,阻止他们!
这个念头,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疯了吗?
那可是血煞门!一个真正的魔道宗门!
别说那个高高在上的元婴老祖,就是随便派出一个金丹期的长老,都足以将他碾死一百次。
他刚刚才拼了老命,用尽了所有底牌,才侥幸杀了一个金丹初期的墨尘。
现在,竟然妄想去阻止整个宗门的计划?
这不是螳臂当车,什么是螳臂当车?
“你想去送死吗?”
脑海里,“黑”风仁那冰冷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
“这个计划,与我们何干?大周王朝的死活,那些蝼蚁的性命,与我们何干?”
“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潜心修炼。等你什么时候,也修到了元婴,甚至化神,再回来将血煞门连根拔起,不是更好?”
“黑”风仁的话,充满了理智和诱惑。
是啊,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风仁的内心,动摇了。
他不是圣人,更不是什么救世主。
只是一个想活下去,想保护晓翠的普通修士。
看了一眼身旁的晓翠。
晓翠正好奇地摆弄着一块从储物戒里拿出来的灵石,那双明亮的杏眼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如果,血煞门的计划成功了。
晓翠,还能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地笑着吗?
不能。
这个世界,将变成一片血海地狱。
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风仁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他可以不在乎大周王朝的皇帝,可以不在乎那些达官显贵。
但他不能不在乎,那些和他一样,挣扎求生的,无辜的平民百姓。
因为,他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晓翠,活在一个随时可能被血祭的世界里。
“不。”风仁在心里,对“黑”风仁说道,“我们不走。”
“愚蠢的决定。”“黑”风仁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风仁,怎么了?”晓翠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关切地问道。
风仁收起玉简,看着她,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只是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东西。”
他没有将这个恐怖的计划告诉晓翠。
只因不想让她也背上这份沉重的压力。
这份罪,这份业,这份滔天的因果,他一个人来扛,就够了。
“我们走吧。”风仁拉起晓翠的手。
“去哪?”
“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
风仁的目光,投向了地图上,大周王朝的国都——神京城。
根据墨尘的记忆,那座“九幽血河大阵”的总阵眼,就在神京城的地底!
而最近,血煞门似乎正在筹备一件大事,需要大量的“材料”运往神京。
墨尘,原本就是负责押送其中一批“材料”的。
风仁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既然你们需要“材料”。
那我就,先断了你们的“材料”。
既然你们想玩一场大的。
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猎杀,开始了!